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宵是娱乐圈最恩爱的夫妻之一

内地明星 2 0

我和周宵是娱乐圈最恩爱的夫妻之一。

粉丝不知道,我们当年「没拉窗帘」导致公开的神图是请了专业摄影师,找了半个小时角度拍的。

协约结婚的第五年。

周宵问我今年的纪念日怎么营业。

我说:「发个离婚声明吧。」

1

我和周宵参加了一个夫妻综艺。

节目组给的钱太多了,不挣觉得对不起钞票。

后台采访,考验夫妻默契,问我们是如何喜欢上对方的。

我们异口异声:

「日久生情。」

「一见钟情。」

周宵低头笑了笑,有些羞涩地解释道:「大一军训,她唱《团结就是力量》,铿锵有力,我就找她要了联系方式,那时候就喜欢上她了。」

下采时,我问他:「真的假的?」

他揽着我的肩,耳语道:「怎么可能,咱俩都不是一个方阵。

「谢渔,笑一笑,左边有粉丝在拍。」

我扬起笑脸,被拢在周宵怀中。

「假装和我说话,遮一下我左脸,那边的双眼皮贴翘边了。」

我们停在昏黄的灯光下,暖橘色笼罩在身上,周宵垂首,凝视着我,笑得暧昧多情。

几乎要额头相抵,他努力想把突出的一截双眼皮贴粘回去。

周宵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我的脸。

他说:「光线不错,挺出片,回头买两个热搜。」

「怎么粘不回去?不行我请你去做个真的?」

「煞笔吧?我这就是做过了的。」

「忘了。」

我漫不经心地倚靠着路灯,闻言笑了笑,突然有点想抽烟,把手伸进周宵口袋,里面只有一把车钥匙。

于是我娇俏地捶了他心口。

邦邦两下,差点给他做了一次心肺复苏。

等粉丝拍完,周宵已经把我两个双眼皮贴都撕了。

上了车,周宵坐在驾驶座,踩油门前问:「那你说的日久生情,真的假的?」

我朝他笑:「不生情,怎么日久。」

周宵哈哈大笑,说我现在什么浑话都说得出来。

我在副驾驶看着窗外车水马龙。

心想,没情分谁和你做五年的协约夫妻。

2

我和周宵第一次见面是在高铁站的出租车等待区。

64 块直达学校,价格是软件打车的三倍。

我想跟司机讨价还价,周宵背着吉他出现在我身后,问:「拼车吗?」

其实车站到学校的路很短,但我是坐绿皮火车来的,32 个小时的硬卧,听了上床 20 个小时的呼噜声,几乎没怎么睡。

司机在放周宵最爱的《成名在望》,他跟着哼,一个词都不在调上。

我硬生生被他唱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正靠在周宵肩膀上,我抬头,周宵侧首垂眸。

他穿着湖蓝色 T 恤,鸭舌帽下的头发微卷,皮肤很白,眼尾上挑,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离得太近,我能看清他鼻子上有一颗小小的痣。

那时候,我心跳是漏了半拍的。

周宵开口声音清冽,比唱歌时故作深沉的气泡音好太多。

他说:「你口水挺旺盛啊,同学。」

那一刻,心跳回来了,心死了。

我冷静地下了出租,抢着给了打车钱。

「同学,我请你。」

64,还是花了 64,早知道就不拼车了。

3

我在军训时确实唱过《团结就是力量》。

教官为了鼓励大家,说表演的能多休息十分钟。

唱完,舍友玖玖杵了杵我说:「小渔,你唱完教官都星星眼了。

「不愧是咱专业第一。」

我微微哂笑,将帽檐压得更低,躲在树荫下补防晒。

买的牌子一般,糊脸上有点油,我的眼睛一下子被刺得睁不开。

玖玖本来在替我找面纸,突然惊呼:「六连!六连有个帅哥!」

我将眼睛揉了很久,眯虚着随她手指的方向去看。

盛夏的阳光毒辣,视网膜上浮动着光斑。

只能看到踢正步的男生中,有一个将迷彩服穿得格外好看。

玖玖拍了照片,给我看。

「刚问了,学吉他的,叫周宵。」

她问我:「帅吗?」

我看着那一张格外眼熟的侧脸,回忆起了自己的社死经历。

在室友期盼的眼神中,我心口不一道:

