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举办的纲丝节上,大幕未落,新剧情却早已上演。舞台聚光灯还未熄灭的当口,德云社内部悄然完成了一次核心洗牌。新一轮的人事调整,被以节日和热闹掩盖,却牵动着外界对德云社未来走向的敏感神经。这家相声团体,始终与风暴共舞,才甫经历“内容低俗”的社会大讨论,一转身,又站上了自己改革的十字路口。
追溯德云社的发展脉络,郭德纲并非第一次在舆论漩涡期推动重大决策。从最初只身创业,到如今曲艺版图扩张,每一次关键节点,都夹杂着质疑和不被看好的议论。鼓曲社最早亮相时,几乎无人相信这个项目能存活下去——当年剧场空旷难填,哪怕2021年办了开幕庆典,依然迅速沉寂。直到郭德纲承认场地“不合适”,计划另起炉灶,小剧场的筹划才证明是务实之举。可类似尝试,并不总能获得好运气。曲协的一位老前辈曾投资小型曲团努力复兴地方戏,不仅票房惨淡,还陷入债务危机,这成为业界一桩警示,说明老艺术形式商业化运作其实风险极高。
德云社此番从经理人到财务主管,核心层更迭带来的直接冲击不容小觑。公司创立元老钟朝晖正式卸任,负责财务的张旺跃进高层,王惠则由执行董事变为普通董事,出乎外界预料的是,她依然牢牢掌控法人、大股东等关键角色。如果类比世界其他文化企业升级阶段,大都会选择“明降暗升”:比如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团,在原艺术总监“离岗”后,实际工作核心依旧由其团队一手操盘,只是表面权责随机构壮大而重新梳理。
许多人关心郭麒麟是否接过执行董事一职,这个命题近年如幽灵缠绕每次“德云社传承”话题。此前郭德纲已多次表达想“传位”儿子的意愿,但郭麒麟始终拒绝,将个人发展放在首位,这种选择其实在其他行业也屡见不鲜。像日本歌舞伎世家,有继承人选择影视圈甚至海外深造,宁肯担些骂名也不消耗自身积累的公信力和事业线。
值得一提的是,在纲丝节的舞台上,一位盲人女弟子的亮相引来全场侧目,她靠实力让观众刮目相看。正是王惠餐风露宿邀百家曲艺名师背后付出的成果。这一“推新人、扶新人”的方式倒有些像韩国娱乐公司不断通过选秀、培训机制孵化新星,让组织焕发新活力。当然不能回避,曲艺行业升级背后的挑战更多,对内要摆平资历与利益羁绊,对外得面对市场变化的不确定。有人戏言,正如当年的南方某乐队在改组期尝试多元化发展,最终因资源分散,品牌影响力反减,其经验便是一面镜子,提醒冒进和扩张都须慎重。
至今,王惠以退为进的策略,使德云社一方面解决了管理架构逐步现代化的需求,另一方面保留了传统家族企业的灵魂控制。只是决策链上多了变量,更新速度变快,外界自然又多了想象空间。至于德云社未来真正的“掌门人”是谁,局中人看得清,局外人持续猜测。对于广大围观者而言,这一切刚刚进入新一轮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