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友仙老师,有名秦腔表演艺术家、秦腔“马派”艺术创始人。
城墙脚下、一个没有帷幕的舞台,一群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秦腔戏迷,用他们的热情、唤醒了西安人的早晨。自古以来,秦腔是秦人获取文化知识、了解历史传统、陶冶内在性情的传统途径,在西北地区、秦腔就是秦人,秦韵,秦魂。演员们唱绝四座、余音绕梁的表演,把观众融入到聚散离合、悲喜交加的故事情节当中,在这方绚烂的秦腔舞台上,马友仙在8岁便开启了艺术的人生。如今当时76岁的马友仙,在秦腔舞台上奋战了68年,接下来将有一场徒弟们的专场演出,紧锣密鼓的排练占据了她的全部生活。今天是冬至,正式演出的日子,马友仙比往常更早地出家门,每逢演出、她都会早早出门,这是从艺68年的习惯。演出前准备事物庞杂,为了呈现完美的演出、马友仙不愿放弃每一个细节,亲自督查协调,一番协调之后、演出正式开始。马友仙素有“金嗓子”的美誉,是秦腔舞台上的“百灵鸟”,1944年、出生于陕西咸阳,自小爱唱爱跳,早早就显露出超出同龄人的艺术天赋,咸阳大众剧团的一次招生、改变了年仅8岁的马友仙的命运。自己怎么能到这个剧团,也可以说是为了解决家庭的生活困难,因为自己7岁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就过世了,所以为了减轻家庭的负担、自己在上小学二年级 ,大众剧团招生、自己就去考试,考试以后、自己在学校也爱唱,就唱了《秋收歌》,九月的九重阳、收呀收秋忙,就唱了这一句,人家说就背铺盖(报道)。程少民说:“她好学、爱看人家唱戏,人家前台唱戏、她在幕帐后面就模仿,模仿有时模仿 把她模仿瞌睡了,模仿瞌睡了、把自己气的,你这爱学,把你还学瞌睡了,自己拿脚把她踢一下,把她踢地眼泪唰唰,但是那娃跟自己从来不记仇,那不是说反复记仇,感觉踢她那一下好、对她有益。”我们过去练功都在院子土地上练功,天不亮我们就得练第一趟功,还有下来 到了天一亮、练第二趟功,自己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演《柜中缘》,自己把许翠莲好羞惭这一段唱忘了,直接跳到枯井中,自己一进二帘子、没说二话,程老师拿那这么厚的木板子打了自己十个板子,把自己打的、自己连卸妆都卸不了,疼得、手肿得,要你要记下。就是有一次自己记着我病了、发烧,就那我都化不了妆,程老师亲自给自己化妆,上了舞台不是你是个病人,你一定要对观众要认真。扎实的武功、清晰的吐字、充沛的音量,老天给予天赋,加之后天努力,让她在咸阳剧团迅速站稳了脚跟,1959年陕西省首届青年演员观摩演出,马友仙一曲《断桥》、轰动长安古城,命运再一次垂青了这个天赋异禀的演员。代表咸阳地区来参加这个汇演,获得了优秀表演奖,上海唱片社灌了唱片,由这、省委就点名调任,马院长发现了以后、就为了慎重期间,派去了七个审核组,审核组到咸阳去,到咸阳去、要了咸阳大众剧团的,全部一问是旦角戏,就所有的旦角演那场戏,但自己并不知道是来审核的,就是自己也演的《断桥》,后来他们回去以后一汇报、还是调马友仙。调入陕西省戏曲研究院,进入秦腔的最高学府,马友仙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艺术的养料,著名戏剧艺术家马健翎、秦腔表演艺术家李正敏、著名戏剧作曲家肖炳等,马友仙与他们经过长期的磨练和舞台实践、逐渐成长为誉满西北,蜚声中外的秦腔表演艺术家。1960年,我国著名剧作家田汉将碗碗腔《女巡按》改编为《谢瑶环》,此剧一经推出、在全国引发了一股移植表演的热潮,在各种版本中、最负盛名的当属马友仙演唱的秦腔名段《谢瑶环》。满台的名演员来推自己这个年轻的青年演员,自己觉得我很感激领导,自己就觉得我没有任何理由不努力,三伏天这个戏排了一个多月,《谢瑶环》演出了以后、因为是田汉的剧本,自己也沾了这个光,整个全国的戏迷都坐飞机来这观摩、搬这个戏。因为出演《谢瑶环》,马友仙结识了后来的丈夫李继祖,二人联袂出演,李继祖担当副导演兼男主角,李继祖能导、能演,精于戏曲理论研究,有“戏曲通才”之称,当年进京演《游西湖》中的裴瑞卿、还受到了京剧大师梅兰芳的赞誉。自己的先生在艺术上,从表演到对人物的理解上、那比自己高超,到位,因为由于文化对自己的限制、有些字自己还理解不了,但是自己这个人爱问、爱追问到底,这个字究竟什么意思、它含义是啥,自己老爱问,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他排戏、自己也在旁边看,他对人物的分析、对人物的解析、他对程式动作的运用,对自己也启发很大,就是程式动作要准确地运用到每一个人物的身上,要让他准确合理。