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宁是A城人人艳羡的对象。
名义上的哥哥是商场叱咤风云的霸总,
自小一起长大的竹马是时尚圈名声大噪的宠儿。
这样的两个天之骄子都对她关怀备至。
直到她向名义上的哥哥告白,霸总哥哥大怒,呵斥她是不知廉耻,更是高调表白另一个女孩儿让温嘉宁死心。
那个女孩视温嘉宁为眼中钉,对付温嘉宁的手段层出不穷,可不管是霸总哥哥还是竹马都认为是温嘉宁在故意针对女孩。
温嘉宁心灰意冷之下,远赴英国留学,在那里邂逅了温柔深情的傅渊。
而霸总哥哥和竹马在温嘉宁离开后都后悔了,纷纷追去英国求温嘉宁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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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我决定接受这次去英国深造的机会。”
接到电话的人显然没有想到能获得这样满意的结果,毕竟他劝了温嘉宁不下十次了,她都以国内有放不下的人为由拒绝了。
诧异混杂着惊喜,令陈老师的声音不可抑止地拔高。
“嘉宁你怎么突然想通了?和家里那边协商好了吗?”
用不着协商,因为没人在意她是否离开。
不管是她名义上的哥哥,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白依依。
面上,温嘉宁还是故作平静地“嗯”了一声。
温嘉宁的回答给了导师一枚定心丸。
他更激动了,絮絮叨叨地说着:“那就好!这次机会真的很难得,之前你一直不肯去我还觉得很可惜呢!嘉宁你放心,那边安排教学的是享誉国际的大师,你过去肯定能收获很多!签证最多一个月就能下来,这段时间你就陪陪家里人和朋友……”
挂断电话,温嘉宁呆呆地愣在原地许久。
从前她是许多人羡慕的对象,虽然她家里落魄了,但不管是名义上的哥哥,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都是有权有势的豪门子弟,可以被称得上太子爷的人物,一句话能在A市横着走。
这样的他们,却都如珠如宝地呵护着她。
她身体孱弱又挑食,他们便想着法子,找各种名贵药材给她滋补,请米其林餐厅的厨师做饭。
她多看一眼的珠宝,总会在拍卖会上被他们高价拿下,只为了她一个笑容。
害怕她被人欺负,所以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烈日炎炎,他们总会开着豪车接送她上下学,像是守护公主的两个骑士。
他们比她本人更清楚记得她的例假,了解她的爱好,知道她每个动作代表的情绪。
可是,在白依依出现的那一刻,温嘉宁同时失去了他们两个人。
只要面临二选一,他们永远都会选择白依依。
正如此刻,哪怕今天是温嘉宁的生日,他们还是选择陪着白依依。
从前他们会为她精心准备礼物,格外在意的日子,在白依依出现后,似乎都不再重要。
温嘉宁缓步至窗边,看着窗外正在上演的暧昧,心里升起一股酸楚。
宽大的草坪上,身穿白裙子的女孩子娇俏地笑着,手里拿着一只水枪对着两个俊美的男人一顿扫射。
一个是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搅弄风云的豪门霸总,温嘉宁名义上的哥哥。
还有一个是在时尚圈名声大噪的多金阔少,温嘉宁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他们专属于温嘉宁的温柔,此刻尽数给了白依依,被水枪淋得湿透,却纵容地陪女孩子玩这场幼稚的游戏。
“依依,你跑慢点儿,别摔倒了。”霸总向来冷清的声音都柔和了下来。
“好啊依依,我饶不了你!”竹马语气里也尽是宠溺。
楼下传来一阵阵嬉闹声,却恍若尖锐的刀锋,直直扎进温嘉宁的心头。
白依依似乎感应到了温嘉宁的视线,伪装在清纯面孔下的恶劣暴露出来,朝温嘉宁露出一个得意又挑衅的笑容。
右手不经意地晃了晃,露出一条限量版的钻石手链。
那是几个月前,许司言答应给温嘉宁的生日礼物,现在却出现在了白依依手上。
温嘉宁抿了抿唇,索性拉上窗帘,眼不见心不烦。
却没想到几分钟后,白依依会主动找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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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身上还披着许司言的外套,状若天真地笑着:“嘉宁妹妹怎么不下来和我们一起玩呀?刚才司言和阿序就欺负我一个人,可坏了。”
“我真是太笨了,刚才还差点滑到,幸好被司言接住了。怕我着凉,还非给我披上他的外套,弄得我是个小孩子一样。”白依依吐了吐舌头。
“我之前没和司言在一起之前,还觉得他就是冷冰冰的性子,没想到他会在意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随口夸拍卖会上的项链漂亮,几千万他眼也不眨就给我买了。”
“阿序也和我想的不一样,明明是个很霸道的男孩,但总是迁就我。因为我觉得他那辆机车太危险,不敢坐,他直接买了限量版跑车送给我,让我来掌握方向盘。”女孩子弯起了那双杏眼,话语里是满满的炫耀意味。
温嘉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清楚知道白依依的意图之后甚至懒得和她周旋,只微微扯了扯唇角。
“嗯,挺好的。”
很明显,这回答让白依依不太满意。
女孩子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固执地重复了一遍:“嘉宁妹妹,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白依依变了脸,眨巴那双无辜的鹿眼,甜甜道:“对了嘉宁妹妹,今天你生日司言和阿序不能陪你一起了,他们有和你说吗?”
