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第一女老生王珮瑜创业失败放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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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老生”王珮瑜,在京剧圈里混出头的故事,不像传统的戏班传奇那么四平八稳。提她的名字,不少北京、上海的戏迷会说“那是当代最有风骨的女老生”。可真拉近看,风光背后有多少跌倒和徘徊,这个行当里才知道的心酸,外人很难感同身受。

家里没几分戏曲底子。妈妈是老师,爸爸是医生。小时候学过评弹,也拿过不少奖,唱歌更是一把好手。小学时就被舅舅点拨,让她试试京剧,说那一嗓子有天分。

一切顺利得过了头——省里拿奖,学校被保送,还被看好的老师一锤定音让她改演老生。可少有人知道,第一次改行,她在自己家里哭了三天。那年还没上初中,嗓子本来细细软软,得学男人的路数,唱出“丹田气”和“老嗓子”,哪有女孩子敢这么折腾?

转折来了:1993年,原定演出却有演员临时缺席,她被推上台顶包。对手是大名鼎鼎的梅葆玖。“你放松,别怕自己不是伍子胥。”梅先生一句话才让她不至于腿软唱破音。观众认可了,圈子里也认可了。紧接着各种杯赛大奖到手,分分钟成了焦点人物。谁料25岁刚被提拔为一团副团长没两年,她拍板辞了职。

那年她拉着几位同事创办了自己的京剧工作室,谁也没想到成本一上来简直像下水道进水。灯打得漂亮,戏服按最老规矩都要金线银线,票价却硬是抬不上去。场场赔钱,舞台上光彩照人,账本上一地鸡毛。同行眼遁,说这姑娘野心不小;更有人等着看笑话——“女生来做老生?票友能撑几场?”半年工夫,几十万的亏空把人压得直不起腰,最难的时候连家里窗帘都不敢拉开,怕人提一句“瑜老板怎不见了”。

但人就是这么怪,越是难挨,才逼出真格的“守”与“闯”。她老公,不是咱们以为的体制猛人,其实是个程序员。五年辛苦攒的钱全让她贴进工作室,自己则默默熬一锅粥送到她手上。这事儿不少女生也许不会讲出来,怕被说吃软饭。但王珮瑜大大方方:他是“后勤部长”,熬粥、收快递、演出时坐最后一排全程拍照。那些看热闹的八卦,好像并不能打扰她那股劲头。

亏损以后,王珮瑜回院“复工”时啥都不说,从头做起,龙套、跑圆场、台步每天练得最早去、最晚走。比起光环加身,这时候的苦才算真的“吃了”。要说师徒传承,光说“师父一句话”其实远不只口头教诲。她师父王思及就常教她,“老生要沉得下气,唱得出沧桑”。有人以为这是唱功,骨子里其实是熬得住孤独和冷板凳。后来她复排《秦琼卖马》《朱砂痣》,把余派那种苍老又不失锐气的味儿唱了出来。

新戏老戏混着来,创新不只是口号。很多人觉得京剧变味儿是不伦不类,可“瑜老板”属于那种,既要守得住规矩,又敢摸着音响玩音乐。上过《奇葩说》,在清音会上把京剧和古筝混搭,底下三百多人拍手叫绝。台下全是00后,没人觉得小众、枯燥,反倒开始追“京剧圈”流量。

看多了文艺苦难史,会以为推陈出新不过是一句安慰话。实际上,哪个行当不是“死守”里带点冒险?王珮瑜自己也说,老戏要有根,但没枝叶,哪来下一个观众?创业失败换回来的认知,并不是怕再失败,而是摸到了那根“底线”——再创也不能离了传统。

其实这种选创新还是旧规矩,每一代唱戏的都得横在心头。过去,李玉和、马连良也一样争议不断。历史悬而未决,轮到当下,王珮瑜也难得回避。普通观众都喜欢说戏曲老了、没人看,其实看谁唱、怎么唱才是更难的坎。

有人说她“没倒下才是真角儿”,说到底靠的不是单纯的资格,而是那股再赔也要唱戏的毅力。网友“戏迷老张”留言那句话可能是很多人的真实写照,台下十年看戏如看人生,台上十年修炼的是锋芒收起、风骨留下。

至于把清音唱进年轻人里头,到底对不对?愿意鼓掌的,有理由;说是哗众取宠的,也未尝没有市场。可至少这种敢闯、敢回头看传统的劲头,在这个以流量说话的年代,留得下记忆,走得出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