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燕答应别人的告白时，还在陪我过情人节。
那女人在手机里问他：【被催婚烦死了，你要不要先当我男朋友。】
他毫不犹豫回：【想，但先说好我结婚了。】
被发现后，盛时燕茫然地看着我。
「同事被催婚，我随口开的玩笑，怎么了？」
没怎么。
我回去收拾行李，当晚跟他提了离婚。
他却笑出声来。
「不是，我都强调自己结婚了，这种玩笑话都要当真？」
「嗯，我当真了。」
1
情人节还没过完，我就发现盛时燕有些不对劲。
因为这个演唱会他等了半年，在现场却频频分神看手机。
于是一结束，我就以拍照的名头拿到了他的手机。
微信置顶下面是个女生头像。
点进去一看，心猛地一颤。
备注李青青的那女生在吐槽。
【被催婚烦死了，你要不要先当我男朋友。】
盛时燕的回复是：【想，但先说好我结婚了。】
短短两句话，让人遍体生寒。
我将手指悬在屏幕上继续滑动，翻了一会没翻到头。
盛时燕等得不耐烦，在不远处喊话：「还没拍好吗？」
我走过去将屏幕举到他面前，忍住声音的颤抖问：「这是什么？」
他探头看过来，表情有些茫然。
「同事被催婚，让我帮忙应付家里时随口开的玩笑，怎么了？」
怎么了？
我觉得荒谬至极。
异性同事会随便开这些暧昧的玩笑吗？
分享给我的日常，同步发她一份。
出门前要跟她打招呼。
甚至还要在听演唱会时，分神跟她说这些恶心的话吗？
这些话问出口，盛时燕有了几分慌张。
「不是，你再仔细想想，这不算答应吧，我都告诉她我结婚了。」
「平时出了公司我们连面都不会见，就是普通同事，除了聊天，什么都没有。」
我没有听他解释。
脑海只在想一件事。
我和盛时燕最初也是从聊天开始的。
2
我跟盛时燕是在大学图书馆认识的。
他当时坐在我旁边，递小纸条过来说想跟我做朋友。
出于礼貌，我给了联系方式。
加上后，他说随便聊聊，让我不要有心理负担。
可聊着聊着，我逐步沦陷。
不仅答应他的追求。
还一毕业，就跟他结了婚。
认识的人还曾羡慕我。
结婚五年，他聊天还是几句不离我。
为我学做饭做家务。
知道我喜欢拍照，还特意去学摄影，手机里全是我的照片。
「温情，」盛时燕喊我名字，「你不要不说话吓我，我发誓我只爱你一个。」
思绪回笼。
我抽了抽鼻子。
「盛时燕，你们聊得这么暧昧，我是不是太不懂事，妨碍你们在一起了？」
盛时燕下意识否认。
干巴巴解释：「你别说这样的气话。」
「李青青这人就这样，说话都不经脑子，整天开这种让人误会的玩笑。」
「这事确实是我不对，我被她带偏，讲话也有些不知分寸了，对不起。」
他认错的态度很诚恳。
却意外触碰到我记忆的某个锚点。
我一把抢过他的手机，输入密码，点开通话记录。
找到某个时间段的号码。
「上周末我忘记平板密码，让你帮忙解锁时，你在跟她讲电话对不对？」
盛时燕抿着唇。
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3
那台平板电脑很久没用了。
所以输入密码时，它毫无意外报错并且很快被锁定。
我着急要里面的资料，赶紧去找盛时燕。
当时他躺在床上讲电话，进门听到的第一句是：「你又开这种玩笑。」
我将平板递过去。
他看一眼后放下，起身捂着电话对我说：「好，你等我一会，公司有点事。」
这一等，我等了他半小时。
我清楚记得，他从书房出来时，脸上还带着没收回的笑意。
我问盛时燕：「所以你明明记得密码，却只顾着跟她讲电话，让我留在原地干着急？」
盛时燕一下子急了。
「我发誓，那会真的是公司有事情，况且当时平板已经被锁了，急也没有用啊。」
如果是以前的盛时燕，不会跟我说急也没有用这种话的。
他至少会先将密码给我，再去忙别的。
毕竟写下那组密码，是随手的事情，不耽误他讲电话。
我长呼一口气，将手机给回他。
「盛时燕，我们……」
也许是我语气过于认真，他攥紧手机，慌乱打断我的话。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买瓶水。」
他说着往外走。
走了两步，忽然转身回头。
「你别走开，好好冷静一下。」
盛时燕总是这样。
在我情绪上头，准备说些什么不合他心意的话时，他就要我冷静。
但是现在我没有大吵大闹，更没有歇斯底里，我不知道有什么要冷静什么。
