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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花甲之年的著名梅派青衣演员董圆圆近两天引起了京剧戏迷的热议,这是源于她在前两天播出的《2025年新年戏曲晚会》上表演的《杨门女将》“探谷”片段时,音准、气息都出现明显瑕疵的缘故。
而上述这种情况并非首次出现。去年董圆圆在澳门演《龙凤呈祥》的孙尚香,“跑车”时的那段唱,唱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的那个“圆场”也未跑就直接下场了。视频被发在网上后,即引起了戏迷们的纷纷诟病。而在这场演出后,她还得了一个绰号——“董霸”,这又是何故?
原来,按照原先的安排,孙尚香应该是由她和北京京剧院的青年梅派青衣窦晓璇分饰,不想,到了演出那天,窦晓璇并未上场,董圆圆演孙尚香是一人到底,作为晚辈的窦晓璇事后发的“不是我不想演”(大意,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窦晓璇的微博看原文,如果这条微博没有删除的话)那条微博,透露出满腹的委屈和极大的不满,博得了众人的同情,故有任起了“董霸”这个绰号(即“戏霸”。如果这次的变更是听从领导的安排,这样的绰号对她便不公正了)。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关于澳门演出和“董霸”的这些信息均来源于网络,我并非亲历者,这本文只是介绍情况,不持任何立场。
很显然,董圆圆这次在新年晚会上的表现并不是“嗓子不在家”缘故,大概率是因受生理的影响,“嗓子丟了”的问题。
坊间有一句这样的玩笑话,是“长的丑不是你的错,你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我套用这句话的句式说一句话,就是:嗓子不好不是演员的错,但明知自己唱不好但还要“强弩”,这就是演员错了。
当然,一定会有人赞扬说董圆圆坚持演出,是出于对京剧艺术但热爱,是敬业精神的表现。对这样的辩解,我并不反对,甚至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还有一点是不能忘记的,即,无论演员本人有多么崇高和值得尊敬的初衷,艺术必须敬畏,原则不能违背。
何为艺术?仅从定义上来说,艺术通常被理解为一种通过特定形式表达情感和思想,创造美感体验的活动或产物。在这个定义中,“美的形式”是艺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不仅是艺术表现的手段,也是艺术感染力和审美价值的重要来源。
可见,“美的形式”是所有种类的艺术所必须具有的共同点,反之,便不能称之为“艺术”。
京剧(包括其它戏曲剧种)演员是以声腔艺术和肢体艺术来阐释和表现京剧艺术的美,而唱腔的法则是以“悦耳”为最,因此,董圆圆作为以唱工为主的青衣演员,如果明知自己的嗓子受损,唱工减退,无法发挥出应有的水平情况下,难以把优美的旋律演唱的悦耳动听的情况下,首先应该选择暂停演出,以免损害艺术形象和观众的观剧体验,甚至让观众对京剧艺术产生误解或失望。
董圆圆是非常优秀的梅派青衣,我认为她现在依然能称为优秀,她在新年戏曲晚会上的演唱虽然“砸”了,但她的那几下开打与当年几乎看不出来差别。她的《杨门女将》是杨秋玲亲传,最能传杨秋玲衣钵者。她在庆祝澳门回归七周年时主演的那场《杨门女将》,至今也是最经典的一版。这场豪华阵容的演出,不仅杨秋玲亲自为她把场,连柴郡主和焦廷贵都是李炳淑和李长春配演的。
亚里士多德是古希腊的伟大哲学家曾说过:“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同理,虽然董圆圆是我喜爱的京剧演员之一,但我无法认同用艺术法则来迁就某一个演员的本该能够避免的特殊情况。
晚会《杨门女将》“探谷”片段的武打的设计非常精彩,充分利用了舞台的空间,安排了立体武功展示。尤其那对打把子演员的表演(见上两图),那样精彩的开打,如今已非常少见了。
最后再饶一句舌,假若演唱部分由其他演员来完成,武打部分再由董圆圆来完成,那岂不就能够两全其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