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是真正的演技?
很多人总是在讨论演员的技巧,什么眼神管理、情绪转换、台词功底,仿佛演技就是一套可以量化的技术指标。但当我看到《长安二十四计》那段戏时,突然觉得我们对演技的理解可能错了。
那场戏里,大黄带着谢淮安穿过荒凉小径,在杂草丛生的地方找到了他父亲的墓。十五岁的谢淮安,终于站在了十年前那个血腥夜晚后就再也没见过的父亲面前。所有的隐忍、委屈、仇恨、思念,在那一刻全部决堤。他蹲在墓前,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大黄,就那样静静地趴在他身边,挨着他,用自己的方式陪着他、安慰着他。
你可能会说,这不过是精心设计的剧情安排。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一只狗,它懂得什么表演技巧吗?
大黄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狗,它哪里懂什么血海深仇?它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它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刘家的人。在谢淮安出现之前,大黄已经找过很多人。它去找过蒲逆川,也去找过刘子言,对着他们又叫又拽,可他们都听不懂一只狗的语言,更没认出这就是当年刘家的那只狗。
直到它找到了谢淮安。谢淮安一眼就认出了它——那是他和妹妹小时候一起养的狗狗。看到大黄叫了半天又转身往城外走,他立刻明白了它的意思,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穿过荒凉的路,穿过齐腰的杂草,一座百姓为父亲立的纪念碑静静伫立在那里。
想想看,一只狗的寿命不过二十年左右,而大黄用了十五年的时间守着这座墓。它一直想把刘家的人引到这里来,可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懂它。
如果这只是一场虚假的表演,大黄怎么可能被感染?那些所谓的专业演员,明明掌握了各种表演技巧,却总是让观众感到疏离。因为他们只是在"演",而不是在"感受"。
真正的表演,从来不是技巧的堆砌。狗狗最擅长的不是"演戏",而是"共情"。你开心的时候,它会围着你疯跑、撒娇、求抱抱;你难过的时候,它会安安静静地趴在你脚边,不吵不闹,只是陪着你。
从心理学角度来看,情绪确实具有传染性。当一个人表现出真实的情感时,周围的生命都会受到感染,这是人类进化过程中形成的本能反应。
所以,与其说大黄"演得好",不如说它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成毅的悲伤。成毅在那一刻,不是在"演"谢淮安,他就是谢淮安。他的眼泪、他的颤抖、他的崩溃,都是发自内心的。而大黄,只是很诚实地把自己感受到的情绪反馈了出来。
它不懂剧本,不懂角色,它只知道:眼前这个人很难过,很需要被陪着。于是,它就静静趴在他身边,用头蹭蹭他,用眼神望着他,仿佛在说:"我在呢,别哭了,没事的。"
谢淮安这一路走来真的太苦了。十岁那年家被灭门,他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一夜之间变成孤儿。唯一的妹妹,他不敢带在身边,怕自己养不活她,更怕仇人顺藤摸瓜找到她。
小小的年纪,他只能东躲西藏,一边在黑暗里舔舐伤口,一边默默背负着为刘家复仇的使命。他不敢软弱,不敢崩溃,不敢停下来,因为只要一停下,就会被过去和仇恨彻底淹没。
连一只狗都能被成毅的情绪感染,更何况是屏幕前的我们?看到这样的谢淮安,真的很想穿过屏幕抱抱他,对他说:"你已经很辛苦了,可以休息一下了。"
而大黄,用它十五年的守候,替我们做了这件事。在那片荒草里,一个背负血海深仇的人,一只不懂仇恨却懂陪伴的狗,和一座沉默的墓碑,组成了最让人心碎也最让人温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