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看她打狂犬疫苗心疼到流眼泪,而她没心没肺还不解风情

港台明星 2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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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岑焰提醒,路唯蓁对陈雨庭多了一份防备心。

剧组年轻人多,吴四空磨戏又慢,尤其是女孩子早上水肿,大部分戏份都安排在下午。

汾川宝湖镇人杰地灵,没戏拍的时候,几个同龄年轻演员几乎快把周围逛个遍。

陈雨庭偶尔想拉着路唯蓁单独合影,被路唯蓁插科打诨带过,她只出现在集体照。

两周后,公司宣布人事调动,艺人全部由辰图传媒管理。

上回吴四空微博上给路唯蓁添了波热度,再加上有辰图传媒这座大靠山,路唯蓁很快接到了除拍戏外的新工作:

《Solaa》杂志·中国慈善晚宴。

于欢欢接到邀请函的那一刻显然比路唯蓁还要激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路唯蓁的耳膜险些被震破。

内娱人都这么喜欢尖叫的吗?

于欢欢抱着红色邀请函在化妆间连续跑了三圈:“蓁蓁!好厉害!!我们接到了Solaa的邀请函!!!”

在路唯蓁入行时间短,一直专心表演,在她的认知里,Solaa不过是一本很出名的杂志。

于欢欢之前给其他时尚资源很好的艺人做过实习生活助理,显然比她要懂得多:

“这不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邀请函,这是我们迈向时尚圈的一大步!”

于欢欢给路唯蓁介绍Solaa的发家史:

“Solaa的创始人是全球顶奢集团的Derossi家族的三公子Evan,表面看和卖报纸的没差,但这本杂志的背后,可是Derossi旗下所有的顶奢资源啊,你知道现在多少小花挤破头也要登封《Solaa》,哪怕只是一个副刊!这次的慈善晚宴名单里,邀请过得女明星都是Evan精心筛选的,个人形象,气质,包括过往经历,有一条和品牌不符,都会被拒之门外!”

“....真的这么厉害?”路唯蓁都有点不大相信了,但于欢欢往日也不是浮夸的人。

于欢欢又搜索了一些Solaa词条,和Evan的词条。

词条显示,这个Evan也是位传奇人物,他主打一个叛逆。

上学期间主修数学,一头扎进游戏行业做引擎开发。那时他还是个不修边幅的工程师,自游戏接触到美术,又跨行当了两年流浪画家,发现艺术的魅力后,Evan正式加入家族集团,宣布担任集团创意总监,经他把控的高定,无不被各家豪门名媛追捧,甚至要叫高价拍卖。

于欢欢将邀请函拍了张照片,小脑瓜飞快地转:

“蓁蓁,这是个营销造势的好机会,我们得宣传一波。”

路唯蓁有些犹豫会不会过度曝光,于欢欢劝她:

“明星这个职业和其他职业不同。不止要业务好,还得会宣传,会提高自己的商业价值,况且我们现在的公司不是以前那种任人打压的小经纪公司了,你商业价值高,才能接到更好的本子,是不是?”

当初公司规模不大,于欢欢只有半年实习经验,算是路唯蓁的助理兼经纪人。

两人一路相伴摸爬滚打,于欢欢人靠得住,娱乐嗅觉确实要比路唯蓁敏感得多。

路唯蓁点头:“好,这方面我不懂,我配合你。”

于欢欢又去其他一线流量大花的微博和工作室账号搜了搜,沉思后说:

“我现在试着联系Derossi旗下的轻奢子品牌,看看能不能给你借套高定,不过我们现在名气太小了,不一定能借的到。”

于欢欢看着路唯蓁那只稀有皮的白色包包突然灵光一动:

“蓁蓁哇,你是不是很有钱?”

路唯蓁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我好像是Derossi旗下一个子品牌的超级vip,我问问他们的pr。”

于欢欢眼和眼睛此刻同时成了荷包蛋:“.....”

(bushi)姐你早说啊,金钱的力量还是更伟大,星星眼.jpg。

于欢欢差点脱口而出:公主你到底什么来路,老奴何德何能伺候你?

职场上还是得有点分寸,她已经跟着公主享受到不少福利了,打探别人隐私确实不好,于欢欢又把话咽了回去。

过了大概半小时,路唯蓁那边的pr已经有了回应,她有点为难:

“这季度各品牌高定有限,晚宴名单一出来,基本都被抢光。如果用明星身份参加本次慈善晚宴,只能拿到一套最低档次的,这已经是她尽全力拼手速抢下的。”

“那先买下来。”路唯蓁回复。

又过了两天,Solaa中国官方微博公布本次慈善晚宴邀请名单,仅仅一串名单就已经引发多个话题热搜,各方女明星争奇斗艳,拼命发自己的高定和邀请函合拍。

有些咖位大的女明星还发了与创始人Evan的合影,一些小营销号质疑路唯蓁被邀请的词条,被这些热度悄悄压下。

外面血雨腥风,剧组内还算祥和,宝湖镇取景几乎都是新人演员,竞争压力稍微小一些。

夜幕降临的时候,路唯蓁终于能脱去那身劣质毛衣,裹上暖和一些的羽绒服。

在宝湖镇这段戏份,是《恶女绝叫》里陈安妮黑化的关键点。

程练家中母亲瘫痪,陈安妮和父母关系决裂,随着他来到他的家乡,程练家已经是一贫如洗。

白天程练去镇上打工,陈安妮在家照顾老人和种地,她白皙的皮肤被阳光晒成小麦色,但她甘之如饴,两个人的生活还算甜蜜。

于欢欢抱来了一只小黄狗,看路唯蓁卸妆感慨:

