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是突然发生的,只是时间一到,遮不住了。
王惠在德云社的职务出现了变动,这一变动在工商信息中仅仅是一行字,但是这一行字却如同一根针,将很多被忽略、被强行合理化的矛盾给戳破了。
很多人这才后知后觉:原来郭麒麟不打算成为接班人,并不是因为他心态比较佛系不争抢,而是他非常清楚那盘棋已经从根本上不属于他了。
事情得从家说起,不过在德云社这里,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家而已。它还是公司权力运作的结构,是利益分配的地方,也是情感相互博弈的场所。
所有人都知道,郭德纲曾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郭麒麟并非王惠亲生的孩子。
王惠不只是妻子,还是德云社实际的掌舵人,在很多年的时间里,这层关系被处理得很得体。一家人、一个班子、一个理想,可现实从不靠口号运转。
郭麒麟的成长过程,实际上非常清晰和明确,它既严格又克制还压抑,甚至可以说容错率很低,台上说错一个包袱,要被敲打。
当一个人处于台下,如果走错一步,就会有人提醒你不要忘记自己究竟是谁,这是父权,也是控制。它还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你是继承人,可你始终是被他人审视的人。
而在另一边,小儿子郭汾阳所呈现出来的风格则是完全不同的,被宠、被护、被允许犯错。
一方面要像成年人一样维持场面,另一方面能被允许缓慢成长。
这种差别,不需要明确地说出来,孩子心里非常清楚,很多人认为郭麒麟不选择继承家族事业是因为他想拍戏,且不喜爱相声表演。
这说法太轻了,轻到近乎敷衍,真正发生转变的时刻到了,王惠在德云社担任的角色出现变动。
公开的信息显示,她的职位由执行董事转变为了董事。从表面看似乎降了一级,实际上权力更稳固了。这是因为德云社的业务范围已经彻底发生了改变。
不再只是相声社团,而是全面展开影视制作、发行和资本运作。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德云社从最初的江湖班社,彻底转变为家族性质的公司和资本运作平台。
在这样的结构里面,真正能把控资源流动方向和决策走向的人,并非台前最引人注目的那个人,是王惠。
她并非说相声的人,但牢牢掌控着德云社的关键之处。财务方面的事情、人事方面的事情以及项目发展的走向,每一个方面都需要有她参与其中。
在这样的体系之中,接班人几乎如同一个象征物,一个处于台前的存在,是会被他人看见的,是会被他人消耗的,是被他人有所期待的符号。
郭麒麟不是不懂,正因为他十分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才决定往后退一步。一旦接班,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要从演员变成管理者,从创作个体变成体系零件。
他从一个能够进行拍戏活动、能够尝试出现错误情况、能够选择转身离开的拥有自由之身的人,转变成为被德云社这艘船紧紧束缚住的少东家。
而影视行业讲究什么?时间、专注、沉淀。不存在一个演员能够既去钻营资本又去打磨角色,并且还能够拍出好的作品。
郭麒麟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他在演员这一行业当中,不仅仅是发展得还不错,而是确实走出了与德云社不一样的道路。
这,才是他拒绝的底气,现在来看看郭德纲近几年的状态,实际上那个状态也是比较微妙的。当遇到被举报、被约谈和舆论风波时,他采取了沉默的态度。
不是不回应,而是回应已无效果,德云社太大了。江湖变得极为广阔,广阔到仅仅依靠用嘴巴进行表达已经没有办法对它实现掌控。
而王惠的存在,恰恰代表着另一套逻辑,稳、硬、现实、不讲情面。你再回头看,会发现很多事情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存在能够被找寻到的迹象了。
郭德纲嘴上说郭麒麟是接班人,但是实际权力分配始终没有真正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改变。不具备实际权力的继承人,通常会被迅速消耗。
郭麒麟选择退出,并非认输,而是在已经看清了当下的这种形势之后,以最得体的方式保护自己。
那么未来德云社究竟会不会将重点放在对郭汾阳的培养方面?几乎是必然,他更符合这套体系的预期:
他自小是在公司那样的逻辑环境当中成长起来的,其心里没有其他的想法,个人的野心也没有那么大,如此一来就相对比较容易被整合起来。
这不是偏爱,这是管理学。说到底,德云社现在已经和以往不同了。以往它是依靠几段相声在社会上进行活动的场所,而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
它是企业,它是家族的资产,它是长期博弈的场所,郭麒麟通过拒绝的方式,守护住了自己人生的主权。这一步,清醒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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