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岁的杨少华前脚刚走，杨议后脚就开了场“收女徒弟”直播，弹幕瞬间炸成两锅：一锅骂他不守孝，一锅馋姑娘腿长。我盯着屏幕只想问：老爷子尸骨未寒，你们杨家非得这么急着唱戏吗？

那天杨议穿着大花褂子，把姑娘往身边一揽，说从此“相声有后”。话没落地，老观众就听出弦外音——他压根不是收徒弟，是收流量。女孩微博一夜涨粉十五万，标签从“北舞校花”秒变“杨门五徒弟”，商务报价直接翻三倍。师徒？别闹，分明是合伙开公司，师父出镜头，徒弟出颜值，收益五五分成。

有人搬出老规矩：相声拜师得摆知、引保代三方到场，得给师父端茶磕头，得三年学徒两年效力。杨议全省了，直播间里一句“刷火箭的优先点名”就把流程走完。老派观众气得跺脚，说他把祖师爷的牌位换成收款码。可转头一看，德云社龙字科招生也靠短视频海选，一样收女学员，一样夜里直播打榜。规矩早被流量冲成七零八落，谁还蹲后台背传统？背的是热搜词条。

更扎心的是，杨家眼下真缺钱。老爷子走后，天津小剧场的票一下子掉六成，商演邀约全停，连那辆跟了他二十年的老别克都挂二手平台。四个亿遗产是玩笑，四张信用卡账单是真的。杨议得在热度散掉前把现金流续上，否则下个月房租都成问题。收女徒弟只是最现成的剧本：有话题、有颜值、有反差，平台算法最爱这一套。

郭德纲那边也没闲着。杨议直播当晚，德云社小号放出一段旧视频，郭德纲冲着镜头说：骨头轻的站不稳，得拿德行压秤。话里没点名，时间却卡得死死的。两边粉丝立刻互掐，一方刷“郭纲嫉妒”，一方刷“杨议吃人血馒头”。吵得越凶，平台越开心，流量像自来水，拧开就有。

我看完全程，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所谓师徒，如今只是换壳的MCN。以前学手艺，现在学带货；以前给师父叩头，现在给观众鞠躬；三年学徒换一口饭吃，三年合约换一世流量。谁还关心相声本身？段子都是旧段子，新的是刷礼物的特效音。

杨议这场秀最狠的地方，是他把最后一层遮羞布也扯了。过去大家还装装样子，说收徒为传承；如今他直接告诉你，传承不如转账，手艺不如美颜。观众骂归骂，手指很诚实，礼物一秒没停。我们一边痛斥规矩死了，一边用点击给新规矩投票。

所以别问相声怎么变成这样。它没死，只是换了个活法。老爷子若泉下有知，大概会叹口气：只要还有人愿意听，管它是在园子里，还是在手机里。至于那声叹气，是悲哀还是欣慰，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