「还行吧。」

4

周宵五音不全,但组了个乐队。

我和他们在同一家 Livehouse 驻唱,我 9 点开唱,他们 11:30 登台。

周宵的乐队很火,大抵是因为五个人都是青春男大,长相不赖,在校内校外都有点粉丝。

我偶尔会留下来听他们唱歌,坐在第一排。

周宵那时候蓄了一头长发,有点自然卷,像烫过一样,很摇滚。

我和他正式认识,是他找服务员给我送了一杯酒。

舞台上,周宵朝我看来,遥遥做了个举杯的动作。

我仰头喝完,倒杯示意,周宵就笑。

他本就是阳光的浓颜帅哥,笑起来像是把夜色中的星辉聚拢在眸中,耀眼非常。

歌唱到高潮部分,周宵蹦得很欢。

这是他写的歌。

这种地方,大部分的厕所不分男女。

我去洗手时,周宵正好下台,他倚在墙上,指尖夹着未点燃的烟。

他朝我笑,灯光正好掠过他的脸,还有鼻尖的小痣。

周宵说:「谢渔是吧?你唱歌真不赖,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

那时候离我们第一次见面过去了一年多。

周宵显然不记得我替他付了 32 块钱。

我们网上并不闲聊,最多互相问一句:「你今天几点的班?」

周宵会提前过来,背着个吉他,坐在第一排听我唱歌。

那时候我唱流行,抒情为主,气氛并不热烈。

周宵把店里发的气球挥得飞起,像个托,但是跟着我唱的时候,又像个黑粉。

我俩是惺惺相惜,他爱听我唱歌,我觉得他写歌真牛。

私下里,却只不过是点头之交。

5

周宵乐队的主唱换过两个。

第一个回家考公务员了,说做乐队没前途。

第二个是临时找的,唱得不怎么行,心气特高,满脑子想着一夜成名,撺掇着周宵他们参加选秀。

他紧张得跑了调,怪周宵歌写得不好。

两人在路上就吵,到 Livehouse 后台直接打得难舍难分。

那时候我正在唱《告白气球》。

为这对怨侣助兴。

那主唱打不过周宵,气得撂下狠话。

「你们这群废物,也就只能在 Livehouse 混日子!我走了,看你们到哪儿找主唱!」

主唱跑了,节目要开天窗。

周宵和他几个兄弟站在后台,面面相觑,周宵骂了句脏话,挠头说要不去道个歉。

这也就是说说。

我后来发现,这个人从不认错的。

那时,我刚唱完,喝着水往后台走。

周宵一把拽住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希冀:「谢渔,能帮我个忙吗?」

他提了几首歌,问我会不会唱。

我说会。

周宵红着脸问:「我们主唱跑了,你能顶一下吗?求你了!」

没多少人能拒绝周宵可怜巴巴的目光,像个淋了雨的大金毛。

我从口袋里掰出一颗润喉糖,含在口中。

「能唱,但不免费。」

6

周宵黏上我了。

专门跑我班上,坐我隔壁。

就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讨好地推来一杯奶茶。

「半糖,少冰,加了奶冻。」

他是从玖玖那儿打听的我的喜好,殷勤备至,班里都以为周宵在追我。

在另一个层面上说,这话也没错。

他缠了我一周,我才松口。

我说:「试试吧。」

他们乐队火一点,工资开得高。

人要向钱看。

我是在学校鸳鸯湖答应他的。

这是下课去食堂的近道。

周宵腾地冲过来,拦腰把我抱起来转圈,他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了喜悦,跟小孩一样。