“好羡慕你这种晒不黑的,这几天我跟你一样顶着太阳,脸都黑了好几个度。”

路唯蓁接过小黄狗培养感情,剧本中设定,这条小黄狗是她去镇上找程练时,在路边捡的。

小狗没到成年期,刚抱来时还有些胆小,经过几天的培养,已经让路唯蓁抱它了。

“是不是该给它喂牛奶了?”路唯蓁看它的眼睛,可怜巴巴的,“好像真的是饿了。”

小狗好像听懂了她的话,舔了舔路唯蓁的手指头。

“你今晚就跟我睡吧,我们好好培养感情哦。”路唯蓁又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次日,剧组现场布置完毕,吴四空检查各个设备,正准备通知演员。

陈雨庭突然带着路诗琦从房车上下来,两个人还在恋爱腻歪。

吴四空在旁边看了半天,朝着摄像机指了指,开口骂道:

“陈雨庭要谈恋爱杀青了再说,其他演员都提前入戏了,你在磨叽什么?”

路诗琦瞪过来,和路唯蓁眼神相撞,两个人都是面色一冷。

吴四空又看向路唯蓁:“你先去和小狗培养状态。”

道具组的场务早上把小狗接出去熟悉片场,整个上午都在这栋黄土房子周围。

小黄狗看起来格外亢奋,一直摇着尾巴到处跑,时不时还“嗷呜,汪汪”地叫两声,和昨晚可怜巴巴的那样判若两狗。

路唯蓁解开羽绒服,穿着红色破旧毛衣,往土房走。

周围拍摄轨道已经架好。

吴四空切远景,往近了推。

路唯蓁拿着白漆铁碗,手腕往小黄狗嘴边伸去。

所有人都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活泼温顺的小狗突然跳了起来,往路唯蓁手腕上狠狠咬住。

路唯蓁疼得尖叫一声,手腕往外甩也没能把小狗甩开。

周围工作人员火速围上来,最后几乎是路唯蓁疼得快要应激,用铁碗的边沿去撬开小狗的嘴巴。

力道松了,她整个块手臂还是刺痛,于欢欢上前把毛衣秋衣掀开,还好冬天衣服穿得厚,咬那么久那么死,也没有血肉掉下来,但已经有一圈痕迹明显的牙印,深一点的破了口子,在流血。

医护人员过来,用酒精肥皂水消毒处理后,说:

“得打狂犬疫苗和血清蛋白,镇上可能没有血清,等明天坐车去县城人民医院应该有。”

吴四空过来查看路唯蓁情况,又想到那条狗,嘱咐场务:

“明天顺便去把这条狗带去宠物医院看看。”

道具出事,剧组停工两天。

路唯蓁处理完伤口上房车,透过窗户看了眼一直在远处和陈雨庭谈情说爱,带着夸张笑的路诗琦。

过了会儿,有代拍闪光灯闪过,陈雨庭立刻和路诗琦分开,匆匆带上口罩和帽子,低头离开。

深夜的时候,于欢欢得到吴四空消息。

“是小狗的狗粮里掺了点功能类似兴奋剂的药。”

“是谁给小狗下药?”路唯蓁想了想,“喂了饭以后,第一场戏就是我和陈雨庭,我先接触小狗...”

路唯蓁看着伤口附近肿起的一块:“那就是冲我来的。”

“荒郊野岭的,没监控,也没证据!”于欢欢要打电话给老板告状,

“会不会是陈雨庭那帮私生饭?有几个也跟了我们好久了。”

路唯蓁摇头没说话。

路诗琦一来,她就出事。

显而易见。

“对了!”于欢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从身后拿出来一个深蓝色礼箱,“这是今天来巡组的制片人拿过来的,说是老板让带的,应该是你的礼服。”

路唯蓁拆开礼箱,看于欢欢将深蓝色礼服铺开挂起。

“....这好像不是我的那套。”路唯蓁给pr拍了张照确认,“是不是pr搞错了?”

那头只用了一秒,电话回过来,声音尖锐刺耳,又是几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路小姐!!!你可不要为了晚宴搞假货啊!这是我们集团三公子亲自设计的典藏高定,上周才在秀场上被世界第一超模穿过,往年这种高定匹配的咖位都是奥斯卡级别的影后,随意山寨高定可是会被品牌方永久拉黑的!!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超级客户!”

