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一句‘找我老公听电话’，我就直接冲过去甩了她一巴掌。”——毛玉萍2024年谈杨恭如时，语气依旧带火。
可如今，她连打车的零头都得刷爆卡。
2025年9月，上海徐汇一条窄巷，新店“繁花夜宴”开业。门口没红毯、没媒体，只有一个写着“阿毛炖品”的复古霓虹灯。墙上挂满旧合照：梅艳芳剪彩、成龙举杯、刘嘉玲贴着耳朵讲悄悄话。那天营业额7万1千元，还不够当年一顿饭的小费。评论区最热的留言：“明星墙=避雷图”。
当年黄河路的“阿毛炖品”可不是这样。1994年，毛玉萍把店开在上海银行圈的心脏，菜单没几页，包房却永远订满。有人带2亿支票来谈并购，也有人端着一碗佛跳墙换批文。坊间笑称：这里白天卖汤，晚上卖人情。
人情撑起了她的前半生，也砸了她的后半生。
2003年周正毅第一次进去，毛玉萍慌了。她找了43个账户，20多亿港元在股市里“左手倒右手”，想把股价打回安全线。结果自己也被拖下水，判三年半。狱里收到周正毅的信：资金周转不灵，伦敦广场先转给我。她签了，出狱才知道那栋楼早被抵押。
2020年周正毅出狱，抖音上晒的是游艇雪茄，一句没提旧人。2021年他60大寿，主持人排队敬酒，第二天集体停职。网友问毛玉萍去没去，她回：“人太多，挤不进。”
挤不进的何止酒桌。去年香港高院一纸破产令，她欠美高梅384万港元，账户冻结，连会员卡都刷不了。她想复制当年“公关食堂”的老路，却发现规则变了：小红书探店博主更关心菜品颜值，没人拍墙上的老照片。开业那天，她端着老鸭汤站在门口，问路人“要不要进来坐坐”，被当成发传单的阿姨。
有人唏嘘，说她被时代抛弃。我倒觉得，是她自己把路走窄了。当年靠人脉换资源，如今人脉没了，资源也过期。就像那堵明星墙，照片里的笑容是真的，可闪光灯一关，谁还记得谁？
黄河路老店早拆，新商场里贴着“怀旧打卡点”海报，年轻人在门口排队拍照，拍完转身去隔壁买20块一杯的柠檬茶。毛玉萍路过，盯了海报很久，最后没进去。
她可能终于明白：时代不会为任何人停机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