我第一次和男生那么亲近,加上双脚腾空,心跟着跳得飞快。

心脏的搏动,穿过衣料与血肉,传递在两个人的胸口。

周宵问:「你是不是也特别激动!」

我呵呵笑了一声,说:「我会真吐你身上。」

我俩在鸳鸯湖拥抱的照片被传到表白墙上,玖玖来八卦时,内容已经变成了我们在鸳鸯湖激吻。

她问:「你们在一起了?」

我说:「没有,我们最多算熟人。」

7

我加入周宵的乐队,但不会经常和他们厮混在一起。

他们去吃烧烤,我去干兼职。

周费解地问:「谢渔,你怎么会缺钱?」

学艺术的,穷得到处打工的不多。

我说:「缺,你给我打点?」

本来是开玩笑,周宵闷不作声,真给我转了两千。

他说:「跟哥好好搞乐队呗。」

我问:「怎么好好搞?」

他说:「先去吃个烧烤?」

我觉得周宵也挺有病的。

8

我原生家庭并不缺钱,甚至算很富裕。

但爸妈关系很差,每次吵架都要拿我说事,妈妈拉着我说爸爸的不是,爸爸跟我嚼妈妈的舌根,他们说不离婚是为了我。

我想独立出去,好让他们赶紧分。

上了大学,没要过他们一分钱。

受父母的影响,我一直很讨厌甚至是恐惧亲密关系。

无论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

我在高中就独来独往,上了大学更是。

周宵,他是强行挤进我的生活的。

9

我做了周宵两年的主唱。

一直唱到鼓手另谋高就,贝斯手回家相亲,键盘手继承家产,整个乐队就剩我们两个人。

周宵送走键盘手,在机场哭了。

他颓然坐在椅子上,把卫衣兜帽罩住脑袋,今天特地戴了个黑口罩,黑墨镜,哭得悄无声息。

就是口罩渗水了,看着挺惨。

我站在一边,心里也有点怅惘,认识两年了,养条狗都得叫一声宝贝。

我推推周宵的肩膀:「别哭了,不知道以为你俩有一腿呢。」

「……」周宵嗓子沙哑,「谢渔,求求你闭嘴吧。」

我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乖乖坐在他身边。

京市的冬天很冷,机场外树上都凝了冰棱。

我把手套摘了戴,戴了摘,屁股都坐麻了,才听到周宵说话。

他哭狠了,说话打嗝,故作淡然地问我:

