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看了吗？台北101那个跨年宣传片，旁白是小S。我点开一听，声音就不对劲，带着哭腔，念到“紧紧拥抱”那儿直接卡住了，能听见她吸鼻子、深呼吸，小声跟自己说“没关系，让我再试一次”。就这一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可不是演出来的。想想看，大S走了才十个月。今年金钟奖，小S上台领奖，穿着黑裙子，妆都哭花了，第一句话就是“姐，谢谢你”。她对着话筒说，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振作，心还是空空的，无助的时候，第一个念头还是想打电话给大S。她在台上清唱大S写的歌，唱得断断续续，最后仰着头喊：“姐！虽然你不在的人生真的很辛苦，但我一定会往前走的！”台下的蔡康永，那个一向冷静的人，都偷偷抹眼角。

所以你能想象吗？金钟奖上那个崩溃成那样的人，两个月后，会主动接下这份跨年旁白的工作。这工作是她多年好友贾永婕找来的。贾永婕太懂了，她知道徐家有个坚持了二十多年的传统：每年跨年夜，一家人，穿着睡衣，聚在一起看烟花。这份工作，就是冲着这个记忆去的。贾永婕邀请小S的时候，没讲太多大道理，就提了一句大S，小S就答应了。

但真进了录音棚，完全是另一回事。那不是念稿子，那是把过去二十多年的每一个跨年夜，重新过一遍。词儿里都是“家庭”、“拥抱”、“祝福”这些字眼，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小针。听说她数度情绪崩溃，当场大哭，录音只好暂停。周围没人催她，就等着。她自己缓过来，再试。那份宣传片最后，她用那种明显忍着泪的声音，念了一句英文：“together remember forever”。那是大S墓碑上的话。她把这句话，藏在了全台湾、甚至全世界都能看到的跨年仪式里。后来她在网上发了一句话，说“很难，但还是要好好做完”。

我回头去想她这十个月，好像有点明白了。她不是在表演“我已经好了”，她是在学习怎么带着“不好”继续生活。金钟奖那次，是她第一次公开面对，她需要蔡康永在旁边，需要把奖献给妈妈，需要对着天空喊话，那是一种发泄和告别。而这次跨年旁白，更像是一种安静的纪念。她把私人的、巨大的伤痛，放到了一个公共的、充满喜悦期待的场合里。她没有刻意煽情，稿子写的都是特别平常的事，穿睡衣，看烟花，家人拥抱。但恰恰是这种平常，才最戳人。因为每个人都能听懂，那平常里今年少了一个人的空缺，有多大。

她的事业也在变。《小姐不熙娣》这个节目，当初就是大S鼓励她做的，连节目名字都是大S想的。以前的小S，是《康熙来了》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开黄腔、吃男明星豆腐的搞笑女王。现在呢？她好像沉下来了。在节目里，她还是会笑会闹，但你能感觉到底下有了一层不一样的东西。这次旁白，更明显，她不再只是输出快乐和热闹，她在尝试输出一种更深层的、关于家庭和记忆的情感。观众买账，不是因为同情，是因为那份谁都伪装不来的真诚。

她身边的人也真的撑住了她。妈妈和女儿们肯定是她的底。她老公许雅钧，这次在报道里也被提到，说在关键时刻给了她支持，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朋友方面，贾永婕是那个递桨的人，知道哪里是她的痛点，也知道哪里是她的力量来源。蔡康永更像一个守护者，在金钟奖上，他致辞时特意说“小S消失了很久，我们都非常想念她”，轻轻地把话题引到她身上，给她一个最柔软的出场。他后来写，他的任务就是“接住”她。这种接住，不是替她挡掉所有问题，而是陪着她，让她自己慢慢站起来。

所以你看，没有什么一夜之间的坚强。就是一个很痛的人，在家人朋友的包围下，一点一点地，把那份痛收起来，不是丢掉，而是放进心里，然后带着它，去做一些以前和姐姐一起想做的事，去完成一些对两个人都有意义的承诺。跨年宣传片里，她的哽咽不是脆弱，那是一种力量。她证明了，纪念一个人，未必要哭天抢地，也可以是在万众欢腾的时刻，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一句“新年快乐”，而那个人，仿佛也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