路唯蓁和于欢欢面面相觑,瞬间觉得烫手,同时松开了礼服的裙摆。

他们还是对前公司老板有着清晰的定位的:佛系且胡混。

这老板早期眼光不错,签了好些个素人,连续火了四个艺人跑了后,整个公司靠违约金存活,要啥资源都没有,开不了项目就胡混,但演员的五险一金是一分没少。

员工去年团建,还合唱了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在网络爆火,视频里最帅的那个男艺人今年也被挖走了。

总之就是,火一个走一个,公司能撑下去,全靠违约金。

这样的公司都能被资本高价收购,堪称业内奇迹。

“我跟老板确认一下。”路唯蓁报的希望不大,还是决定打个电话问问。

她从被子里找到手机,才发现多了好几个未接电话,是靳岑焰。

为了入戏,她一整天都要维持住陈安妮的状态,把手机调了静音。

她滑开恰好看到靳岑焰的视频。

路唯蓁摁掉,靳岑焰的视频又弹了出来。

说不定是有什么急事。

路唯蓁这次点了接通,火速从视频转到语音模式:

“怎么了?”

“没,想问问你礼服喜欢吗?”靳岑焰那边很静。

路唯蓁一怔:“这礼服是你送的?”

怪不得,制片人说老板,原来此老板非彼老板。

她真是被今天的事情弄得昏了头,制片人口中的老板,怎么会是她前公司那个小老板?

“嗯,最近刚回国,有点忙。”靳岑焰那端声音低沉,连呼吸也听得清楚,“才让下属给你带过去,合身吗?”

路唯蓁还没试,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听着他的声音,像是被他那双招摇黑润的双眸凝视一样,总觉得脸上有丝烫。

路唯蓁不敢说刚才在和于欢欢怀疑,这礼服原来老板送来的山寨货。

怕于欢欢听见,她走到墙角:

“一会儿试试。”路唯蓁觉得耳边的手机都要呼出热气了,刚刚的体感还偏冷,怎么这会儿这么热?

她唇角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一只脚的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墙根,像个小女孩:

“我还以为是pr送过来的高定,结果她说这礼服是典藏,有钱也买不到的...”

靳岑焰怎么对她越来越关心了,不仅知道她的行程,还了解她要上红毯,正需要高定。

“不合身告诉我,我让Evan来改。”

靳岑焰那头声音懒洋洋,语气里还带着笑。

路唯蓁光是听他拖着腔的调调,都能想象出靳岑焰平日里说话的那股散漫劲儿:

“确实是有钱也买不到,他上学时欠了我份人情,恰好给他个机会还了。”

路唯蓁对着墙角不自觉地笑:

“这件礼服我也很喜欢。谢谢岑焰哥。”

“也?”靳岑焰反问。

连空气都不自觉暧昧起来。

“嗯。”路唯蓁提起七年前的那份成人礼:“还有十八岁那年的高跟鞋和红裙子耳环。”

她声音很小,但能听出一点甜。

靳岑焰莫名觉得燥热,单手倒了杯冰水咽下。

他伸手拉了拉领带,却还是觉得不透气。

靳岑焰轻叹一口气,他有点后悔,今天应酬到再晚,也应该亲自跑一趟送礼裙。

路唯蓁不知道他为什么叹气,刚想问,于欢欢走过来提醒:

“蓁蓁,你别忘了跟老板告状!我们今天在剧组被人下毒谋害了!”

她指了指路唯蓁手上的伤口,“拍一张照片给老板看看,我们现在可是有辰图当大靠山了,一定要让制片方查清楚今天的事情,太欺负人了!”

于欢欢刚才在一旁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路唯蓁走到墙角边,小声地对着电话说什么。

她急得不行,高定的事还可以暂时缓一缓,剧组安全可是大事。

于欢欢发挥了娱乐新闻人特质,将问题往最严重了讲,她以为的那个老板没什么架子,特别好相处,本想着往上告一状,她们以后在剧组多少也能安全点。

路唯蓁没忍住,给了于欢欢一个坏事的眼神,急忙解释说:

“没那么严重,你不要听欢欢夸张,是给道具组的小狗下了药,我被咬了一口而已,明天去医院看看,医护人员说打疫苗和血清就好了。”

靳岑焰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他语气有点冷,刚才清润的嗓音荡然无存,他问:

“受欺负了?”

路唯蓁不说话,只觉得手机更加烫手。

于欢欢听到手机那端的声音,一下子就呆住:

“不是我们老板?”

路唯蓁把微信的备注给于欢欢看:

靳岑焰。

“我去!”于欢欢用口型惊呼了一声。

路唯蓁草草结束通话:“我先休息了。”

她挂断了,于欢欢才敢出声:

“靳岑焰!是前几天我们邮箱里的那份红头文件上宣布的那个靳岑焰吗?辰图传媒的新任执行总裁靳岑焰??”

路唯蓁点点头。

“那我这么莽撞,他会不会把我开掉?”于欢欢瘫坐在沙发上,把刘海揉得一团糟,“再或者不让我当你的助理兼经纪人了?”

“不会,他是我..”路唯蓁摇摇头,顿了下想想才说,“他是我高中学长,人还挺好的,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过失就把你开掉的。”

于欢欢恍然:

“怪不得我们这次能收到Solaa的邀请函。”

挂断电话,于欢欢协助路唯蓁换上礼服,拍了好几张照片。

路唯蓁本来想发给靳岑焰看看,毕竟是他送的。

但她匆匆挂断电话,突然发张照片过去,又觉得不大好意思。

洗漱完准备睡觉的时候,靳岑焰打来两个电话。

第一次是问路唯蓁:

“真的没有在剧组受欺负?确定被咬伤不是投毒是意外?”