「都大四了,你准备干什么?」

我说:「考教资。」

周宵一噎,看我的眼神变得哀怨。

「好好好,你们都走,我一个人就是一个乐团,我自己唱!」

「那多辣耳朵啊。」

「……」

我笑了,哈出一口白茫。

「骗你的,两个人继续闯呗。」

周宵是个理想主义犟种,我是个现实主义利己者。

那是我第一次向理想低头。

10

我和周宵关系发生质变是在大四的春节。

父母终于彻底闹掰,选择离婚奔向各自的小三。

春节我没回家,在学校门口的 24 小时便利店包圆了货架上最后的饭团和牛奶。

正吃着,面前的落地窗被笃笃敲响。

周宵站在窗外,黑色的呢子大衣,脖子上系了条白围巾,半张脸埋在围巾里,只能从眉眼的弧度里看出周宵在笑。

屋外张灯结彩,喜庆的红色早已弥漫开。

周宵拉下围巾对我说话,从口型上来看,是说:「巧了这不是。」

我俩踩着店家关门的刹那,遁入灯火璀璨但荒芜的长街。

八点,春晚在放,耳边是小孩玩的炮仗砸地的脆响。

我迟来地感受到寂寞,呆呆地问周宵:「去哪儿啊?」

周宵突然捏了捏我的脸。

「别愁眉苦脸的,走,哥带你喝酒。」

他不懂怜香惜玉,捏的时候像在揉面团。

我脸上被掐出一道红印。

「……」我踹向周宵的膝盖,周宵差点对我浪漫地单膝下跪。

学校附近就一个酒吧营业,年轻人很多,周宵喝了两杯酒,灵感爆棚。

无论周围多嘈杂,自成一方天地。

我不想蹦,坐他身边看他写歌。

其中一句,我到现在都记得——玫瑰在酒池肉林里盛开。

因为他打完那一句,突然侧首望过来,明眸粲然,在暧昧的灯光下漂亮得像两颗玉石。

他没想到我就凑在他边上看。

四目相对,周宵的眼神出现过一瞬的恍惚。

酒吧在这个时候喷气,尖叫欢呼声中。

周宵勾唇,兀地说:「谢渔,你还挺好看的。」

我是淡颜系长相,好看得需要氛围。

周宵是浓颜,好看得一目了然。

他问:「接吻吗?」

11

后面发生的事理所当然。

事后我俩赤裸半躺在床上,身上都干干净净的。

烟就剩了一根,我和周宵轮着抽。

烟雾缭绕中,周宵用膝盖顶了顶我。

「我第一次,刚才没发挥好。」

「是挺一般,中看不中用。」

「……」

周宵按灭烟,翻身把我压在身下,眼神如狼似虎的。

他恶狠狠地咬住我的下唇,齿贝摩擦过软肉,最后又讨好地舔了舔。

「再试试?」

「不行你就滚,我换个电动的。」

大家都是饮食男女,总归会有点生活,不是跟他,就是跟另外的人,周宵起码干干净净的又帅,我不亏。

事实证明,周宵学习能力也很强。

在他咬住我脖颈,留下一道红痕时,我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背。

12

那天晚上不过是见色起意,不算是情不自禁。

谁也没提过:咱俩这样算什么?

乐队都变成乐对了,谈个恋爱简单,要是吵架分手,太难堪。

我和周宵仍旧是「清清白白」的伙伴。

偶尔见色起意的伙伴。

只是自那天之后,我们做那档子事,再没接过吻。

因为接吻的时候,心跳会太快。

荷尔蒙的飙升,让人分不清欲望和爱。

大四快结束时,我们参加了一个音综火了,签了个小公司。

一开始带我们的经纪人不好。

有一天把周宵支开,把我叫出去应酬。

一杯一杯酒灌下去,再好的酒量都经不住。

席间,坐我旁边的老板手已经虚搭在我的腿上。

我心想,是用酒瓶砸自己还是直接给他脑袋开花?

但我没来得及做决定。

周宵冲进了包厢,一把将我扯出去。

对着经纪人说:「等会儿收拾你!」

他叫前台给我倒杯水,我双眼迷蒙地蹲在包厢门口,听里面经纪人的惨叫。

周宵出来时,下巴上有一道口子。

我踮起脚,亲了一嘴的血。

他说:「咦,你知道谁的血就亲,脏不脏。」

我笑了,打着哈欠说:「困。」

那时候我俩没钱,合租在一块。

知根知底的关系,睡一张床也无所谓的。

13

周宵打了经纪人。

我俩被公司冷处理,一下子没通告了,连歌都发不出去。

我俩坐在公司楼下花园吹冷风。

他问:「你教资考下来吗?」

我说:「没考呢。」

他笑了:「那只能跟我一起吃苦咯。」

我俩还是找到了破局的方法。

炒 CP。

但是娱乐圈盯着 CP 这碗饭的太多了,抢不过人家财大气粗的。

周宵说:「咱俩搞个大的,上个热搜吧。」

我挑眉,心里都猜到他想干什么。

所以率先开口 :「结婚吗?」

他咧嘴一笑:「先结个五年的!」

14

「真没想到,我是咱们宿舍最晚结婚的。

「小渔,六号你和周宵有空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离综艺正式录制还有一个星期,我接到玖玖的电话。

毕业后考研,留校做了行政,先生也是老师。

周宵在书房里写歌,我赤脚跑过去,问他:「周宵,六号你有没有事?」

他戴了一副平光眼镜,面无表情时,眼梢眉间尽是凌厉,余光瞟了眼我的脚,啧了一声。

「六号去公司开会。」

「哦。」我刚要对玖玖说我自己去。

周宵又开口:「但是能翘。」

「……」

玖玖听见我们的对话,在听筒那头嘎嘎笑。

她说:「周宵怎么和以前一个样子。」

我歪头看着书房里认真专注的男人,浅浅笑了一声。

「差不多吧,头发短了见识长了。」

周宵耳朵动了动,不满地抬起头朝我努嘴。

大概是觉得我在门口打电话打扰了他。

我抬脚要走,一双棉拖甩到我脚边。

周宵在我嫌弃地骂人前跷起腿,示意自己穿了袜子。

我依旧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趿拉着大拖鞋离开了。

玖玖问我不说话干吗呢?

