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倒在团播直播间
●招聘团播主播的某传媒公司大堂。魏晓涵 摄和张岩同公司的唐玥也曾被高额违约金吓退,只能咬牙硬撑。一起直播的女生悄悄告诉她,偷跑就行,但要做好以后都不干这行的打算,如果去别的平台或者直播间,可能会被告。她在一个晚上给主管发了消息,不想干了,主管让她负法律责任,唐玥把公司所有人的微信都拉黑了,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半夜逃到一家临时订的便宜宾馆。她找学法律的朋友看了协议,说顶多赔几千,悬着的心才放下。杨柳离职之后,收到了公司的律师函,理由是“无正当理由的情形下,未与公司协商,擅自停播”。忐忑了很久,她彻底离开了直播行业,也没再被追责。但仍然有年轻人“前赴后继”,直播运营小九解释背后的逻辑——这个行业总有适合你的位置,颜值也能通过滤镜和特效调整,只要愿意“吃苦”,对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来说,“苦”可能是他们没有预想过的,隐形的代价。小九也离开了原来的直播平台,从去年开始,很多类似的小平台都被打包卖掉。她明显感觉到,疫情时火爆的娱乐直播,现在开始走下坡路,在直播间花钱的人少了。她现在转做语音直播的运营,面向海外市场。离开那家直播公司之后的几个月,唐玥找过很多不同种类的工作,她在汉服馆干过,也试过做不同公司的销售,被挂断是常态,她不擅长业务,很多时候难开口,常常几个星期一单也开不了,然后就被劝离了。实在找不到工作,她又回过一次直播行业,单人娱乐直播,没人刷大礼物,都是零零碎碎的小礼物,“很多观众都是打工人、上班族,大家可能手里都没什么钱”。一天坐六个小时耗着,聊着聊着人就走了,她实在坚持不了,又一次拉黑所有人,再次跑路了。她十分迷茫,想过离开南京回老家。好在最近找到了电商带货主播的工作,不用露脸,也不用和大哥维系关系,她感觉能长久做下去。对于主播行业,她也在摸爬滚打中祛魅了。“背后的辛苦,可能是手机前面的人没有想象过的。”(文中讲述者均为化名)原标题:《少年倒在团播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