这一时期的马友仙专注于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传统戏曲,她在混乱中等待着自己的未来,然而艺术生涯的转机恰是在这时到来。《红灯记》在秦腔现代戏的发展中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这出戏在七十年代刚一出现就一炮而红,是秦腔移植京剧的成功范例,然而李铁梅这一角色、马友仙并不是首选演员。八组铁梅,自己是第四组,ABCD、自己是D组,李瑞山看了第二组的铁梅以后、说你们还有没有铁梅,说有,往上上 让我看,这后来、院革委会,工宣队,军宣队 三个革委会来审查,这一下来 革委会来通知,今天晚上你和闫冬上全本《红灯记》,化妆的时候手都颤,这就战战兢兢、一场戏 一场戏往下演。此后八年间,《红灯记》上演千场,李铁梅成为家喻户晓的形象,1973年和1974年曾两次进京汇报演出、大获成功,全国兄弟剧团纷纷观摩学习秦腔《红灯记》,得到了中央各界的普遍认可。丁科民讲:“马老师的唱腔特点,自己用几个字、就是纯正大气,因为她演唱的角色、她的唱腔特点,适宜于塑造具有英雄气概或者具有反抗精神的这一种女性这一种角色形象”。1978年马友仙领衔演出了秦腔现代戏《洪湖赤卫队》,在里边塑造了一个极富特色的革命者形象韩英。自己演《洪湖赤卫队》的时候,在铜川、自己发高烧,39度5,那当时大夫提出来叫退票,但票已经卖出去了,给当时的经理说是能不能给大家解释一下、这演员发高烧,能不能把票退了,观众不退票,后来观众不退票、后来我们的张团长,张宏斌团长说,把医生叫到后台来、给马友仙头上扎针,给自己在打针,就那一天昏昏沉沉把这个戏演完了,那时就没有说我不能演,没有,上舞台就是上战场,这就是你的使命。1978年,《十五贯》作为秦腔传统戏开禁的第一部,在戏曲研究院演出,这意味着被禁锢了十多年的传统戏重新走入大众视野。马友仙在声音的运用上不脱离人的情感,情融入声、声注入情,吐字清晰,吐重字、重而不死,吐轻字、轻而不飘,在继承秦腔传统的基础上、大胆创新,吸收其他艺术种类的发声方法,形成自己的流派和风格。王军武言:“陕西省文化厅振兴秦腔办公室,1992年到1993年搞过这个陕西秦腔风格流派评选,特别是马友仙,当时她才五十多岁,不在六十岁以上的范围,当时我们对这个看法就是整个评了以后,前面那九名、大家都公认的,唯独对她的事情还有些不同的看法,不同看法也允许存在,但是我们通过数字、通过比较,最后确立她是“马派”,为啥这样说呢、就是从这个200多名参赛的中青年演员当中,有百分之三十八点几都是学的马友仙的唱段,这样的话就有说服力,拿数字说话。”“马派”的显著特点在于唱腔,马友仙借鉴歌剧的演唱方法,用口腔、喉腔、颅腔等,结合唇齿喉舌的调音技巧 驾驭气息,既能在高音区中纵横驰骋,又能在低音区迂回婉转,从而加强了唱腔的感染力、别有一番滋味。曾经的热闹与辉煌,如今更多的是执着与坚守、守望与传承,是师徒相继的使命,更多新鲜血液的加入与创造、是“马派”艺术传承与发展的根本。武红霞说:“马老师的《探窑》,到排练、到录音录完,最热的时候,她要给我台上的演员都要说戏,她还自己要演戏,满头满身的汗、你想今年应该是75岁了,下去我们都不要她跪,你知道演员在舞台上那动作叫跪步,从那块、母亲一叫,要跪到我跟前,大家都心疼,尤其自己非常得心疼、看见老人家跪的,心里难受的,她那个汗、我几个人给擦,擦不利。”排戏是一个比自己演戏还要累的过程,2019年夏天为期60天的高强度排练,她是徒弟们生活中的老娘、舞台上的说一不二的严师,《断桥》是一出唱念做打要求极高的戏,一群年轻演员披挂上阵。在尉霞看来,“70多岁的老人家了,在舞台上、她就没有这个年龄,她忘却了自己的年龄,所以她对秦腔艺术事业的执着、对学生的这种负责任,作为一名老师、深深地感动着自己,其实自己觉得马老师也在引领着我们”。紧张忙乱的后台、难掩疲惫的马友仙,正在和年轻演员们做着上台前的最后准备,60天的艰辛排练、要在今天见成效,整个后台一刻也不得松懈,扎实的功底和辛勤的耕耘、必然结出丰硕的果实。如今70多岁的马友仙依然活跃在戏曲舞台上,一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的演出、马友仙作为压轴演员,豪气凛然地演唱了《洪湖赤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