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妹缘尽情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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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妹缘尽情灭

SUPERMAN五哥

疯狂的雨点砸在法院洁白的大理石台阶上,我没有打雨伞,独自站在台阶上,雨水已经把我的头发打湿,紧紧的抿在脸上。手里紧紧攥着判决书,手指关节在冰凉的雨里发白发青。二姐的珍珠耳环在我的泪眼里晃动,大姐新做的美甲正神经质地敲打提包。她们撑着新买的雨伞谁都没回头看我一眼,高跟鞋清脆的响声很快被雨声吞没。

我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中介发来消息:"林小姐,你租住的临时安置房已经找好,在二七广场老居民区。"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我想起三年前也是这样暴雨倾盆的日子。父亲脑溢血住院时,两个姐姐的电话始终占线,最后是护工老张帮忙抬的担架赶来和我一起把父亲抬到二楼急诊室。

公交站牌在雨幕中模糊成灰影,我深一脚浅一脚往金水路方向走。运动鞋灌满泥水,每走一步都像踩着湿棉花。河岸柳树被风扯得东倒西歪,忽然有道闪电劈开云层,我仿佛看到了见老房子的书桌里的月饼盒——十年前我们藏进去的三姐妹宣言。

盒盖早被锈蚀得坑坑洼洼,泛黄的作业纸上三个血指印像三粒干瘪的血红色枸杞。那是母亲化疗掉光头发那天,我们跪在病房割破手指按的盟约。"以后我们三姐妹要永远相互扶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姐当时哭得假睫毛都掉了半边。我把沾血的铅笔刀藏进铁盒时,二姐正往嘴里塞慰问果篮里的荔枝。

判决书被雨水泡软了,墨迹在指腹晕开。购房合同复印件上父母的名字洇成两团蓝雾,当初售楼小姐说写老人名字能省遗产税时,大姐二姐都在点头。去年冬天给父亲迁坟,二姐突然说:"小妹,爸妈房本上是不是该加上我们名字?"她说话时往掌心呵着白气,新做的水晶甲在晨光里闪闪发亮。我有点不敢相信这话竟然从二姐嘴巴这么轻松的说出来。“二姐,大姐,这房子是我一个人出钱买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该不会是打这个房子的主意了吧?”她俩互相对视一下,嘴角扬起诡异的笑。

我深一脚浅一脚赶回老房子。推开房门,从书桌里摸到铁盒底层有个硬物。半块风化的水果糖黏着张超市小票,2013年4月17日,正是我给大姐处理车祸赔偿金那天。记忆突然清晰得可怕,急诊室消毒水味道混着姐夫身上的酒气,二姐躲在消防通道抹眼泪,她脖子上的淤青像朵紫罗兰。

铁盒突然变得千斤重。远处传来闷雷,雨点把判决书上的"房屋所有权"几个字冲成了蓝色溪流。我想起昨天收拾父母遗物时,在父亲旧皮夹里发现的汇款单存根——过去十年我给家里的钱,他全都偷偷转存到了两个姐姐的账户。

手指触到冰凉的盒盖,二十年光阴在铁锈里发出细碎的崩裂声。我捧起铁盒冒着大雨,赶到金水河畔,我努力把盒子丢进雨花的河水里,瞬间泛起无数同心圆,载着铁盒的漩涡转了三圈,最终消失在雨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