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两个字,从60亿身家的男人嘴里传出来,像一记闷棍敲在热搜上。黄一鸣把三个月大的女儿贴在镜头前,配文“爸爸不认”,瞬间点燃围观。有人骂她拿孩子当提款机,有人骂王思聪连奶粉钱都赖,吵到最后,大家才想起:那个叫闪闪的小女孩,已经连牙齿都长反了。
2022年,两人认识第七天,黄一鸣发现自己怀孕。医生说再流可能终身不孕,她决定生。王思聪没回微信,只让中间人递话:现在手头紧。紧到什么程度?同月,他被拍到在三亚给新女友放十万一场的烟花。烟花照亮夜空,也照亮了“没钱”两个字的荒诞。
黄一鸣不是第一个被挡在王家门外的人。2015年,张予曦也走过这条弯路,只是她选了另一条出口:删博、搬家、进组拍戏,六年过去,她把自己活成了女主剧本。而黄一鸣选择把镜头对准孩子,日复一日晒吃饭、晒睡觉、晒反颌的乳牙。流量来了,广告来了,连奶粉品牌都敢私信问“能不能让闪闪叼着奶瓶出镜”。三万块一场的童模拍摄,她接了。评论区骂声翻滚:“拿孩子赚热度,配当妈?”可没人告诉她,如果她不接,下个月矫正牙齿的五万块谁来付。
法律条文写得清清楚楚:非婚生子女与婚生同权。真走到诉讼,第一步是亲子鉴定。王思聪不露面,法院不能强抽血液,只能干巴巴地等。律师说,这类官司平均打两年,执行还得再跑一年。三年过去,闪闪已经错过最佳矫正期,脸可能永久带着“地包天”的标签。黄一鸣等不起,孩子更等不起。
最吊诡的是,每一次她把孩子推向镜头,流量就把母女俩往前推一寸,也把王思聪往远处推一丈。热搜成了谈判桌,点赞成了筹码,而闪闪的笑脸被切成九宫格,成为无数手机屏保里最熟悉的陌生人。儿童心理专家看得心惊:三岁前的大脑像海绵,任何外界噪音都会留下形状。她未来第一次自我介绍,可能先想起的是“我爸不认我”的弹幕。
有人骂黄一鸣贪婪,有人叹王思聪冷血,其实两条平行线之间,是制度没补上的缝。富人可以拖,网红可以炒,只有孩子的牙齿在夜里悄悄长歪,无人负责。闪闪的遭遇像一面镜子,照出网红经济最锋利的悖论:当母亲的维权通道只剩流量,孩子就不可能不被裹挟;当父亲的逃避成本几乎为零,再荒诞的借口也能被时间消化。
别急着站队。换作你是黄一鸣,面对天价矫正费、漫长诉讼、随时断粮的银行卡,你确定自己能做得更高尚?换作你是王思聪,被聚光灯追着烧,你是否愿意为一个七天的意外交出一生的标签?问题抛回给围观的人:我们一边点击“保护未成年人”,一边把孩子的正脸转进朋友圈,流量这头怪兽,谁不是共犯?
能解的结其实不复杂:强制亲子鉴定快速通道、抚养费先予执行、童模广告备案审查,国外都有成熟模板。难的是把“私生子”这个词从道德泥潭里拎出来,让它回归法律的原点——孩子没错,孩子要钱要名分,天经地义。闪闪的牙齿还有机会矫正,社会观念的“地包天”却需要更漫长的牵引。
下一次热搜,希望不再是母女对着镜头喊爸爸,而是法院的公告:经鉴定,闪闪确系王某某之女,每月抚养费若干,即刻执行。让流量散去,让牙齿归位,让孩子只需在作业本上写“我爸爸是王思聪”,而不是在直播间求打赏。只有制度替母亲撑腰,母亲才不必把孩子推到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