我说周宵给我扔拖鞋。

不知道她在我这话里听出了什么,竟然能发出羡慕的慨叹。

「真希望我们结婚五年也能像你们一样恩爱。

「看到你们热搜上的照片了,好甜哦,怎么下个班也拉拉扯扯的哈哈哈哈。」

我嘴角的笑容敛平,咬着舌尖不知道怎么回。

总不能说,你们要是假夫妻,八十年都能包甜蜜。

我和周宵协议结婚的事,除了经纪人,连彼此的父母都不知道。

挂断电话前,玖玖还在絮叨。

说早看出周宵以前暗恋我。

我从保险箱里翻出那份仍旧簇新的结婚合约。

最后一页的签名,周宵两个字龙飞凤舞。

五年,好像到期了。

15

玖玖的婚礼不算盛大,但很温馨。

和老同学们寒暄两句后,灯光熄灭,开始放 MV。

大抵讲的就是玖玖和她先生的爱情故事。

新娘穿着白色婚纱进场时,同桌几人热泪盈眶。

只有我和周宵脚趾抠地,不停咬筷子。

因为她们放的 BGM 是周宵唱的情歌。

结婚三周年时营业的内容,周宵被我在录音棚里训成一条狗,发了人生唯一一首独唱情歌。

周宵:「好夹。」

我说:「想吐了。」

周宵:「……」

他把我的手从耳朵上拔下来,对我挑眉:「听着。」

在同桌人暧昧揶揄的目光中。

周宵说:「听老公给你唱的情歌。」

我:「……你注意场合。」

这时候我手机响铃,我几乎是如蒙大赦,抓起手机就往外走。

来电话的是我妈。

她看到我参加婚礼的朋友圈,明明新娘的照片不是我,她还明知故问:

「你和周宵补办婚礼了?」

「没。」

「什么时候补办啊?」

「不办。」

妈妈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哪儿有不办婚礼的道理。」

话筒里传来小孩的笑声,那是她二婚后生下的孩子,老来得女稀罕到不行。

她说:「结婚五年了,婚礼不办就算了,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你说你们在这个娱乐圈,我看新闻今天这个出轨,明天那个离婚的,你得要个孩子,才能把小周拴住。

