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老师每周都可以上课,但另一位老师一年只来1到2次。入学后,正好赶上黑泽老师在拍《东京奏鸣曲》这部电影,那时他非常忙碌,于是导演盐口明业代课。还有一位盐田明业老师,之前一直是电影学校的老师,他不仅是导演,在电影教育方面也很有造诣。在他的课程中,有时候会让学生排列各种单词,并进行编故事的练习。
当时在东艺大的教学模式非常独特,大家在学校门口的萨利亚家庭餐厅闲聊中进行学习是一种常见的方式。
我觉得国内对东艺大的关注,可能起源于2015年我们在南特观看《欢乐时光》的时候,当时与冰口导演进行了一次采访。冰口导演个人非常强调黑泽青对他的影响,法国《电影手册》也对这一批新的日本电影作者进行了介绍,其中提到了贞丽子哲,也就是东艺大另一位很厉害的导演。
东艺大给我们的印象是学生的研究生毕业作品已经相当成熟,可以参加国际电影节。因此,在中国,东艺大逐渐赢得了很高的评价和期待。
在谈到《Yellow Kid》这部电影之前,我们先介绍一下东艺大的其他导演。在拍摄《Yellow Kid》的时候,贞丽子哲、入江实景、预言这几位导演在日本非常有人气。他们几乎是同龄人,同时有几部电影在日本上映,随后又在国内外参加各种电影节,认识了富田克野和深田恒司。
2014年,他们四人与加拿大电影节有关的制作团队合作,共同参与电影创作,作为日本年轻一代导演代表参加电影节。富田克野带来了《曼谷之夜》,深田恒司导演的《撒优娜拉》和《错乱的一代》,冰口导演的《欢乐时光》和《Dior》。
曼谷之夜剧照
他们四位都以自筹资金制作电影,对于国际电影节的宣传和制作完全不熟悉。如冰口导演在拍另一部电影时,曾误以为500万日元的预算足够,实际情况却连摄影师都请不起。谈到资金问题时,贞丽子哲的《Yellow Kid》仅用了200万日元,这对于毕业作品来说非常传奇。200万日元,约相当于40万人民币,就拍出了这样的电影,而且还进行了小范围公映。
在东艺大作品期间,这部电影在Eurospace剧场公开,虽然剧场很小,但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非常惊讶。贞丽子哲当时决定超越学生电影的框架,进行选题、演技指导和具体制作,但公开放映还是让他感到震惊。在毕业作品《Yellow Kid》的制作过程中,贞丽子哲全程自行剪辑,但剧场公映版本采用了专业剪辑师的剪辑。这是他第一次电影公开放映的经验,有很多值得谈的事情。
他因为年纪轻,比较气盛,所以最终的影片制作选择了自己剪辑版本中戛然而止的强烈手法。然而,近些年来,尤其是在疫情期间重新看这部片子时,他更喜欢自己的原始剪辑。因此,现在给观众看的还是那个版本。
在东艺大学,学生作品里,比如《冰火融剑》和珍妮斯导演的《YellowKit》,都属于长篇作品。但这是学生们个人的选择,并不是学校的规定。这种趋势到他这代已经是第三期了。像第二期的宾口导演,就拍了一部叫《Passion》的长篇电影,这是东艺大学生当时第一次拍长篇的毕业作品。之前的第一期只有中篇,没有长篇。所以,他希望像宾口导演一样,拍一部长篇,向他请教了许多技巧,最终也完成了自己的长篇毕业作品。
这部电影对中国观众来说最直接的刺激就是它的暴力场景,展现了一种不常见的动作电影风格。片中的暴力场景像街头小混混打架,不是商业片的那种暴力,而是带有即时感的。导演在拍摄前去了一趟松山,在那里遇到了一个难以用语言表达的人物。他不是黑社会,而是一个打架的专业人士。导演听了他许多故事,看了他身体上的各种伤痕,决定围绕暴力展开这部电影。
这部电影的打斗场面都是提前在东京设计和排练的,而且经过多次细节排练。真正拍摄时并没有真的打上去,而是由专业的动作指导部门精心设计的。每一个动作都要表现出真实感和临场感。导演会参加动作设计的会议,讨论每个动作的动机和心情。
拍摄过程中,导演在摄影机后监看演员的表演,确保所有动作自然并具有真实效果。在录制打斗音效时,与声音设计团队精细搭配,确保声音听起来很真实。导演特别在意声音设计这部分,不同于很多经典动作片的夸张声音设计,这部片子的打斗场景声音设计很细腻,让人觉得像是同期声。
在《从宫本到你》的电影版里,有一场在狭窄消防通道的打斗戏,拍摄难度很大。而《错乱的一代》的动作戏多数采用远距离长镜头,通过演员走位和完整的打斗场面展示出来,这种拍摄方式需要导演和摄影师之间密切的配合与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