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网上又翻出黄晓明的旧采访，讲他大学时候在南京的事。那时候他还在上戏念书，班里有个同学叫祖峰，是南京本地人。两人关系处得特别好，课上课下老凑一块儿。黄晓明说那时候穷学生，外面馆子舍不得去，吃的最多的就是祖峰从家里带来的盐水鸭。

别小看这鸭子，那可是正宗南京味儿。祖峰每次回来都大包小包地拎着，说是家里卤的，分给宿舍哥们儿吃。黄晓明一吃就上头，说那种咸香带点回甘的味道，别的地方真没有。有时候中午食堂不想吃，就切一盘盐水鸭，配俩馒头，能吃得满嘴流油。时间久了，他对南京的好感全跟这口吃的挂钩了。

南京这地方，确实离不开鸭子。当地人管这个叫“鸭都”不是吹的，满大街都是卖鸭子的店，什么盐水鸭、烤鸭、酱鸭、板鸭，五花八门。最出名的还得是盐水鸭，尤其是中秋前后用桂花腌的，叫“桂花鸭”，闻着都有股清香味儿。黄晓明后来在好几个节目里都提过这味儿，说一闻到就想回大学时光。

祖峰这人你也知道，现在是正经老戏骨，演过《潜伏》《县大队》啥的，一脸正气，当年在学校也是闷葫芦性格。但对自己家乡的东西特自豪，动不动就说“我们南京的盐水鸭怎么怎么好”。黄晓明笑他说你这不是安利，是硬塞，每次见面必提。可嘴上说着烦，背地里没少蹭饭。

不光是他，整个上戏表演系那届，谁不知道祖峰带的盐水鸭？有时候排戏累了，大家饿得前胸贴后背，他就默默掏出一包油纸裹着的鸭肉，说“来，垫垫”。那一口下去，皮白肉嫩，咸鲜适中，连骨头嚼着都有味儿。外地同学第一次吃还觉得齁，吃多了就上瘾，说是后劲太大。

后来黄晓明红了，拍戏全国各地跑，但每次到南京，第一件事就是找盐水鸭吃。他说别的都可以将就，这口不能马虎。还专门跑去那些老卤店，什么韩复兴、章云板鸭，挨个尝。有次被粉丝认出来，问他为啥老往鸭子店钻，他就笑：“找青春呢。”

其实不只是盐水鸭，他们那会儿也常去夫子庙溜达。路边摊的鸭血粉丝汤一碗接一碗，十块钱一大碗，鸭杂给得足足的，汤头是用老鸭熬的，特别浓。冬天冷得直跺脚的时候，捧着碗热汤，从喉咙暖到胃里。黄晓明说那天中午才刚点了一碗，味道还是熟悉的感觉，一点没变。

还有牛肉锅贴，也是他们宿舍的夜宵常客。李记清真馆那家的老店，锅贴底儿焦脆，一咬汁水直冒，配牛杂汤绝了。晚上排完戏一群人饿狼似的扑过去，抢到最后连盘子都恨不得舔干净。那时候也没钱，一人来两三个就当加餐，现在想想都馋。

南京人对吃的讲究，其实藏在细节里。比如盐水鸭必须冷吃，热了反倒失了风味。再比如鸭油还能做烧饼，芝麻香混着鸭油香，酥得掉渣。这些东西看着普通，可真要复制到别的城市，总觉得差口气。黄晓明说这就是“地气”，离开了南京，味道就散了。

他们班后来出了好几个演员，祖峰、王千源、印小天，还有他。聚一次不容易，有次 reunion，祖峰又从南京背了两只真空包装的盐水鸭过来。大家一边喝酒一边吃，说着当年谁追女生失败、谁被老师骂哭的事。吃到一半黄晓明突然说，你们有没有发现，咱们聊最多的不是演技，是吃的？

确实，回忆这东西，有时候不是靠照片或者视频留下的，是靠味道。一闻到桂花香，就想起来老校区那几棵桂树下面铺满的鸭肉油纸；一喝到鸭汤，脑子里就浮现出冬天排练厅里呵出的白气。这些味觉记忆比什么剧本台词都记得牢。

黄晓明现在吃得好了，山珍海味见得多了，但他承认最惦记的还是学生时代那几口粗茶淡饭。不是因为它有多高级，是因为那时候一块啃鸭骨头的人，还在身边。祖峰前阵子新剧上线，他还发朋友圈祝贺，顺手晒了张盐水鸭的照片，配文就三个字：老味道。

前几天他在采访里又提这事，说人生挺奇妙，当年那个默默无闻、总带鸭子的同学，如今也成了实力派。而他自己每次吃到盐水鸭，都会想起那个瘦瘦高高的南京小伙，坐在宿舍床上慢悠悠拆油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