「小周这孩子不错的,你不能随便他啊。」

我背靠着墙,敛眸盯着脚尖。

「急什么。」我心里涌出一阵烦躁,说话也不客气,「你刚结婚就生了我,也没见到你拴住我爸了。

「说不定明天就离婚了。」

妈妈一噎,半晌才说:「我是为了你好,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

我问:「我喜欢周宵吗?」

妈妈笑道:「小渔,如果你不喜欢他,怎么会和他结婚呢。」

这回还我说不出话了。

周宵出来找我,看我蹲在墙脚抠高跟鞋上的碎钻。

「干吗呢,让我一个人在里面受罪。」

「在扣脚。」

「……」

周宵气笑了,伸手要来拉我。

双手交叠的一瞬间,我问周宵:「咱们是不是没办婚礼?」

周宵诧异地觑了我一眼,反问:「咱们为什么要办婚礼?」

我无名指上的戒指钻很小,是五年前我和周宵最穷的时候在银饰店做的,后来有钱又填了点钻。

但依旧是简朴到简陋的戒指,明亮的灯光下也不会闪烁璀璨的光泽。

我哑然失笑:「也是,咱们是假的。」

周宵说我很奇怪。

我是有点奇怪。

我竟然,对现状感到了不满足。

只因为我妈的一句话。

她说,我是喜欢周宵的。

16

我和周宵都是对婚姻和爱情的悲观主义者。

周宵的父母恩爱了十年,后面人鬼情未了,他妈癌症去世后,他爸疯疯癫癫地说能看见他妈。

我们婚后去拜访他爸爸。

他爸爸看似儒雅随和一个人,见到我第一个反应是对着身边的空气介绍:「书淇,这是你儿媳妇。」

周宵已经习以为常,还能和空气聊天。

「妈,这是我老婆,叫谢渔,也是我的主唱。」

我一个正常人,在这里格格不入。

当夜我问周宵:「精神病遗传吗?」

周宵笑得邪性,在我耳畔呼出一口凉气:「别瞎说,我妈看着呢。」

见我被吓一哆嗦,目光在房间里逡巡,周宵哈哈大笑。

但是笑完,脸上却染上几分苦涩。

「人死了就没了,怎么会有鬼。

「我爸太爱我妈了,接受不了她真的走了的事实。」

他说:「人还是要爱自己,全部身心寄托在别人身上,就变得不人不鬼。」

这是周宵的爱情观,他笃信爱情的力量,所以告诫自己:智者不入爱河。

我以前也不想踏入爱河,但人心是肉长的。

我一脚踩进去,会失足落了水。

周宵一脚踩进去,会脱了鞋烘干袜子。

我们有一年在家里看恋综,周宵说太假了,男嘉宾根本不喜欢女嘉宾。

我问他怎么看出来的。

周宵说:「爱一个人的眼神和不爱不一样。」

他说话时看着我,桃花眼风流多情,似乎两汪春水摄入了整个春华。

我心跳加速,突然问他:「周宵,我想接吻,你呢?」

我猜周宵也想了,因为他嘴唇微微颤动了一瞬。

可是下一秒他却别开视线:「我可不想。」

他不想,我也不想了。

那天夜里,周宵咬在我脖颈处,湿腻地嘬出一小块红痕。

他弄得很凶,却一点没要亲吻我的唇。

我们用生理上的欲望代替心理上的欲望,爱和欲的界限本身就是模糊的。

动情这个「动」可以是个形容词,也能是个动词。

难以分辨。

后来他两天没回家,待在公司的录音室里玩乐器。

回来时,给我送了一首情歌。

不等我感动,他就笑嘻嘻地说:「今年,咱们用这个营业。」

营业这个词,把情分都输光了。

我扎在婚姻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总怕自己表露出一丝爱意,周宵就会抽身远离。

婚姻,是围城,是牢笼,是我和周宵维持在现状里永远挣脱不出的束缚。

我想打破这个僵局。

17

经纪人杰哥来接我们。

说要亲自替我们收拾房子:「起码这几天你们得睡在一起,别回头上个热搜说『渔周唱晚』夫妻感情破裂,疑似分房睡。」

周宵不以为意:「什么年代了,夫妻分房睡又不是什么大事。」

杰哥给他一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被拍出来又要说你们疑似婚变,传你们离婚。」

周宵还要说什么,我却陡然开口:

「那就离呗。」

车里空气凝固,杰哥干笑:「小渔,别说吓人的话。」

我却很认真地回道:「协议签的五年,今年到期了,本来就是假的,总不能假一辈子。」

周宵眼睛眨了眨,望着我似乎在探究我这句话有几分玩笑。

连司机按喇叭的动作都变得极其轻缓。

路过一个灯牌,白光飞速掠过我的脸,上面的认真清晰可见。

周宵说:「假一辈子怎么了?」

我淡声道:「一辈子太长了,周宵,我不可能一辈子和你玩过家家。」

18

杰哥把我们扔在小区门口,一个神龙摆尾飞向公司。

「你们家不用收拾了,我收拾收拾能滚蛋了。」

留下这句话,还有一喷车尾气。

我拢了拢身上的风衣,抱臂往家走,周宵跟在我身后,一根烟接着一根烟地抽。

「我们还有夫妻综艺没拍呢。」

「拍呗,可以在综艺上先表现不和,然后分手水到渠成。」

「我们他妈的又不是在拍再见了爱人。」

「好主意,我们又能恰一份烂钱了,你真是个天才。」

「……」

周宵的脚步声停了,他把烟扔进垃圾桶,掉头一个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在凌晨两点半,快睡着的时候手机抖动起来。

