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师承制乱象频出,应该扫入垃圾堆?还是应该换个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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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底到2025年初,有关相声演员杨议拜师已故相声大师侯宝林的话题充斥互联网相声圈,再次掀起相声行业师承制的讨论。

如果单看杨议拜师侯宝林这件事,本身并没有多大的新闻价值,拜成拜不成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除了对杨议本人有一些现实意义之外,对相声界没有什么坏处也没有什么好处。

如果将视角扩展到整个相声行业乃至相声历史,不得不说,相声师承制早已经到了需要重新思考其优点和弊端的时候了。

一、旧社会时期作用很大

从相声行业诞生起就有了师承制,在行业起步阶段发挥了独特的作用。

说相声的门槛不高,文盲也能学能说,如果敞开了教敞开了学,往小了说,会发生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现象,往大了说,行业发展没有规范性,很可能长不大。

在这种情况下,相声行业的师承制起到的积极作用远大于消极作用,起码保证了相声艺人的有序传承和相声行业的有序发展,保护了相声艺术的传承。

但旧社会的相声师承制也有一个明显弊端,那就是限制了相声队伍的扩大,由于师承制门槛相对较高,导致相声行业发展了半个多世纪也只有几百人的规模。

二、新社会师承制逐渐形式化

进入新社会后,相声行业经过改造成为文艺战线的轻骑兵并逐渐推广到全国,这个时候师承制的弊端就出现了。

由于相声队伍人数太少,为了增加相声演员的数量又尊重相声行业的传统,只能通过扩大相声演员徒弟数量这个办法来完成。

众多相声名家都收了很多徒弟和学生,有的相声演员更是在全国各地乃至国外都有徒弟,这种扩大徒弟数量的方式短时间内解决了相声队伍人数问题,但也出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相声师承制逐渐变得形式化。

师父和徒弟之间的关系从传统的传道授业解惑变成了单纯的师徒关系,很多时候拜师并不是为了学艺,而是为了方便自己获得演出资源,师父收徒有时候也只是为了扩大业务范围或增加收入,师承制变得不是那么纯粹。

与此同时,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内,相声行业师承制确实被行业淡化,新时代的老师和学生关系正逐渐取代传统师承制。

三、相声行业重新强调师承制

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随着生活水平提高、社会更加开放以及部分相声明星的带动,相声行业开始重新强调师承制。

本来已经逐渐淡化几十年的相声师承制以迅猛的速度横扫相声行业,随之而来的不仅是摆知等传统形式回归,辈分、门户也都成为相声行业热门话题。

很多网友和相声自媒体也一度将相声谱系、辈分、师承当成谈资,广大网友像探索新大陆一样对相声师承制津津乐道。

这种师承制的全面回归有一个肉眼可见的好处,那就是吸引关注度,凭空为相声行业制造出许多话题和流量

但是,相声师承制的回归也带来了一些乱象,这些乱象导致相声师承制变了味。

四、相声师承制乱象

现阶段相声师承制的乱象主要表现在三个地方

一是被当成了炒作流量的工具

谁谁是谁谁的徒弟,谁谁不是谁谁徒弟,谁谁要拜师,谁谁要代拉,谁谁要清门……相声演员们整天都鼓捣这些玩意了,还有什么心思创作和表演。

一些相声演员拿拜师、清门等话题当炒作对象,博取眼球炒作剧本炒作流量直播带货,给相声行业带来了很多不良影响。

二是被当成了打击同行和排除异己的工具。

某一年相声界发生了所谓师徒论战,本质上是一场针对相声同行的商业资源争夺战,但却被所谓家谱和清门声明包装成了师徒纷争。

三是被当成了裹挟绑架徒弟的枷锁

一些相声社团利用师徒关系为工具,对公司员工进行双轨制管理,一方面徒弟需要签劳动合同,另一方面员工还要孝顺老板。

这种双轨制管理一定程度上损害了员工的尊严和徒弟的利益,不仅违反了现代公司管理制度,同时也是对传统相声师承制的歪曲利用。

种种乱象证明,相声师承制已经到了需要重新审视和改革的时候了。

五、相声师承制怎么走?

既然相声师承制有一定好处但也有很多乱象,相声行业到底应该将其扫入垃圾堆?还是应该换个玩法?

中国曲艺家协会在2021年发布过抵制封建行帮陋习的倡议书,内容如下:

“三年学徒,两年效力”“以师命家法为大”“清理门户”等带有浓厚封建色彩的江湖陈规陋习已经被时代、社会和人民所摒弃,推崇封建礼法、渲染人身依附的旧式班主制或师徒关系绝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尊师重道,而是开历史的倒车。长此以往必将导致学徒制异化为封建家长制,势必影响新时代相声行业健康有序发展。我们应当大力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积极培育行业新风正气,构建尊师重教、亦师亦友、平等互助、共促发展的现代师徒关系。

中国曲协并不是要彻底摒弃相声师承制,毕竟这是相声行业的传统,即使失去了现实意义,也可以作为行业历史传承下去,哪怕当个传统形式。

曲协倡议书倡导的是相声行业建立现代师徒关系,这又该如何理解呢?

一方面现代师徒关系包括真正的师生关系,就像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一样,客观上有传道授业解惑的师生关系存在,而不是“拜照片”“代拉师弟”这种单纯的形式主义拜师。

另一方面现代师徒关系要求师生之间在人格上是平等的关系,而不是动不动就“欺师灭祖”的人身依附关系。

归根结底,相声师承制本身的问题并不大,其他行业也有类似的传统师徒关系,相声行业大部分师徒之间的关系也很融洽,没有那么多狗血闹剧。

但是,由于相声行业存在一些害群之马,他们拿相声师承制当工具,以达到自己炒作流量、打压同行和绑架员工等不良目的,结果把相声师承制带上了邪路。

做个总结的话,相声行业应该摒弃的是负能量的师徒关系,应该包容的是正能量的师徒关系,应该倡导的是现代师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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