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赛飞:与丈夫坚持丁克10年,却35岁意外生子,她的决定愁坏了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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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 年,何赛飞降生于浙江省舟山市的一个普通家庭,家中有 5 个孩子,她排行老二。母亲是裁缝,父亲则投身文艺工作。时代的浪潮翻涌,一家人被下放到偏僻小渔岛生活,环境骤变,条件落差巨大,全家人都陷入对新生活的不适之中。祸不单行,母亲随后被确诊患上肺结核,为治病,父亲变卖房产与心爱的乐器,家中积蓄几近耗光。病愈后的家,已然一贫如洗。

“这样的日子,我真的没法过了。” 在何赛飞 5 岁那年,母亲决然提出离婚。彼时年幼的何赛飞还在与姐妹嬉笑玩闹,浑然不知家庭即将分崩离析。母亲带走 4 个孩子,只把她留给父亲。小渔岛上那唯一的照相馆,满墙漂亮照片,曾是何赛飞路过时满心向往的所在。当母亲笑着说 “赛飞,走,妈妈带你去照相馆照相” 时,小何赛飞满心欢喜,毫无防备。可她万万没想到,这竟是一场哄骗,母亲头也不回地离开,她声嘶力竭地哭喊:“不要,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父亲面色凝重,拽起她的胳膊就走,嘴里说着:“从今往后,就咱父女俩人过,我一个人也能把你养大!” 照相馆内,墙上最大照片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照相馆外,却是何赛飞与母亲的生离死别,何其悲戚。

此后,家中只剩父女二人。父亲为将何赛飞培养成才,不辞辛劳拼命挣钱,甚至终身未再娶。幼年的何赛飞,每日趁着上下课间隙,在家与学校间往返奔忙,洗衣、做饭渐渐得心应手,还会给忙碌的父亲送午饭。犯错时,父亲严厉惩处,有一回,父亲气得拿藤条狠狠抽在她小腿上,瞬间腿肚子肿胀起来,疼得她放声大哭。看着女儿落泪,父亲又满心自责,默默为她细心敷上药草。在这般严厉教导下,何赛飞年纪轻轻就学会与父亲共担生活压力,也养成日后坚韧刚烈的性情。闲暇时,父亲教她弹三弦,父女俩吹拉弹唱,日子虽苦,却也不乏温情。

16 岁那年,村里集体放映越剧电影《红楼梦》,何赛飞看完回家,兴致勃勃给父亲学了两段。父亲一听,敏锐察觉到女儿有学越剧的天赋,当下决定送她学艺。父亲四处托人找关系,费尽周折,才把何赛飞送到当地一位越剧老师门下。彼时的何赛飞虽有些艺术底子,但系统学习越剧难度不小,很难达到老师要求。于是,天还未亮,她就咬牙爬起床练功、吊嗓子,在父亲督促下,于枯燥辛苦的训练里日复一日坚持。一个月后,努力有了回报,何赛飞成绩猛进,收获老师盛赞。1982 年,凭借在越剧《祥林嫂》中的出色表现,她成功考入浙江岱山越剧团,还顺带解决父亲的城镇户口问题,了却父亲多年心病。

与越剧结缘,成了何赛飞命运的关键转折点。她唱腔婉转动听,身段婀娜多姿,扮相更是惊艳,很快在剧团声名鹊起,备受赞赏。就在这时,一个自称是她妹妹的女孩找上门来。“我叫夏赛丽。” 女孩站在面前,面容与何赛飞极为相似,何赛飞一眼便认定是亲妹妹。“你怎么姓夏?” 她脱口而出。“爸妈离婚后,就让我们都随她姓了。” 妹妹的回答,勾起何赛飞对母亲不多的记忆,那个照相馆场景瞬间在脑海浮现。19 岁前,她甚至不肯主动照一张相,长大后悄悄去看过母亲一次,内心平静如水,母女相对无言,多年母爱的缺失,让感情已然疏远。

没想到妹妹此次前来,是想学越剧。姐妹俩分开时,夏赛丽才 1 岁,或许是血脉天性,很快就熟络起来。在何赛飞助力下,夏赛丽也考上越剧团,姐妹俩同在一个单位,关系愈发亲密。1983 年,两人合演的《送花楼会》大获成功,何赛飞扮旦角,夏赛丽反串小生,配合默契十足,舞台效果堪称完美,还获上海电视台邀请,四处巡回演出。之后,二人一同入选浙江小百花越剧团,迅速成为台柱子,“台上并蒂莲,台下姐妹花”,是观众赠予的美誉。此后十年,姐妹常以夫妻扮相登台,合作《断桥》《孔雀东南飞》《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等经典剧目,还曾有幸到邓颖超家中做客,唱了一出折子戏。直至 1992 年夏赛丽下海经商,合作才告一段落。可以说,越剧不仅让何赛飞姐妹相认,还带来数不清的赞誉与荣誉,更重要的是,还为她牵来姻缘。

1983 年,何赛飞进入小百花越剧团后,被黄老师相中,收为关门弟子。在黄老师悉心教导下,何赛飞愈发耀眼,与何英、方雪雯等并称 “五朵金花”。初次去黄老师家,墙上一张照片吸引何赛飞目光,“当时我一看,就有种预感:我好像要成为他们家媳妇的。” 黄老师瞧见她目不转睛,笑着打趣:“长得好看吧,这是我儿子杨楠。” 何赛飞心中一惊,赶忙收回视线。

