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二代,成了“世袭”职业

内地明星 2 0

这些年,电影圈“星二代”不断地走向前台。上一代老明星、老导演,很多人的子女都开始上位。“星二代”有的当导演,有的当演员,甚至一步到位,直接当“男一号”或“女一号”。然而,观众对这批“星二代”,褒贬不一,有的还成为了网络段子。

和其他很多行业相比,影视圈是一个离钱很近的行业,无论是做导演,还是当演员,只有做到全行业的头部位置,甚至只要是头部和腰部之间的中上部位置,都很容易获得巨额财务回报,从而延续家族的富贵。

于是就引出一个问题:什么样的行业适合“世袭”?

先不说演艺圈,我们先观察全球的顶流富人群体,到底谁在接班父辈。马斯克、扎克伯格这类新贵的孩子还小,我们讨论那些孩子比较年长的“50后”富豪。比尔·盖茨和乔布斯是科技双雄,他们的孩子都没有接班。微软和苹果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已成为股权分散的公众公司,创始人的子女想要接班,早已不现实。

当然,老一辈富豪的子女估计也没有接班欲望。在成熟资本市场,当科技公司的CEO是一件压力很大的事情。股价的变动,可能让人睡不着觉。另外,这些“二代”无不是家族信托的受益人,信托规模少则数十亿,多则百亿美元级。巨额的信托利益,足够他们数代富贵的延续,能够过地球上最自由、最富足的生活,还接班做什么。

在投资界,由于资产管理公司并非公众公司,股权或合伙人权力依然相对集中,所以“金融巨鳄”的孩子接班的可能性比科技富豪大。索罗斯的儿子们都在投资界做基金经理,索罗斯一个年轻儿子还接班掌控了索罗斯的投资公司。但金融圈也有反面,巴菲特的三位子女都没有进入金融业,有的搞艺术,有的搞农场,距离金融业都很远。

索罗斯儿子亚历山大

都是超级富豪,为何接班情况有所不同?在这里,我们不讨论所谓“家族资源”,只讨论资源之外的三个因素如何影响接班:第一,行业有技能门槛,一定的“家族技能”能让你起步比别人快;第二,家族后代要习得这项技能不太难,无须天才,中上资质的人即可胜任工作;第三,在这个行业,提供产品和服务的过程中,个人努力和结果产出的关系,两者最好有一定的模糊性。这种模糊性,会在你把事情做砸的时候保护你。

例如,比尔·盖茨和乔布斯的“家族技能”是企业家人格,这种“技能”是无法让后代习得的,但信托计划可以让后代“习得”。投资也是一个“高技能”工作,投资的成与败,既有必然,也充满偶然,也很难让后代习得。但是,投资技能习得的难度要低于企业家人格的习得。所以,一部分投资大佬的子女在干别的事,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在干金融。

对比来说,电影圈的“二代们”接班就完美地契合了这三条。首先,他们很小就对“家族技能”耳濡目染,别人要读完中戏和上戏才能入行,但他们很小就是童星,或者在片场帮大导演爸爸做事。其次,导演和演员这种职业,不是让你当牛顿和布莱尼兹,无须超级大脑,相对聪明叠加勤奋即可上路。最后,一部作品好不好,卖不卖座,是多方努力的结果,投资人、编剧、导演、主演还有各种各样的利益相关者都在局中。于是,一部电影弄砸了,你可以说观众还需要教育,或者上映时机不好,以及投资方临时资金收紧什么的。这些东西都无法求证。因此,你的努力和结果之间,会呈现出一种模糊性—这是对从业者最好的保护。

但是,如果一部电影爆红,作为局中人之一,你就可以把功劳往你身上揽。所以,一部好电影在导演和主角之外,还会捧红很多人。而出身在超级电影世家,大导演和大明星的子女要成为很多人之一,概率是很高的。

因此,可以预期,未来我们还会看到更多的“星二代”。希望他们有更好的作品。

本文首发于《南风窗》杂志第2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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