路唯蓁回答他:“不算被欺负,很多事情不能确定,你放心我能解决。”

靳岑焰没再多问。

差不多间隔了快一个小时,他又打来:“路诗琦今天是不是去剧组找她那个小白脸了?”

路唯蓁有些困,迷迷糊糊地应了句,有些敷衍。

靳岑焰轻声说:“你睡吧。”

他挂了电话,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闷火,还有点疼。

路唯蓁好像一直都是这样,表面看起来特别好说话,平日语调也是慢条斯理,一字一句,让人感觉她特别有教养,很少有脾气。

路诗琦敢这么针对她,和她抢路家的小姐身份,不就是因为这个么?

到底得经历多少,才会让一个女孩子什么事都想着自己解决,连求助的想法都没有?

靳岑焰原本以为有了这层肉体关系,路唯蓁多少会对他有些不一样,至少语气也应该委屈一下吧。

可她没有。

她不想向他寻求任何帮助,没有任何倾诉,恪守二人炮友的身份,连关心这种逾矩的机会都不给他。

靳岑焰感觉自己的火气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声响。

-

早晨六点的时候,路唯蓁的房门被敲响,叩击声不算重。

她手上有伤口,一直刺痛,晚上睡得并不好,几乎是听到声响的第一时间就醒了。

“欢欢吗?”路唯蓁问了声,门外没吭声。

她以为是于欢欢已经准备好车接她去医院打疫苗和血清。

打开门的那一秒,她看见靳岑焰沉着脸站在房门口。

他眉眼阴郁,向来往上翘的唇角抿直,气场冷得可怕。

“哪儿受伤了?”

靳岑焰不由分说,拉过她的手,检查半天,又推开袖子,一眼就看到了手臂上的伤口。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既然两人关系早已越界,那不如彻底一点。

半个多月没见,路唯蓁见到真人总觉得有些陌生,连带手腕上的温度烫得磨人,她将手抽回来,转身要走:

“真没事,打针就好了,我能解决。”

靳岑焰“嘭”得一声,把房门关上。

他没有说话,又强势拉过路唯蓁的伤口查看。

“隔着冬天的衣服都能咬这么深?”靳岑焰低啧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在问话。

路唯蓁想把手抽离回来,又拗不过他的力气。

除了路聿青,还没哪个同龄男人超出朋友界限,这样关心她。

路唯蓁不习惯这种没由来的亲近。

算起来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在谁那里享受过特别的宠爱,导致她也不擅长处理这种亲密关系:

“岑焰哥,真的只是被狗咬了一口,我没那么娇气的。”

“这跟娇气有什么必然联系么?这是安全问题。”靳岑焰松开她的手,语气有些不好,

“我有时候挺搞不懂你的,在你哥面前,话不多看着特别乖。真把你惹急了,又挺会气人,看起来也不是那种由着人欺负的。”

“怎么到剧组了,有人撑腰了,你反而还没你助理会告状了?”靳岑焰仔细检查了茶几上的消毒器材和药,轻笑一声,像是在自嘲:

“我看你就是认为我不值得被告知,跟我娇气一点怎么了?”

“我没这么想。”路唯蓁也不知道靳岑焰今天哪儿来这么多话,他好像挺生气的:

“我就是觉得你挺忙的,不想麻烦你这种小事。”

“路唯蓁,这可不算小事吧?”靳岑焰立刻打断她的话,

“我们好歹也睡过一个被窝,你跟我窝里横一回又能怎么?”

“什么窝里横,这词儿是这个意思吗?”路唯蓁大清早被他劈头盖脸地训了几句,火气也有点冒出来了,她语气不太好:

“睡过只是睡过,和窝里横能一样吗?”

靳岑焰今天有些过分咄咄逼人:“我们除了睡觉,就不能说点别的事?之前没聊过其他的?”

“私事上总是要有点分寸的吧?”

“分寸?”靳岑焰嗤笑,“负几寸?”

路唯蓁蹙着眉,不理他没脸没皮贫嘴的话:“你这么早敲门干嘛?就是为了专程来教育我的?”

“我很闲?”靳岑焰也觉得自己火气有点上头,压了压音调解释,“剧组出事,连夜赶过来看看。”

他压着火扬了扬下巴:

“去换衣服,带你去医院打针。”

路唯蓁本来还想跟他吵两句,听见靳岑焰说连夜赶过来,又把话忍了下去:

“哦。”

她先洗漱,出来时看到靳岑焰坐在沙发上,气压很低,脸色很不好。

路唯蓁想了想,把衣服拿到浴室准备换。

就听见门外靳岑焰说:

“我去车里等你,车牌尾号四个八那辆。”

他关门离开。

-

镇上消费水平不高,剧组订的酒店已经算是顶级。

黑色库里南打着双闪,在小院停车场里格外出众。

路唯蓁习惯性去开后门,仔细往车里一看,才发现靳岑焰在驾驶座上。

“你没带司机?”

路唯蓁转去副驾驶落座。

这帮少爷什么时候出差开长途连司机都不带了?