天空开始飘起小雨。
我朝着反方向，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越走越搞不清。
盛时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别人排在了我前面。
4
回到家已是半夜。
盛时燕从玄关地板起身，表情很紧张。
「外面那么大雨，怎么不知道避避雨，都湿透了，赶紧去洗个热水澡。」
他没给我机会说话，直接将我推进厕所，打开淋浴。
紧接着上手，想帮我脱衣服。
我往旁边躲了躲。
盛时燕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透着不安。
「你再生气也不要这样糟蹋自己，乖乖洗澡好不好？你知道我不喜欢你生病的。」
我冷漠地盯着他，没有出声。
在他走后，麻木地换下衣服冲了个澡。
再出去，他已经捧着杯姜茶候在门外。
我径直穿过他回房，准备拿出行李箱收拾东西。
又被他强硬地按在梳妆台前。
「算了，不喝就不喝，我帮你吹干头发。」
吹风机声音响起。
我感觉自己被淋醒的恋爱脑，随着他一系列的动作，开始重新变得晕沉。
盛时燕对我太好了。
即使在跟李青青聊天精神出轨这段时间，他依然对我很好。
工资依然按时上交。
生理期时给我煮红糖水。
前几天半夜，还出去给我买红薯了。
可是，这个情人节好恶心啊。
吹风机停止，盛时燕终于察觉到那点细碎的哭声。
他双眼泛了红。
蹲下来说话时，声音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你别哭了，我的心好痛。」
「对不起，我明天回公司辞职，以后不跟她联系了。」
我倔强地将头扭到一旁，不愿再看他。
「我们真没事，你信我一次好不好，不然我现在给她电话，你当面问她。」
5
盛时燕手忙脚乱找出手机，按下一串数字。
动作流畅到，甚至不需要查找她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我看着他深吸一口气，才敢开口。
「李青青，我老婆对我们的关系有点误会，麻烦你跟她解释一下。」
李青青被吵醒，语气不太好。
「大半夜，是不是有病啊你，有什么好误会的，怎么，发现我们偷偷亲嘴了？」
盛时燕慌张打断他。
「别瞎说，就下午你说被催婚，问我能不能当你男朋友那些话。」
「不好意思喔，我不认识她，不知道她占有欲那么强，借你用一下都不行啊。」
「等等，你是在试探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吗，哼，我就知道，讨厌！」
我瞬间笑了出声，眼泪却越笑越多。
你看。
就算是当着我的面，他们也能肆无忌惮地调情。
李青青听到声音，清醒了几分。
「不好意思，我刚才没睡醒，瞎说的。」
盛时燕挂断电话，唇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
「呵呵，我就说她大大咧咧喜欢开玩笑吧，嘴上没个把门。」
到这个时候，他还在坚持那个笨拙的谎言。
不知道盛时燕有没有意识到。
没有他的允许和纵容，李青青不会有机会开玩笑的。
「盛时燕，承认吧，你对她动心了。」
盛时燕的脸空白了一瞬。
「不是，她自己都说在开玩笑，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我站起来，朝他伸出手。
「手机。」
「对，你再查查，我们真的不是那回事。」
他不知道，我没有再查。
只是简单将他和李青青的聊天窗口录屏，发给自己。
然后将他手机里关于我们的回忆按下删除键。
照片跟视频太多，盛时燕等得时间有些长。
他小声问我：「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
他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我明天回公司辞职。」
删除完毕，我将手机还给他。
「不用了，我们离婚。」
他像是被气笑似的。
「不是，我特意强调自己结婚了，明显是玩笑话，你还是不信，要当真？」
「嗯，我当真了。」
6
盛时燕不同意离婚。
