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富城和吴镇宇相隔25年在金像导演麦兆辉的犯罪片《内幕》再度携手。当不想输的警察,遇上不想放弃的律师,一个吊儿郎当,一个尖酸刻薄,因调查慈善机构洗黑钱的案件合作,虽各有自己的执着与坚持,达成侦破贪腐的共同目标时,相视露出胜利笑容,成为两人最深刻的画面,输赢背后,最大快人心是彰显公义。
两人继《公元2000》后再合作,吴镇宇幽默道,“原来大家样子都无变!”两人相视而笑:“赞叹!”郭富城认真表示,当年仍是很稚嫩的演员,很期待大家更成熟时,会擦出怎样的火花,镇宇续道,“人与人之间的气场好奇怪,不一定要很努力维持,不用很努力去建立关系,最舒服的状态是大家不用客气。最钟意是结尾爆炸戏后,大家都很自然地选择笑,胜过很多台词,其实好难,要有交流。”郭富城在戏中演执着的律师,镇宇则演郁郁不得志的警察,一软一硬,互不相识,因一宗怀疑慈善机构洗黑钱的案件而碰头,郭富城补充说:“我不太信任他,他又觉得我好麻烦,其实大家有隔膜,慢慢地合作,最后大家的笑容好像变成朋友。”
编导麦兆辉其实先后曾找过林峰和陈伟霆演青年干探,最后角色落在吴镇宇手上,他笑言,“如果真是青年干探,剧情应该是启发他(律师)寻回初心,但变了我这老油条就更好笑,所以要调节角色。”他自言今次完全服从麦兆辉的要求,加入不少看来多馀的小动作或表情,有别于他向来处理角色的手法,“麦兆辉喜欢怎样就怎样,因角色有点搞笑,乱设计好危险,他收货就OK。我没甚么角色设计,唯一设计是发型,如果直发太干净,卷毛就最适合。”语毕,哈哈大笑。郭富城自言本以为演警察,如今演不苟言笑的律师,与镇宇演满不在乎的警察,相映成趣,“我角色说话好mean,因年幼时妈妈意外身亡,所以从来不笑,直到结尾才开怀大笑。”
两人戏里有段对白,郭富城演的律师说:“我可以接受失败,但唔可以接受放弃。”吴镇宇演的尽责警察则答道:“我连失败都唔想接受。”镇宇解释,“因这个人输得太多,至少未赢过,虽然表面看来很不在意,那只是一种保护色,骨子里就是不想输,这些人最惨。正如他要跳过大厦天台,就是要表达逞强,也代表某些年纪人士的心声,从未做过‘省镜’嘅事。”当其他同僚都结案,他却坚持循疑点继续调查,尽执法者的责任,才遇上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律师。当一个从未赢过的警察,遇上从未输过的律师,反思之下,选择保住份工?或是尽为“人”的责任?
《内幕》带有不少昔日港产片的味道,两人有不少动作戏,镇宇直言拍得辛苦但珍惜,“以前几乎每套都有,现在懂拍又能交代剧情的,已经很少。虽然我未必做得好好,但好珍惜这些机会。”他在戏中追捕演杀手的张文杰,要跑过几幢楼的天台,他笑言,“文杰问:‘镇宇哥,使唔使跑慢啲?’”镇宇有点难为情,心里暗爽,“其实他很乖,身手好敏捷,即使说慢都已好快,尤其跑楼梯,他故意回头,等我追上来,刚好入镜。”其间他更要凌空飞跳往另一大厦的天台,几乎要跌下半天吊,手指像猫爪般捉紧外墙边缘,演来既惊险又不失喜感。镇宇坦言有难度,“要观众相信,在合理与不合理之间,很难拿捏。而且要配合威也,如果位置有差距,又要立刻用手护脸(脸部撞墙)。”
郭富城演兼任跆拳道教练的律师,有场戏被吊颈,几乎丧命,“演窒息好辛苦,要谷住道气,后来更要箍住颈弯腰翻身,因为吊住威也好重,冇威也反而更易。”此外,他与张文杰单打独斗,“文杰好高大,脚又踢得快又大力,我双手戴着护垫去挡,拍完都好痛。有个镜头是他一脚踢我,撞向货柜箱再跌落地,真是要用替身,结果连替身都晕过去,我好担心,幸好没事。”若两人选最深刻场口,必然是尾段的爆炸戏,拍了两次导演才收货。
吴镇宇半说笑,“我们拍完第一take,以为收货,怎知导演要求火势要更贴近我们,我反问‘不是画(CG)出来吗?’原来用电油烧,包围著我俩,一定要狂跑。”郭富城续说:“我还要扮脚伤,一拐一拐地跑,镜头拍我们正脸,而且越跑越窄,火有气流追着来。加上我本身怕火,的确有点心理压力,惟有涂多点防火浆。”最后拍了两take,导演才满意收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