“司机半路有事,我让他打车回去了。”靳岑焰喉结滚了滚,嗓音是略显疲惫的哑。

从京北开到宝湖镇,靳岑焰一直催促司机再快点,到中途司机实在扛不住了,他只能自己让他在服务区找个酒店休息,自己一路开到了宝湖镇。

医院已经联系好,从镇上开到现场刚好八点上班。

他快速下车,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路唯蓁还跟在后面慢吞吞地吃面包,他脚步又慢下来。

路唯蓁看靳岑焰还在冷脸,怪吓人的,赶紧解释:

“听说打血清很疼,我得吃饱点儿。”

她腮帮子鼓鼓的,说话也含糊不清。

靳岑焰又折去医院旁边的小超市给她买了罐甜牛奶。

主治医生是个微胖和蔼的中年女人,她看了伤口:

“有出血渗血的现象,属于三级暴露。”

告知各类事项后,医生让路唯蓁签字,同意,缴费。

路唯蓁冲洗伤口的功夫,靳岑焰去领免疫球蛋白,一共要打五支,围着伤口打。

“这个有点疼。”医生特意叮嘱,“小姑娘要是受不了了,男朋友可得把她摁住了。”

两个人听到“男朋友”这个词都僵了一下,解释不解释好像都有点多余。

靳岑焰愣愣地点头,轻声问路唯蓁:

“能忍吗?”

“医生你打吧,我不是很怕疼。”她把手腕伸过去。

路唯蓁话说得轻松,落在伤口处的第一针她就没忍住,疼得轻声叫了出来。

到第二针,路唯蓁已经产生应激,有心理准备,她偏头不再去看。

痛。

像是有人拿刀在伤口搅弄,她眉头拧在一起,嘴唇紧抿,妄图令痛感减轻一些。

靳岑焰坐在旁边,看路唯蓁额头泛起一层薄汗,掌心包住她紧握的手,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脑袋将人抱进怀里:

“别咬嘴唇,疼了就咬我。”

我没事,还能忍。

宽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后面几针堵了回去。

伤口靠近手腕,往关节处推药时,路唯蓁生理性眼泪和汗一起飙出来。

但最疼的时候,她也只是轻轻哼了两下,到最后习惯了就一直咬着嘴唇低头不说话。

几针终于打完,有些难堪,路唯蓁实在是没力气再做表情管理了,她虚弱地靠在靳岑焰锁骨上。

靳岑焰低头拨开她被薄汗濡湿的碎发,拇指安抚似的,若有似无地摩挲过她的脸颊,看到下巴上有一点血珠流出来:

“松嘴。”

不知道什么时候,靳岑焰额头上也覆了一层汗,他眉间紧皱,眼睛还有一点红。

靳岑焰掐着路唯蓁的下颌轻轻用力,看她松开牙缝里的唇瓣。

果然,嘴唇被咬出了血。

路唯蓁着十几针挨下去,整个小臂都肿了,她意识有些模糊,顺着靳岑焰的力道,手背一抹,才发现嘴上有点血迹。

对上靳岑焰幽幽地眼神,路唯蓁突然有点心虚,解释:

“天气干燥,本来嘴唇就有点干。”

她避开靳岑焰灼人的视线,看医生包扎伤口。

片刻后,路唯蓁感觉到靳岑焰低啧一声,他的椅子被挪开,人倒是没再和路唯蓁争吵什么,就这么没打招呼径直走了出去。

主治医生包扎好,又写了点消炎药,把单子递给路唯蓁,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到快结束时,她突然笑着和路唯蓁聊了两句家常:

“怎么咬得?”

“啊?”路唯蓁心还挂在靳岑焰那,怎么说陪她来看病,自己又突然不知道怎么,一言不发地出去了,看背影好像还在生气。

医生眼神了然,又重复了一遍:“怎么咬得?”

路唯蓁回过神,想了几秒:“小狗乱吃了什么药,昨天晚上不太正常,我喂饭的时候被咬了一口,挺狠的。”

医生算了下时间,她是早上六点多接到院长的电话,说要接待一个重要的病人:

“被咬了没跟你男朋友说?”

“....没。”路唯蓁眼睛眨了眨,“就觉得是小伤,我跟他..还没熟到那份儿上,我自己能处理。”

“难怪。”医生乐呵呵地笑出了声。

路唯蓁不明所以,她问:“怎么啦医生?”

“你这小姑娘,看着漂亮白净的,没想到还是个粗线条。”医生一边整理桌面,一边慢悠悠地提点,

“你男朋友哭了,你没发现?”

靳岑焰哭了?

被她打针吓哭了?

她是有听路聿青嘲笑过,靳岑焰胆子小,鬼片不敢看,鬼屋不敢玩。

路唯蓁张了张嘴,问:

“那,他,他哭什么?”

医生叹了口气,就没见过谈恋爱这么不走心的:“你打针的时候,他眼睛就红了,刚才看你疼得嘴唇被咬出血,他也心疼呗。”

医生又八卦地笑出声:

“以前都是看男人在产房哭,头一回见男人因为这个哭。”

路唯蓁有点不好意思,她收拾好药单,起身往外去找靳岑焰。

走廊里走了没两步,就看到他手里握着瓶能量饮料,在窗台吹风。

十二月初的汾川,只有两三度,他西装套外裹了件黑色毛呢大衣,肩膀很快,站姿柏木般修长挺拔。

像孤山残雪,即便终年被阳光热烈的晒着,也不会融化。

见她靠近,靳岑焰也只是掀起眼皮,潦草地抬眸瞥了她一眼:

“开药了?”

