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没有绯闻平淡无奇,却为何被陈燮阳大赞为“音乐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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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生没有绯闻,平淡无奇,缺少故事。”

“他是躲在五线谱背后的人。”

“他一生都在追梦。”

这是传记作家施雪钧笔下的朱践耳,一个生活上清心寡欲,却唯独在作品中冒险奔放的音乐追梦者。

如果正经一点介绍他,我们会说,朱践耳是新中国培养出来第一代作曲家中的杰出代表,也是中国迄今为止创作力最全面的作曲家之一。

从早期脍炙人口、影响力巨大的作品《节日序曲》《春天的歌》《接过雷锋的枪》《唱支山歌给党听》,到1975年成为上海交响乐团驻团作曲家后创作的10部气势恢宏的交响曲,他的人生轨迹可以说是中国交响乐历史的一个缩影,被国外学者约翰·罗比逊评价为“20世纪末最重要的跨文化作曲家之一”。

2024年正值朱践耳先生诞辰102周年,由上海音乐出版社出版,作家施雪钧执笔的朱践耳传记《追梦者》在朱践耳生日这天(10月18日)正式首发。

当天,上海交响乐团邀请了指挥家陈燮阳、朱践耳传记作者施雪钧、钢琴家谢亚双子齐聚演艺厅,与乐迷们分享朱践耳先生其人其事其乐。尽管斯人已逝,但在老友心中,朱践耳的诸多人生故事仿佛就在昨天。

“躲在五线谱背后的人”

写朱践耳,施雪钧最初是拒绝的。

尽管朱践耳一生在作曲方面著作颇丰——11部交响曲、17部管弦乐、15部室内乐、8部声乐作品。但在施雪钧看来,他的交响乐非传统主义,比较现代甚至先锋,“我的传统耳朵很难适应。”再加上,朱践耳一生没有绯闻,清心寡欲,创作以及人生都清澈见底、一目了然,施雪钧觉得这样的人物传记写出来也是平平无奇,很难打动人。

后来,还是在朱践耳的老友、后辈、指挥家陈燮阳的鼓励下,施雪钧才不得不“上了贼船”。而经过5年的走访、研究,在接触大量史料以及许多受访者之后,朱老的形象逐渐在笔者脑海中清晰起来。“我真切地感受到,朱践耳一生都在追梦,而所有追梦的经历,成为了一本为人从艺的教科书。”施雪钧意识到,在朱老离世(2017年)不久的这个时间点,这本传记的诞生不仅能让亲友再一次追念故人,也可能对未来的音乐家和追梦者起到向导的作用。

施雪钧的书中记载道,朱践耳是一个躲在五线谱背后的人,他低调、谦虚、心无旁骛只问耕耘,活在作品里,而非舞台前。一些与朱践耳同时代的传统风格作曲家对其热衷研究运用现代作曲技法写作的现代乐派表示不理解、不喜欢,他也不甚在意,始终坚持自我。即便在晚年他也笔耕不辍,60岁以后才开始集中创作交响乐作品,就写出了10部交响曲。且大多出自内心真实流露,而非“命题作文”。用作者的话说,“暮年的他,离灵魂更进了一步。”

而在创作之外,朱老也十分节俭,淡泊名利。他的夫人舒群曾告诉施雪钧,朱践耳写东西,从不与人谈稿酬。当年,《唱支山歌给党听》得了500元稿酬,他都悉数上交,用作了党费。而他用来创作的钢琴,还是问熟人买的二手货,200元钱分了4个月才还清。这架钢琴现在就收藏在宝庆路3号的上海交响音乐博物馆里。

“他是难得的天才音乐家”

作为后辈、音乐同行,指挥家陈燮阳一直对朱践耳敬佩有加,称他是位难得的天才音乐家。在去莫斯科留学之前,朱践耳从未正儿八经学过作曲,只是年少时代听着收音机里的交响乐自学,后来在文工团中不断摸索进行创作的。但他却依靠敏锐的听力,在旋律、和声、管弦乐配器上都颇具天分。

陈燮阳还记得,1986年指挥上海交响乐团在北京音乐厅首演朱践耳《第一交响曲》的场景。那时,不少观众都是第一次接触现代作品,有些甚至还听不大习惯,但作品的深刻内涵却已经轰动乐坛。当时的上海交响乐爱好者协会还专门针对这部作品展开过研讨,给了朱践耳很大的鼓励。紧接着,他的《第二交响曲》就诞生了,还使用了一种非常独特的乐器——锯琴,充满悲剧力量,成为了陈燮阳最喜爱的朱践耳作品之一。

而谈及陈燮阳最头疼、指挥难度最大的一部作品,还是要数朱践耳的《第十交响曲(江雪)》。这部作品非常有创造性,其中融入了京剧的吟唱、古琴的琴声元素,演出中还要播放录音,节奏必须严丝合缝,稍有差池就会出岔子。陈燮阳说,正因如此,首演之后,这不作品便很难再有指挥家愿意冒“翻车”的风险把它搬上音乐会的舞台了。这也是为何朱践耳写了不少精品之作,人们大多还是只记得他的那首《唱支山歌给党听》。

“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在与践耳先生合作的几十年里,我深切地感受到,他是一位非常真诚、温文儒雅、内心十分强大的人。”陈燮阳在朱践耳传记《追梦者》的序言里这样总结道。

朱践耳十年磨一剑的《第一交响曲》开启了上海交响乐团演绎现当代十二音无调性交响乐作品的先河,第二交响曲展现出“中国交响乐历来所欠缺的悲剧性及哲学性”,由第三交响曲开始打破传统交响曲写法。二十多年里,他创作的所有交响乐作品全都由上海交响乐团首演、录制并出版成集,朱老曾说:“上海交响乐团拯救了我的交响梦。”

“朱践耳先生担任上交驻团作曲家期间所写的11部交响曲,在中国交响乐史上竖起一座受人敬仰的丰碑。”在上海交响乐团音乐总监余隆看来,朱践耳的交响曲是一座桥梁,连接着当代中国和西方音乐文化,承载着老一辈中国音乐家的理想,更启迪着青年一代奋勇向前。

这也是《追梦者》诞生的意义了。

朱践耳(左)、余隆(中)、黄晓同(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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