女生露出又甜蜜又无奈的神情:“我也劝过司言和阿序留下来陪你过生日了,可是他们非说生日之前年年都陪你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今年想举办派对介绍我给大家认识……抱歉啊,嘉宁妹妹。”
本来以为习惯了,自从白依依出现,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可是听到这话温嘉宁的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翻江倒海。
按捺住情绪,温嘉宁不欲和她多说,试图绕开白依依。
看似纯良的女孩却牢牢堵住了她的出路,戴上了那副可怜兮兮的假面。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嘉宁妹妹看起来这么讨厌依依?”
这么接二连三的挑衅,温嘉宁也不再忍耐,冷笑一声。
“别装了白依依,有那功夫你多去讨好许司言和周序吧,别在我这找存在感了。”
白依依被揭穿之后也懒得再装,尖锐的指甲狠狠刺进温嘉宁的手臂,语调轻蔑。
“手下败将!你信不信不管哪一次,他们都会选择我。”
还不等温嘉宁理解她话中的深意,女孩儿拉过温嘉宁的手用力一推,尖叫着从楼梯口滚了下去。
以外人的视角看,就好似是温嘉宁将白依依推下楼。
两个男人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那身白裙已经被鲜血浸染。
白依依躺在地上含泪道:“司言哥哥,阿序,不关嘉宁妹妹的事儿。是依依太笨了,自己不小心从楼梯口滚下去的。”
温嘉宁僵硬地张了张口,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无措地重复着:“不……不是我。”
这样的场面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正常人会从楼梯上自己滚下来,还把自己弄的这般惨烈,只为了栽赃陷害另一个人。
可温嘉宁还是抱有了一丝期待,因为许司言和周序都是一直将她捧在手心的,在过去的那么多岁月中,也应该知道她不是这样恶毒的人。
温嘉宁眼眸含泪地看着他们,心里非常紧张。
究竟他们会不会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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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可下一刻,温嘉宁只感觉脸上猛地迎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耳畔嗡的一下。
这一巴掌打碎了她的期待和幻想,心脏处传来一阵刺痛。
她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许司言。
怎么也没想到从前一直保护她,宠着她的男人会为了另一个女人这样对自己。
许司言目光阴冷地看着她,再没有从前的宠溺:“温嘉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周序也用那种看仇人的目光看着温嘉宁,斥责道:“温嘉宁,要是依依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可是我真的没有推白依依……是她自己……”
“疼,好疼……”白依依带着哭腔的喊声打断了温嘉宁的解释。
许司言小心翼翼地将白依依抱进怀里,对着温嘉宁低喝一声:“够了!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自己犯下的错事却不愿意承认,温嘉宁,你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这个词语尖锐又刺耳,温嘉宁的手不自觉发着抖,脸色惨白一片。
向来活泼爱对她撒娇的周序,看着温嘉宁的眼神也没有了温度,只留下冷漠而嫌恶的一句。
“温嘉宁,适可而止吧。”
两人紧张地带着白依依去医院,却没有注意到白依依回望向温嘉宁时得意的眼神。
女人露出属于胜利者的微笑,无声地说着:“你输了,温嘉宁。”
温嘉宁沉默地呆在原地,静静地望着几人离开的背影,也不试图追上去多作解释了。
反正他们已经认定她犯下了这样的罪行,所有的解释不过是冥顽不改的辩解罢了。
白依依说的对,她输了,输的很彻底。
温嘉宁恍惚地想着,他们三个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明明从前许司言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说自己是他的小公主,要保护她一辈子。
温嘉宁小的时候,妈妈就丢下她跑了。
只剩她和酗酒成性的赌鬼老爸,每次她爸爸一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就抽起皮带对着温嘉宁一顿打,骂她是个没用的赔钱货。
所以温嘉宁小时候身上总是青青紫紫的,带着无数伤痕。
直到许司言出现。
他会在温嘉宁的醉鬼老爸打她的时候,牢牢地将温嘉宁护在怀里。
少年的肩膀并不宽厚,却充满了安全感,至今他身上还留着当初护着温嘉宁所留下的疤痕。
也是他运用许家的力量将温嘉宁的老爸送进牢里,结束了她这场噩梦。
年少之时,有人骂温嘉宁是没爸没妈的野孩子,他就不要命地冲上去和那群人打架。
哪怕寡不敌众被打的遍体鳞伤,也像个狼崽子一样不肯罢休冲着对方又打又咬,厉声道:“别让我再听见这样的话,不然见一次打你们一次!只要我活着,我就见不得别人说温嘉宁!”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后来那群人也被许司言不要命的架势吓住了,也不敢在明面上讥讽温嘉宁了。
温嘉宁第一次来例假,也是许司言红着脸给她买卫生巾,泡红糖水,在网上搜索各种注意事项照顾她。
温嘉宁一有什么情绪,不管是学习上遇到了难题,还是和同学相处遇到了问题,许司言总能注意到,然后耐心地帮她想办法解决。
温嘉宁曾经问过许司言,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向来冷傲的少年柔和了神色,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们小嘉宁善良又漂亮,值得世界上一切美好和温柔的对待。”
所有人都说,冷若冰霜的许司言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温嘉宁。
许司言就是温嘉宁灰暗人生的一道光,是她的专属守护神。
温嘉宁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少女的情愫慢慢滋生,开始对许司言身边出现的女生感到酸涩,也固执地不愿意再叫许司言哥哥。
终于在十八岁成年那天,温嘉宁吐露了自己的少女心事,红着脸向许司言表了白。
在暖黄的烛光中,她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许司言的回答。
“嘉宁……”
随着许司言启唇,温嘉宁心脏跳的很快,简直要从嗓子口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