“嗯。”路唯蓁把药单递给靳岑焰,指着上面龙飞凤舞地字,带着一点试探地指着:

“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我有点儿找不着路。”

“你不挺能耐的?”靳岑焰将塑料瓶丢进垃圾箱,接过药单往药房走,态度有点恶劣,“不是自己能解决么?”

“...”路唯蓁本来还是好脾气想给两人僵住的关系找个台阶下。

被他这样的语气噎了下,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人怎么这样,生什么气啊,值得生这么久。

靳岑焰也不说话,拿着药单去药房开药,又给刚才那个医生打了个电话,礼貌地又问了一些注意事项和用药方法。

路唯蓁一直跟在他后面,他不说话,她也不主动开口。

两个人跟较劲似的。

一路出了医院到停车场,靳岑焰解锁车门,将药扔了进去。

路唯蓁伸手去开副驾驶的车门。

靳岑焰顺势往前欺了一步,摁住车门玻璃,将她逼在自己怀里。

这会儿的地下停车场没人,属于男人身上独有的沉木香,后调醇厚。

他周身带着凉意的空气都慢慢开始升温。

“你还生气了?”靳岑焰问,“你在气什么?”

关心人得不到有效回应的是他,想帮忙被拒绝的是他,连夜赶路过来被人凶了一顿的也是他,最后反倒是她生气了。

路唯蓁右手被咬伤,肿得毛衣都盖不上,幸亏羽绒服袖子宽大,但几乎活动不了。

她左手推了推他,撇着嘴说:

“你能生气,我就不能生气吗?”

靳岑焰轻笑声,俯身,头越来越低,他身上那股淡淡地香气几乎要把路唯蓁包裹住,目光沉沉,似乎在打量她,寻着什么。

“那你又看什么?”她躲开靳岑焰的眼神,“这里是停车场。”

“我看你的良心在哪里。”靳岑焰慢吞吞收回手,拉开距离,倚着旁边的石柱,双手十分装模作样的抄回兜里,说不出的潇洒。

路唯蓁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个话。

本来是要道谢的,他连夜赶过来,不忙工作,先带她来医院。

路唯蓁不傻,她甚至觉得靳岑焰是不是对她也有了那么一点好感。

她用平时跟路聿青撒娇的方式,扯了扯靳岑焰的大衣:

“谢谢。”

“路唯蓁,早说过,我不吃这套。”他拉回自己衣摆,“况且你谢什么?谢我带你来医院?”

“嗯。”

“只有这个?”靳岑焰显然不满意,“我觉得你应该跟我道歉。”

“啊?”路唯蓁觉得靳岑焰怎么变得越来越难应付了,“为什么要道歉?”

靳岑焰直接被气笑了。

有这么难懂吗?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他懒得多说什么,往驾驶座走。

刚走了没两步,就感觉身后面,脚步有点急切。

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感觉小姑娘像阵风似的扑了过来。

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她脑袋往他胸膛撞了一下,又被轻轻弹开,就感觉怀里若有似无地软了一下。

靳岑焰下意识伸手想扶一把路唯蓁,见她迅速往后退了两步,他又收回手:

“你又想干什么?”

“想抱你一下,跟你说对不起。”

“....那为什么对不起?”

“其,其实我不也不太确定为什么对不起。”眼前的女孩还是那副无知无措的姿态,这种身高差距下,她仰着头看他。

靳岑焰突然有些胸闷,他气得太阳穴都在跳,挺想一走了之的。

但靳岑焰忍住了,他不是那种不长嘴,非要让女人去猜的男人。

在靳岑焰的父母靳颂安岑栀意的爱情和婚姻里,每一个状态的相处方式都已经为他解了最标准的答案。

仪式感要拉满,逢年过节,甚至长期出差后的见面,是一定要准备礼物的,尤其是男士对待女士,更要慎重,珍视。

生理期的照顾更不用说,日期要记准,还得督促岑栀意禁嘴,叮嘱阿姨煲一些补气补血的汤。

吵架冷战不能隔夜,有问题,如果特别生气的话,可以等一到两个小时,彼此冷静后再开诚布公地商量,脏话,狠话,一个字都不能讲。

对于靳岑焰来说,在家里的每一天几乎都在吃狗粮,他大多数时候,甚至感觉自己的父母连吵架都是在向他秀恩爱。

靳岑焰看了眼时间,他和路唯蓁已经较劲一个多小时了。

不能再拖了,冷战的限值在他这里,已经算是超时了。

靳岑焰还是有点气,他实在没忍住,他伸出食指,用指节轻轻敲了一下路唯蓁的脑门,带着点怨气,一连串质问接踵而来:

“在剧组被欺负了不说,挂我电话说自己能行。”

“打血清这么疼,你连叫都不肯叫,不是跟你说了,疼了就咬我,就这么难吗?”

“自己嘴唇咬破了不疼啊?浑身上下都是伤口,看你还怎么拍戏?”