吵了一晚，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天亮时，我收拾行李离开了那个家。
第二天，我妈给我打电话。
她问我在哪。
问我跟盛时燕到底怎么了，他天天往我家里跑，但又什么事也不肯说。
第三天，我赶回家。
盛时燕跟着进门。
我将离婚协议甩在桌面，对父母说：「他出轨了，我要离婚。」
盛时燕跳起来反驳。
「我没有，我们只是简单聊天，又没有睡过，怎么能随便说我出轨。」
他将手机拿出来，交给父母。
「不信你们可以查手机，我唯一的错就是说话不知分寸，其它的我没法认。」
「你们看看，如果我心里有鬼，怎么可能还留着跟她的聊天记录。」
那长到翻不到头的聊天记录，父母看了一个小时就没再看下去。
他们对视一眼，斟酌着开口。
「女儿啊，这事好像不至于到离婚的程度吧。」
「他是有不对，聊得过分了一些，但没给她钱，也没有出去住酒店，不是吗？」
我妈也劝我三思。
「就是，出轨哪会只有聊聊天那么简单，再说了，你们在一起多年，你舍得？」
「再冷静想想，因为跟别的女生聊天就要离婚，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
是我想小题大做吗？
我那么相信他。
知道密码也从不查手机。
甚至跟朋友开过玩笑，说除了我，他不可能再去爱别人的。
可他凭什么因为一个李青青，就要变心。
7
我拿手机放出那晚的电话录音。
「他们还偷偷亲嘴了，这都不算出轨吗？」
我对着他们，问得声嘶力竭。
盛时燕坚持那番说辞。
开玩笑。
说来说去都是开玩笑。
忽然之间，我不知道还可以怎么争辩。
附近有烟花炸起，我转头朝阳台方向看去。
半空中，无数火花如流星般洒落。
几秒后，我说：「有人在放烟花。」
盛时燕不明所以。
我带着哭腔问：「过年那会我们也去看过烟花，你当时给她拍照了吗？」
「我……」
他下意识开口，刚说出一个字，声音便断了。
你看。
答案很清楚。
我们的回忆有了太多同样属于李青青的片段。
叫我怎么不去介意。
我拿起桌面上的离婚协议。
「这就是原因，我不能忍受你心里有了别人的位置，所以签字吧。」
盛时燕没接，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后，哀求道：「我错了，以后都不给她发了。」
我用力将离婚协议丢在他身上。
「闭嘴。」
他还在说着：「是我有问题，但我很确定李青青跟你根本没法比，我们那么多年……」
积攒的情绪爆发。
我猛地一耳光扇过去，对着他尖叫嘶吼。
「闭嘴！」
「我让你别说了！」
这是我第一次对他动手，连我爸妈都被吓了一跳。
盛时燕注视了我许久，意味不明开口：「你真的想离婚？」
「是。」
话音刚落，他猛地转身，走出去用力关上了我家的大门。
后来，我坐在房间飘窗上看了整晚的烟花。
天亮后，去邮政将离婚协议寄给盛时燕。
然后拖着行李去了机场。
8
落地后，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那头的女声很温柔，她说：「嫂子好，我是李青青。」
脚步一顿，她继续说：「是这样的，时燕哥喝醉了，你什么时候来接他一下？」
看了看时间，已是正午。
我忍不住嗤笑出声，问李青青：「你知道我们因为你在闹离婚吗？」
她大大咧咧回应。
「这事我管不着，你在哪啊，能不能赶紧过来，我照顾他一晚也挺累的。」
「不去了，你不是想他当你男朋友嘛，可以趁这个机会拿下他。」
李青青顿了顿，不悦地低声咕哝：「说话阴阳怪气的，有病。」
电话被挂断。
想了想，我在社交媒体上输入她的手机号码。
找到了她的抖音账号。
昨晚她更新的视频是酒吧里，她拿着手机摇晃，说第一次跟哥哥出来玩，开心。
为什么我确定是她的账号呢？
因为全程露脸的那个男人，正是盛时燕。
我平静地下载视频，然后点了一个赞。
坐上机场大巴，盛时燕疯狂给我打电话。
我没有接。
坐在旁边的男人被手机震动声吵醒，他隐晦地提醒我有电话。
我抱歉地笑了笑，直接关掉手机。
在滑雪场重新见面，我才知道他就是我预约的滑雪教练贺南州。
其实我是不会滑雪的。
但盛时燕会，他之前总说有机会去北方滑雪，我教你。
我们一直没去。
因为我怕冷，不喜欢冬天。
昨晚看烟花时，我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跨出新的一步。
