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一家老城区的巷子口，有人拍到了周涛。不是舞台上那个披着光的央视主持人，也不是晚会里端庄大气的女主播，就是一个普通老太太，穿着米色针织开衫，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脸上没怎么化妆，眼角的细纹都清晰可见。她正站在一家开了三十多年的牛肉面馆前排队，手里攥着一张手写的号牌，笑嘻嘻地跟旁边的大妈聊天。你说谁能想到，这居然是当年主持过十几届春晚的人？
她现在已经57了，可看上去一点都不显老态。反倒有种说不出的松弛劲儿，像是把日子过明白了之后的那种自在。以前在电视上见她，总觉得有点距离感，说话太标准，笑容也像排练过无数遍，规规矩矩的，少了点烟火气。可这次不一样，她一边等面一边跟老板逗趣：“你这汤底是不是偷偷加了八角？香得我一路寻味找来。”老板乐得直摆手，说您这鼻子比食客还灵。
有年轻人认出她来，试探着喊了声“周老师”，她立马转头笑着应，一点没架子。还主动问人家：“你也来吃这个？听说他们家面条是手工拉的，我小时候看师傅甩面就跟跳舞似的。”聊了几句，干脆邀请那小姑娘一起坐。两人坐在油腻的小木桌边，周涛低头吹着热气腾腾的汤，嘴唇微微翘起，像个终于卸下重担的邻家阿姨。
其实她早就淡出荧幕好些年了。从2016年离开央视之后，几乎就不见她在公众场合露面。偶尔有消息，也是说她转去文旅项目，或者参与些舞台剧制作。没想到现在是在这样的地方被遇见。她提到自己最近喜欢到处走，专门找些藏在街角的老味道，不像从前那样讲究排场和流程，“现在就想尝口真的，见点真人。”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那么清亮，像小时候收音机里传出来的那种温润女声，但语气比以前活泛多了。会自嘲年纪大了记性差，刚点完面又回头问老板“我是不是要了辣子”；也会突然感慨一句：“人啊，年轻时总想站得高，现在才懂，能蹲下来闻一碗面的香，才是真踏实。”
那天她吃完面没急着走，站在店门口跟老板合了张影。照片里她笑得很开，肩膀放松，眼睛弯成一道月牙。没有补光，没有滤镜，也没有镜头前的刻意端庄。那一刻你才意识到，原来我们记忆里的那个“国脸”，也是会为一口好吃的面开心得像个孩子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背影微微佝着，步伐却轻快。风吹起她衣角，街边的梧桐叶子沙沙响。你说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可能就是那种终于不用再“代表什么”的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