没几天,何赛飞又见到杨楠真人。那天她和伙伴们在水池旁洗衣服,身后女孩子们突然一阵嬉笑。“你们看什么呢。” 何赛飞被吸引过去。“你快看呐,黄老师的儿子来找她了,长得可真俊。” 女孩们七嘴八舌,这话正巧被楼上杨楠听到,他一低头,与抬头的何赛飞四目相对,刹那间,一股微妙情愫在两人心间悄然滋生,随后又羞涩地避开目光,仿若无事发生。杨楠比何赛飞大 7 岁,模样俊朗,浑身透着儒雅书生气。黄老师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暗暗为两人制造相处机会。

两人日渐熟悉,旁人都看出苗头,可谁也没率先挑明。何赛飞毕竟是姑娘家,矜持地等着杨楠主动。那年三十,本约好一起过的何赛飞越想越气,转头跟着剧团去外地演出。回来时,看到桌上信封与娇艳鲜花,何赛飞先嗅了嗅花香,才打开信封,“我爱大海,也爱大海的女儿。” 看到这话,何赛飞想起常跟杨楠念叨自己海边出生,顿时气消,再次被杨楠打动。

何赛飞偶尔使小性子,杨楠总是包容哄着,可也有差点 “翻船” 的时候。受父母婚姻影响,何赛飞对爱情追求极致完美,她问杨楠:“在我之前,你还交往过别的女生吗?” 杨楠点头:“我之前谈过一个女友,但是后来分手了。” 何赛飞一听,转身就走。杨楠懵了,忙喊:“赛飞,赛飞你去哪啊?”“别碰我,我长了 20 多年,只有你一个,但你却不止我一个。” 何赛飞又委屈又生气。“我,我没有,我们最多就只是拉过手而已,没有其他的。” 杨楠急着解释。“什么,你们还牵过手?!” 何赛飞头也不回地走远,任杨楠怎么呼唤都不理。

连着几日,杨楠各种主动,何赛飞都没回应,他慌了,找母亲支招。黄老师笑着说:“赛飞就是有些小性子,你找个机会与她说清楚,让她明白你的真心,也就没事了。” 杨楠心生一计,骗何赛飞说是去岱山出差,两人踏上回何赛飞老家的船。船上,杨楠反复表明心迹,何赛飞这才肯搭理他。之后,杨楠还趁机拜见何赛飞父亲,获老人认可。

1984 年,何赛飞凭《五女拜寿》拿下中国电影金鸡最佳戏曲奖,一举成名。事业顺遂,爱情甜蜜,她满心憧憬未来时,噩耗降临:“何赛飞,你的父亲得了肺癌。” 何赛飞身形一晃,差点摔倒。杨楠立刻陪她回岱山,原来一向节俭的父亲早就身体不适,却只在家自行喝药,没去医院检查。何赛飞刚在越剧界崭露头角,没办法请太多假,杨楠主动接过照顾父亲的担子,每日精心做饭、翻身擦洗、端屎端尿,毫无怨言。父亲生命最后几日,何赛飞一直守着,父亲精神稍好时,跟她讲许多往事,又嘱咐:“杨楠是个好男人,你可要把握住。” 最后说想听何赛飞拉小时候教的三弦曲,何赛飞拉着熟悉旋律,父亲缓缓闭眼,与世长辞,何赛飞在哭声中送别父亲。

1988 年,32 岁的杨楠与 25 岁的何赛飞宣布结婚。没有丰厚礼金,没有热闹酒席,婚纱照是影楼免费送的,家中唯一新家具,是公婆送的大衣柜,二人就此裸婚。

1991 年,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上映,何赛飞饰演的三姨太风情万种,与主演巩俐相比也毫不逊色。在杨楠鼓励下,越剧出身的她努力学京剧,把旧社会宅院里女人的悲情命运演绎得入木三分,成功转型影视圈,之后接连出演《风月》《大宅门》《孝庄秘史》等剧,获奖无数,事业登顶。“我不打算生孩子,我想要专心拍戏,我不想就这样放弃。” 何赛飞跟杨楠交底。“放心,我支持你,你只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都支持。” 杨楠握紧她的手,宠溺一笑。

可婆婆坐不住了,看着媳妇一心扑在事业上,时常念叨有孩子的好处,杨楠总拿 “缘分到了自然会有” 搪塞。一次婆婆因病住院,拉着何赛飞苦劝:“不是我想催你们,只是我害怕呀,怕等你们老了,像我一样生病住院,身边都没人照顾。你这年纪越来越大,这些年还受过大大小小的伤,我怕再晚些,身体吃不消的。” 看着白发苍苍的婆婆满脸担忧,何赛飞内心松动:“妈,你放心,我都知道的。”

1998 年,何赛飞生下儿子,取名虎娃。产后在丈夫和婆婆悉心照料下,身体很快恢复,她随即又投身事业。“我们那个年代的人都这样,演起戏来什么也不顾,都是玩命的。” 因太过忙碌,何赛飞没能多陪伴儿子成长,这成她心底一大遗憾。“我必须要对他爸爸好一点,不然儿子会不理我的。” 何赛飞曾在节目自嘲。

如今,60 岁的何赛飞减少影视剧拍摄,回归越剧初心,常参加戏曲相关节目活动,闲暇练练书法修身养性,更多时间用来陪伴家人。幼年艰苦,幸得父亲敦促教导,踏上幸福人生路的何赛飞,如今有疼爱她的丈夫,健康长大的儿子,视她如亲生女儿的婆婆,这般人生,满是幸福与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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