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烊千玺在《小小的我》:用演技为脑瘫群体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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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尾,《送你一朵小红花》以黑马之姿高开疯走破14亿。二十岁的易烊千玺在其中饰演脑瘤患者,在开年带来了许多温暖和感动。2024年末,二十四岁的四字,4天破2亿,5天破3亿,又是元旦票房冠军的有力竞争者。这次,他需要饰演的角色难度更大——脑瘫。《小小的我》

脑瘫,全称脑性瘫痪,是一种脑损伤综合征,神经系统疾病。主要表现为中枢性运动障碍以及姿势异常。大家近几年可能熟悉这个病还是因为走到台前的诗人余秀华、脱口秀演员小佳。然而全国有600多万脑瘫患者,只是被了解甚少。年底要去看一部聚焦脑瘫患者的影片,需要很大勇气。小妹和大家一样害怕沉重压抑。但看完,值得。能在这个年纪表演如此,易烊千玺内娱独一份。

扭曲到变形的手指、四肢;面部五官抽动,表情不受控制,有点狰狞;摇摇欲坠的步伐,随时担心他会摔倒;开口大舌头,不能流畅快速地说完整句……

此前的预告,刘春和一直没有露脸,展现的都是他的肢体、背影。这短短几个画面带来的震撼已经不小了。而电影正片除了肢体,还有大量的脸部特写、长镜头。如果没有对脑瘫患者进行“用力”的揣摩和理解,易烊千玺绝不会如此完美诠释。易烊千玺饰演的刘春和,就是这个群体最好的发声者。

影片入围了东京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岩井俊二导演看过全片后,也感叹易烊千玺令人惊叹的完美演绎。

影片开场是刘春和拖着步履蹒跚的步伐走向顶楼,没有台词,没有剧情渲染。8个月确诊脑瘫,在20岁高考结束的盛夏,刘春和在顶楼写下歪歪扭扭的两个字——遗嘱。镜头拉远,高楼林立的钢铁森林,刘春和歪斜地站在略显低矮的楼顶,片名《小小的我》显出。短短的亮相,足以让影院里的观众平静下来,通过他的肢体、面部语言,完全入戏,忘掉易烊千玺,相信他就是脑瘫患者刘春和

没有观影前担心的消费病痛,大结局包饺子。《小小的我》平静、温和地记录刘春和的生活,从中窥得这一弱势群体的境遇。高考结束,等待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暑假,刘春和还是有很多事情想去干。想要去培训机构面试老师,给小朋友讲课;和姥姥出门过生日。在一般人来看非常普通的事情,注定对刘春和不普通。

虽然试讲非常出色,但当然他不会通过。小朋友无意识打断的笑声,培训机构和家长也有顾虑。姥姥带着老年合唱团的队友给他过生日,刘春和要用吸管歪头喝酒,吃饭容易噎到,甚至连蜡烛都无法一次吹灭。老人们会带着窥探的目光,毫不顾忌地问出,脑瘫不就是傻子吗。在公交车上给抱孩子的乘客让座,小孩子会展现出没有恶意的嘲笑,大人会尴尬厌恶地将头拧向另一边。

镜头没有回避刘春和的苦难,也没有批判路人探究嫌恶的目光,没有站在道德制高点道德绑架。只是在真实地记录,这种种都只是一个脑瘫患者每天都会存在的境遇。刘春和来到一个咖啡馆应聘,老板说只想要一个正常员工,但很公平地给了他面试的机会。刘春和颠簸地在咖啡馆来回走,报菜名,证明自己有体力,能说话。咖啡店老板让他留下来打工,教他做咖啡。

正当观众以为电影还是要传达善意,刘春和也配得到公平的机会和友好的对待。但没过多久,老板就通过媒体宣传店里有脑瘫员工做的爱心牛轧糖,营销对少数群体的关爱。雇佣残疾人还能给咖啡馆免除税金。

刘春和无时不刻希望展现“我是个记性很好的普通人”。可就连妈妈(蒋勤勤 饰)也拿他当小孩子照顾。20岁的他还戴着电话手表,穿着幼稚的衣服,喝牛奶也要被盯着,填了外地的师范大学,却被要求复读考本地大学。将他当普通人对待的只有姥姥(林晓杰 饰)。

潇洒的姥姥带着刘春和在外面聚餐,鼓励他交朋友,不反对他找工作。合唱队里缺鼓手,姥姥就觉得刘春和能做到。姥姥也会在别人质疑刘春和是傻子时,像个被点燃的炮仗似的回怼。和姥姥背着妈妈“搞事”时,也是电影里难得轻松好笑的时刻。

影片争议最大,评价两极分化的剧情来自周雨彤饰演的雅雅。第一次相遇,雅雅在公园玩飞盘,青春活泼,美丽元气。刘春和对她一见钟情,不只因为她漂亮,还因为雅雅拿他当普通人看。刘春和心理和生理都对雅雅产生了冲动。雅雅带着好奇和好感跟刘春和成为朋友,还追问起他在性上的生理反应。

这段两人单独相处的戏份,让许多观众感到不适。它赤裸裸地呈现出了刘春和的欲望,雅雅对刘春和的过度好奇。影片想通过这段表达残疾人也有情感需求和欲望。国内影视往往连普通人的欲望都很少直视,因此对残疾人这么直接的刻画,才让许多观众感到不适。且两人从相识到探讨生理的两段戏确实进展太快。

蒋勤勤饰演的妈妈一角,也很复杂、可贵。妈妈不再是单纯的伟光正形象,她也有自私和焦虑。她的成长经历造成了她的自私,缺少对爱的表达。有疾病的孩子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其实是对母亲加倍的“惩罚”。她一面事无巨细照顾刘春和,一面又不敢告诉儿子自己怀孕了。

《小小的我》不是最适合年末观看的,但一定是最特别的一部。而影片的发展并没有全部都是所谓的正能量。没有让刘春和成为这个群体中少数的顶端人,获得所谓体面的成功。刘春和只是积极地生活,想要成为一个普通人。

电影在人物刻画没有做到尽善尽美,一些剧情也没有掌握好度。但绝对功德无量。让社会上趋于隐形的脑瘫患者群体被看到;把“小小的我”拍出了巨大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