“路唯蓁,跟别人亲近,信赖,服软很难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能搞定特别坚强,特别勇敢,特别牛逼啊?”

靳岑焰第一次在和路唯蓁直面对话的时候,带了个脏字,意识到后,他自己也愣了下,眼里闪过一丝懊恼,他气急败坏地加了一句:

“你笨死了。”

这些话刚说完,靳岑焰心又有点疼了。

怎么就能有小姑娘这么能忍啊?

岑栀意吃个中药都要靳颂安亲亲抱抱哄着吃。

这妹妹,什么情绪都他妈能忍,就连示弱都假模假样的,好像生怕被别人笑话似的。

靳岑焰觉得胸口疼,眼睛也酸酸的。

他转过身,飞快地用袖口把眼泪擦了。

路唯蓁往他面前挪了两步,认真地看着靳岑焰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了,他脸和耳朵都有点红,眼睛也是红的,还带着些湿润。

靳岑焰的眼睛本来就深情得很,现在带着点水光,像浸在水里的半牙弯月。

“岑焰哥。”路唯蓁突然没由得问,“接吻吗?”

她记得他好像挺喜欢接吻的。

除了路聿青那种直肠子,撒个娇就能哄好,路唯蓁还真不知道怎么哄其他男人,尤其是靳岑焰这种心眼多的男人。

靳岑焰低头看着她,沉默。

哪有这样的?别人还在气头上,她就想亲嘴巴?

路唯蓁以为他沉默就是同意。

她往前挪了两步,踮脚,又想像上次那样亲他。

靳岑焰往后仰了仰,避开:“不亲。”

路唯蓁嘴角往下弯了弯,超小声地讨价还价:

“那就一下好了,只亲一下。”

“...一下都不给亲。”靳岑焰转身过去,深吸一口气,抓了一把后脑勺的短发。

他觉得特别丢脸。

怎么路唯蓁还没掉眼泪,他就当着她的面哭了一下呢?

从县上回到宝湖镇的路上,靳岑焰接了好几个电话,是制片人打过来汇报的:

“靳总,昨天出事的剧组,确实是小狗的饭有问题,现在饭和小狗都送去化验检查了。”

靳岑焰:“剧组最近有什么闲杂的人吗?”

制片人犹豫了一下:“这地方确实不好完全把人清完,周围还有一些农民要生活,再就是一些代拍粉丝还有...还有路家的那个千金路诗琦。”

靳岑焰和路唯蓁对视一眼,他手指敲着方向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下车前,靳岑焰补充了杯咖啡。

剧组出事,他跟制片人提前打过招呼,要巡组重新确认一遍安全问题。

“你先回房休息。”靳岑焰解开安全带。

路唯蓁吃了止疼药,昨晚没睡好,脑袋一直昏昏沉沉,她动作有点慢,喉咙也有些痛。

刚打开车门,靳岑焰从后视镜看到有闪光灯。

他伸手摁住了路唯蓁的手:

“等等,你先留在车上。”

前段时间虽然父母为他继承家业提前造势,也只限于圈子里的人,并没有向媒体大众公开过他的长相。

这些人偷拍的应该是路唯蓁。

靳岑焰通过镜子仔细看了眼,关了车门,假装进酒店,绕了一圈,再回到车上时,身后跟了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短发圆脸小姑娘。

“进车。”靳岑焰打开后座车门,跟小姑娘一块坐了进去。

路唯蓁扭头:“你抓她干嘛?”

这小姑娘路唯蓁认识,是陈雨庭粉丝,跟组好几天了,以前都是拍陈雨庭的。

靳岑焰将手里的相机递过去,翻给她看:

“她偷拍剧照,已经违法了。”

“我又没发出去!”圆脸女孩有点冲,伸手要去抢相机。

她的相机在靳岑焰手里,不得已跟过来。

“发没发,偷拍已经违法。”靳岑焰躲了一下,手里还在翻照片和录像,“不少还是你那个对手戏,那个男演员,脸抹的特别白的那个——”

“陈雨庭。”路唯蓁凑过去看了几张,又问她,“你不是他粉丝?你拍我干嘛?”

“你有料能挖,我能用来做营销号。”

“我还有这价值?”

“那当然,吴四空力挺,Solaa慈善晚宴特邀,你什么咖位啊你?”圆脸女孩一脸不屑,拍拍库里南座位,“你果然有后台。”

她冲靳岑焰扬扬头:“就这男的,这么年轻,这么帅,是你干爹的司机?还是干爹男女通吃?”

靳岑焰玩相机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怎么?我帅犯法了?帅就不能开自己车?”

“这么年轻开库里南,你唬谁呢?”

“哥就是这么牛,你不信也得信。”靳岑焰手往她背包上敲了敲,“你成年了吗?身份证看看。”

“没成年不能追星?我十七。”

靳岑焰嗤笑出来:“那正好,送警局,让你家长来领你。”

“我没爸妈,你报警了也没人管我,我职业追我们家哥哥。”圆脸女孩将包甩给靳岑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问题少女模样。

“今天我看剧组又停工了,你俩对手戏没拍成,又又又又是你的问题吧?”

圆脸女孩指着路唯蓁嘲讽:“两回了,都是你害得我们哥哥没法工作,也不知道要在这个破剧组拍多久,艺人的黄金年龄就这么几年,你别拖后腿了!”

