“龙秘书”爆火那晚，许锴蓥在厦门的出租屋里哭得浑身发抖，手机屏幕亮着，弹幕里“小姐姐再来一段”的留言一波接一波，她却盯着桌角的复旦招生简章，手指反复摩挲着“工商管理硕士”那几个字，磨得发亮。

28岁那年，那个靠福建口音演秘书攒下七百三十万粉丝的网红，突然在直播里消失了三个月，有人说是她凉了，有团队劝她回来，她只把直播间挂成充电中，把书桌搬到了客厅正中间，每天凌晨四点，台灯底下翻的不是美妆教程，是写满公式的管综真题集。

七年前刚做网红的时候，她压根没想到会走到今天，父母接电话听说女儿视频点赞破了十万，妈妈第一次没问成绩，只说这丫头原来也能，话没说完就被电话杂音吞了，流量热乎了半年就冷下来，有天她直播八小时，打赏的钱比上礼拜少了三分之二，粉丝群里开始有人问，龙姐是不是胖了。

真正让她下定决心的，是爷爷葬礼上奶奶攥着她的手说，你爷爷到死都在念叨，希望你做点实在事，那天深夜，许锴蓥翻出大学时的英语笔记，泛黄的纸页上还留着当年室友传阅时的咖啡渍，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为几分之差哭闹，现在却能平平淡淡地接受直播打赏的起起落落。

备考的日子比想的还难，数学题卡住时她把笔摔在墙上，眼泪把错题本染出深一块浅一块的印子，有天半夜复盘逻辑题，猫跳上桌踩乱了草稿纸，她抱着猫坐到天亮，直到某天早上突然发现能用思维导图把《组织行为学》的章节倒着背出来，才明白自己把直播间用户画像的法子用到学习上了。

2025年夏天，她关掉美颜，直播间一下子挤进三万人，镜头前她举起录取通知书，身后是堆满书的架子，那些说她靠脸换学历的评论，全被“姐你真牛”刷没了，当晚#网红考进复旦#上了热搜，有人翻出她备考时发的深夜读书照，原来她真在刷题啊。

如今她直播时偶尔会贴出公式推导，讲粉丝互动数据时也会扯上管理学那点事，有人问读书对直播有啥用，她顺手翻开《影响力》说，弹幕里一堆666其实就是往情感账户里存钱，得懂点行为分析才行，话没说完镜头一晃，她家猫又蹦上书堆，把那本翻得卷边的真题集碰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