周宵给我发了一堆消息。

周宵:【离婚了我们组合怎么办?散了?】

谢渔:【照旧,离婚了还是好队友。】

周宵:【粉丝不膈应?】

谢渔:【大哥,咱们是靠歌红的。你继续写,我继续唱,不就够了?】

我睡意全无,又从床上爬起来。

屋外一片漆黑,零星几家还亮着灯。

我在阳台靠着栏杆玩打火机,一低头,发现周宵就站在院子里。

闷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半天没发出一句话,我们救助的流浪猫在他脚边埋头苦吃。

体型上来看,这只猫像是有脂肪肝。

我喊:「周宵。」

周宵仰起头,下意识露出笑容,可须臾又板起一张脸。

我说过,他板起脸会严肃到吓人。

周宵说:「下来。」

「干吗,这么凶?」

「聊离婚。」他说,「我还笑得出来?」

我勾起唇,笑得凉薄,没下楼。

「周宵,不是你说的,咱们是假结婚,有什么笑不出来的?」

我觑着周宵阴晴不定的脸色,怀疑如果有个梯子,他能从底下一路爬上来和我打一顿。

因为他冲上楼也是风风火火的,身上带着午夜的寒凉。

周宵问:「谢渔,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这句话有点歧义。

我没听懂。

但我足够诚实:「是——」

话音未落,周宵突然搂住我的腰,在我嘴角重重一压。

他太用力了,犬齿磕碰到我的唇瓣,血腥味充斥在口腔中。

我嘶的一声,把他要伸进的舌头给咬破了皮。

周宵眉头紧凝,呼吸变得粗重。

忍着疼,把我压在墙上,吻得更凶了。

许久,我们都面带潮红,呼吸都有些急促地放开彼此。

我遮住眼睛,笑得勉强:「不能这样,这样真耍赖。」

周宵却牵起我的手,摇了摇,委屈巴巴地问:「别离婚了行不行?」

这一句软话让我心跳加速。

「除了怕粉丝不高兴、刚接的综艺,你不想离婚,是为了什么?」

我睁开眼,径直望向他。

「我吗?」

「你不想离婚,是因为我吗?

「周宵,你爱上我了?」

周宵喉结滚动,他牵着我的手缓缓松开,眼神也不自觉躲避起来。

我感受到切实的抽离感。

暮秋的凉意,从门缝里裹挟而入。

我说:「不喜欢,就算了。

「省得我以后找到爱人,还要背上出轨的骂名。」

我说:「我想真正地谈一场恋爱了。

「周宵,把我当个正常人看吧。」

周宵落荒而逃。

他没给我明确的回应。

留下了一句「好」。

不知道是离婚的好,还是谈恋爱的好。

19

等我自己找了阿姨把家里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

杰哥把周宵一脚踹回家了。

他气不打一处来:「死孩子,还跟我买醉,还上了热搜,要不是我盯着,明天节目你们也不用上了。」

我看周宵捂着屁股,把自己扔在沙发里装死。

「杰哥。」我没多给周宵一个眼神,只招呼杰哥坐下。

离婚协议其实五年前就弄好了,我正巧在他们来之前打印了下来,递过去说:「这是离婚协议书,你帮我看看,根据五年前的协议我改动了一些。」

周宵突然回神,弹起来一把夺走离婚协议书。

恶狠狠地翻了几页,说出了八百个不满意。

「房子我要了。」

「行。」

「这台车我也要。」

「粉色的?」我诧异,「你不是嫌它太花哨?我还挺喜欢的……」

周宵咬牙点头,「我喜欢!」

「行,给你。」

周宵要天要地,发现他就是要沙发多一条腿我也点头后,颓然地往沙发上一倒。

「那咪咪我也要。」

咪咪是我们救助的肥猫,可惜周宵猫毛过敏,我们只能把它安置在院子里。

这个我就不同意了:「不行。」

周宵眼前一亮:「那我不同意离婚了,我要咪咪。」

「……」

我觉得周宵在找事。

20

周宵给了节目组一个开门惊喜。

因为我和他抢咪咪,抢到大打出手,杰哥逃离现场时,我正掐着周宵的脖子把他抡倒在沙发上。

我骑在他的腰上,眼里尽是冷意:「你说说,你还要什么,要死吗?」

周宵僵硬地歪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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