靳岑焰将手里的照片停到几段视频和录像这,给路唯蓁看。

路唯蓁看到路诗琦和陈雨庭一起蹲在土屋前喂狗,她不动声色地将蓝牙打开,传输了这几张,一边传,嘴里还不忘接话反怼这个追星的问题少女:

“你这衣服多少钱?”

“一千五,哥哥的自创潮牌。”

“工厂成本价三十多块的衣服,他活粉也就一百多万,你们每个人花五十倍价钱帮他冲销量,还怕他没工作?”

“你懂什么?这叫艺术潮流,花钱买的是品味!”

“你照片儿里面不是拍了吗?你的哥哥用你们追求艺术的钱,包装自己跪舔白富美嫂子,一天二十四小时,十二个小时和你们嫂子谈恋爱陪睡企图入赘豪门,八小时和粉丝调情撩骚固粉洗脑,剩下四小时吃饭拍戏跑通告,你这不是全拍到了吗?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的啊?”

问题少女:“.....”

怎么她看起来挺不会吵架的,惹毛了这么会戳人痛点呢?

靳岑焰:“.......”

怎么她和别人就这么会吵,到他这就哑火?就连吵架都懒得多吵一句是吧?

他把相机还给小姑娘,偷拍的视频和照片也不能作为法律证据,但昨天的事到底是谁做的,怎么发生的,两个人心里都有了数。

-

陈雨庭在宝湖镇基本都是和路唯蓁的对手戏。

他昨天听路诗琦吩咐,给狗放药的时候,就纯粹是让路唯蓁不痛快一点,也没想过会让整个剧组停工。

他是有想炒作的意思,路唯蓁不理他。

接这个本子是经纪人选的,不能轧戏,他这种人气偶像在这里虚度光阴也挺急的,连cp营业都不做,很多有钱的大粉都爬墙了。

“琦琦,今天剧组来了人巡组,他们不会查到我吧?”陈雨庭有些紧张,“我是帮你做事的,你可要保我,我没你这么大背景。”

“行了,烦都要烦死了,多大点事啊,她不就被狗咬了一口?”路诗琦甩了下胳膊,“你确定没有摄像头吧?”

“当然。”

“那不就行了?有谁能证明这事是我们做的?”

陈雨庭没说话,他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就能结束。

房门被敲响。

陈雨庭几乎是一惊:“谁...谁啊?”

制片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陈老师,有点事情想说,麻烦开下门。”

陈雨庭的女朋友是富家千金这事没避讳过剧组,他松了口气,去开门。

门打开。

是靳岑焰。

路诗琦做贼心虚,下意识站起来僵住。

靳岑焰给门口的制片人和保镖使了眼色,关门走进屋,将手上搭着黑色大衣和西装外套扔到沙发上。

他将衬衫袖口往上卷了两层,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坐,从烟盒敲了两根烟出来,先给陈雨庭递了支,陈雨庭摇头不抽:

“你是?”

“辰图传媒CEO靳岑焰。”靳岑焰点燃自己那根,吐出白雾,又问了他一遍,特别客气,“真不抽?就当放松。”

“新上任的CEO?”陈雨庭听了头衔,立刻站了起来接了烟。

“别抽。”路诗琦摸不准靳岑焰到底什么意思,但她有点害怕。

她从小就被路聿青和池冽揍,靳岑焰不欺负女孩,但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保不齐靳岑焰会怎么想,路诗琦更想不到这电影居然还是辰图传媒的项目,路唯蓁运气真是好!

陈雨庭没听路诗琦的,执意点了烟攀关系。

一根烟抽得差不多。

“唉?”靳岑焰捻灭烟蒂问,“你俩早上在土房子那干嘛呢?谈恋爱?”

陈雨庭那根烟没抽完,僵在手里。

“蠢货!”路诗琦立刻反应过来靳岑焰这套先礼后兵。

她瞪了陈雨庭一眼,往外跑,刚打开门,她就被门口的保镖拦了下来。

靳岑焰轻笑着问他们:

“一根烟而已,怕什么?”

他突然起身,眼神凌厉,连带五官都阴鸷起来。

靳岑焰一把抓起陈雨庭背上的衣服,直接把人踹到在地上:

“放松好了么?”

陈雨庭被踹懵了,疼得叫了出来,刚爬起来骂了句,脸上又挨了一拳。

“问你心虚什么,怕什么呢?话都不会说了?”

靳岑焰笑得有点邪了,轻松躲过陈雨庭的还手,又往他脸上打了两拳。

陈雨庭的牙直接碎了一颗出来,他往地上吐了口血。

在门后的路诗琦吓得尖叫了好几声,她带着哭腔:

“真的不是我们做的!我们就是去喂狗,真的什么都不清楚!”

陈雨庭趴在地上起不来,门牙碎了,他疼得失声,起人来人拉扯一下嘴唇都是无声的。

靳岑焰从黑色毛呢大衣里掏出一个黑色钱包,将里面崭新的美钞掏出一叠,撒在陈雨庭身上,又走到路诗琦跟前,垂着眼皮睨她:

“路诗琦,我不打女人不代表我不教训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