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 年,于月仙降生于内蒙古赤峰的普通人家,父亲身为教师,家中弥漫着知识的墨香,母亲作为工人,用勤劳操持着家。她下头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一家几口,日子虽不宽裕,却也温馨满溢。
幼年的于月仙,宛如一颗闪耀的童星坯子,天生表演天赋爆棚。《红灯记》《沙家浜》这类经典样板戏,她信手拈来,一亮嗓、一甩袖,神韵皆出,惹得家人阵阵喝彩,在邻里阿姨眼中,也是备受瞩目的 “小艺人”。
一次机缘巧合,于母同事提及亲戚所在的杂技团招人,于母心思一动,带着于月仙去试试。小家伙不负所望,轻松通过面试。可父亲听闻,坚决反对,在他看来,杂技舞台危机四伏,女儿若踏上钢丝绳,稍有差池,便可能摔得伤痕累累,甚至危及性命。父爱深沉,于月仙陷入两难,权衡再三,还是依从父亲,与杂技团失之交臂。
初中时,于月仙在赤峰第一职业中专成绩斐然,是当之无愧的尖子生。凭借不懈努力,她考入职业高中,成了一名音乐老师。回溯家族脉络,教育传承三代,在家人认知里,女孩子做教师,无上荣光,满心盼着她接过这育人的接力棒。
然而,安稳讲台锁不住于月仙那颗跃跃欲试的心。1992 年,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她偶然从报纸上瞥见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招生的消息,瞬间,心中梦想之火熊熊燃起,当即决定奔赴北京追梦。
彼时正值薄暮,学校校长室大门紧闭。于月仙没有丝毫犹豫,唰唰写下请假条,小心翼翼从门缝塞进去,而后怀揣滚烫的憧憬,登上开往北京的列车。考试归来,赤峰老家炸开了锅,学校不满她擅自离岗,父母忧心她未来迷茫,合力将她调去收发室看大门,兼管烧锅炉,供应全校开水。
于月仙身处压抑氛围,却未曾放弃希望。一个月后,中戏录取通知书翩然而至,为她阴霾的生活撕开一道光缝。即便校领导依旧批评质疑,她也铁了心坚守。直至 9 月,中戏两位老师千里迢迢赶来赤峰,要接她入学,那一刻,于月仙满心感动,明白梦想之旅正式启航。
1992 年 9 月,于月仙踏入中戏校园,自带成熟稳重气质的她,因有过工作经历,被推选为女班长。与此同时,来自天津的张学松,高大英俊,身高 1.82 米的他,出任男班长。年龄相仿的两人,在艺术殿堂里摸爬滚打,一同尝遍酸甜苦辣,不知不觉,情愫暗生,爱意在心底悄然蔓延。
1996 年大学毕业,命运又出考题,于月仙被分去天津人民艺术剧院,张学松则前往福建话剧团,两地远隔重山。为了爱情与事业,二人决心扎根北京。婚礼极简,没有奢华排场,没拍昂贵婚纱照,租下十几平米小屋,月租 200 元,就此开启奋斗岁月。
起初,戏约稀少,片酬微薄,经济压力如影随形。可小两口相互扶持,在柴米油盐里打磨爱情,也学会珍惜每一分钱。他们携手参演《贵妇还乡》《男婚女嫁》等剧,虽未声名大噪,却也在演艺路上稳步前行。
于月仙姨家表姐马丽娟与赵本山关系紧密,这本是娱乐圈里难得的人脉。可于月仙极为低调,每年仅过年时,才短暂与他们相聚。2000 年,赵本山筹拍《刘老根》全国选角,于月仙外形洋气,有国际范儿,赵本山却觉得她更适配现代题材,未选她出演农村剧。于月仙也未强求,毕竟机会与角色适配,向来难如人意,她还在寻觅真正属于自己的舞台。
2004 年,于月仙登上话剧舞台,在《圣井》里扮瞎眼老太婆,扯着破锣嗓子,把角色刻画入微,这一幕落进赵本山眼里,让他看到于月仙的可塑性。不久后,《马大帅 2》筹备,赵本山主动致电,邀她演 “小哑巴”,戏份仅 11 场。于月仙既紧张又兴奋,为演好角色,特地跑去北京聋哑学校学手语,在剧组整日沉默,只用手语交流,旁人真以为她是聋哑人士。这次合作,拉近她与赵本山距离,也让外界看到她的敬业与天赋,演艺事业渐露曙光。
于月仙对弟弟于英杰,付出毫无保留。8 岁时,于英杰突患罕见病,脊柱节节扭曲,18 岁时,弯曲达 174 度,内脏受压变形。医生预言残酷,称即便逃过高位截瘫,也只剩两年寿命。于月仙不认命,带着弟弟四处寻医,一场场手术,高额医疗费如流水,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好在弟弟争气,顽强抵抗病痛,慢慢重新站起。
于月仙成名时已 34 岁,父母催她要孩子,可戏约满档,她只能将计划一推再推。这边刚打算来年备孕,那边新戏邀约又至,无奈再度延后。多年来,医院、手术、康复,她陪着弟弟来回奔波,生育之事愈发渺茫,即便满心遗憾,她也从未放下亲情。
2010 年,弟弟奇迹康复,于月仙 39 岁,备孕提上日程。然而,多年拍戏劳累,身体不堪重负,怀孕困难重重。张学松贴心,依着医生建议,为妻子食疗、药疗,可终究未能如愿。没能拥有自己的孩子,成两人心底永远的遗憾。于月仙演戏时,偶尔扮母亲角色,总会红着眼眶对张学松说:“要是早要孩子,这会儿说不定都上小学了,我心里愧疚啊。” 张学松总会握紧她手,轻声安慰:“别难过,当初是咱俩一起的决定,没孩子也不影响咱们感情,幸福又不是只靠孩子定义。”
成名后,于月仙事业腾飞,与张学松拉开差距。聪慧如她,敏锐察觉丈夫心思,接受采访时,总会拉上张学松,让他一同分享荣耀,这份细腻经营,让婚姻始终温暖如初。
2021 年 8 月 9 日,晴天霹雳降临,一场车祸无情夺走于月仙生命,年仅 50 岁。张学松如遭雷击,世界瞬间崩塌,往昔的甜蜜温馨、未来的憧憬期待,刹那间化为乌有。他望着家中熟悉角落,仿佛还能瞧见妻子身影,可残酷现实猛地将他拽回,泪意再也抑制不住,眼眶瞬间湿润,满心只剩茫然失落。
送别妻子时,张学松静立墓前,墓园死寂,唯有风声呜咽,似在附和他的思念。此后无数个日夜,思念如潮,将他淹没。梦中,他常与妻子重逢,共享生活琐碎,可醒来,只剩空荡冷寂,残酷现实如刀割心。
实在熬不住时,他就去墓地,对着冰冷石碑倾诉,那些未兑现的承诺、心底的思念与痛苦,一股脑儿倒出。每一次离开,都似抽走部分灵魂,回到家中,寂寥扑面而来。
张学松对妻子情深似海,决意不再另寻伴侣,守着往昔回忆度过余生。他借助短视频平台,分享作品,好似与妻子共同创作,借此宣泄思念。作品成心灵寄托,助他在痛苦深渊里,觅得一丝平静。
2023 年 10 月,于月仙已离世两年,张学松表面回归日常,心底伤痛却从未愈合。没有孩子承欢膝下,家中少了欢声笑语,那份缺失越发显眼,成他心口无法抹去的伤痛。于月仙的离去,是他生命里跨不过的坎,回忆与思念交织,时刻啃噬他的心,成他余生无法填补的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