于是，我来了这里。
滑雪很难，我摔到全身都是淤青。
贺南州性子有些较真。
别的教练都劝我放弃，只有他一遍又一遍地扶起我，然后将我再次推出去。
一来二往地，出了滑雪场，我们偶尔也会继续聊上几句。
有时候他会分享音乐，说这首歌配上我滑雪的动作，特意应景。
有时候是天气预报，他知道我怕冷，特意提醒我多贴个暖宝宝。
再慢慢地，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
那天，我摔到走不动，贺南州坚持要把我背回去时。
我感觉自己遇到了另一个盛时燕。
9
走的那天，贺南州用开玩笑说。
「可惜了，哎，你说我要不要跟你回去，挺舍不得你这个朋友的。」
他擅自把我当成朋友。
即使我们的聊天，几乎都是他一个人的独白。
抬眸扫过去，他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这些天谢谢啦。」
我没有回应他，抬手说了再见。
我不是盛时燕。
有原则懂得分寸。
落地后，盛时燕大概在平台查过了我的航班，特意到机场接我。
他接过我的行李，语气压着怒意。
「这么大个人了，一点交代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半个月，差点报警了。」
顿了顿，他又别扭地问：「你冷不冷啊？」
我看着他空荡荡的无名指。
觉得他虚伪得可笑。
上了车，我问他离婚的事考虑得怎样？
倏然间，盛时燕红了眼眶。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温情，我放不下你，我还爱你。」
他问我是不是一点都不爱他了。
我恍惚了一秒，没有违心说不爱。
「盛时燕，我一想起你跟李青青就觉得恶心。」
到最后，他趴在我肩窝哭。
思绪不自觉被拉回到他向我求婚那一年。
那个夏天，窗外的蝉在叫。
他睡醒后，也是这样趴在我的肩窝说，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求婚，我真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当时的我，跟他滚在床上笑着说：「嘿嘿，那你要好好爱我，不能变心。」
而现在，我平静地从包里抽出一份离婚协议，求他放过我。
盛时燕还是一直哭，不愿意签字。
我们就这么僵持着。
后来我跟李青青正式见了一面。
准确来说，是她主动约我出来的。
10
本来我没想着赴约的。
但还是有些不甘心，想看看能让盛时燕变心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青青看起来挺年轻的，估计刚毕业，眼神还有几分清澈的愚蠢。
她埋怨我跟盛时燕闹。
「你杀死了我心里的那个少年，你知道吗？」
「以前的时燕哥风趣幽默，对我事事有回应，因为你，他现在跟我在一起都不喜欢笑了。」
我感到十分无语。
「是因为你插足了我们的感情，他出轨了，错在他，不在我，搞清楚好吗？」
「什么叫我插足，我之前跟他是同事而已，你思想好龌龊，难怪他要离婚。」
我心里压着一股火，正想骂她。
又被她抢话。
「今天约你出来也不为别的，就是想问问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离婚。」
「我知道你们在一起很多年了，但感情这些事，不是先来就是赢家的。」
「这些天他不好受，我也借此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我喜欢他，要跟他在一起。」
等了半天，我终于等到这句话。
我打量着她的肚子试探：「那么着急想上位，不会是有了吧？」
「开什么玩笑，亲亲怎么可能怀孕。」
说完，她突然变得娇羞。
「他没离婚，我不会跟他走到最后一步的。」
「说出来你是不是挺骄傲的？」
「也没有啦，我应该的。」
实在太恶心了，我受不了站起来。
「想转正，你努力一点想想办法行不行，他签字离婚对大家都好。」
说完我就想走，却被她一把拽住。
「急什么，还没说完呢。」
我厌烦地推开她的手。
李青青却尖叫一声，慢动作摔在椅子上。
接着，一道人影快步跑来，将我扯到一旁。
盛时燕咬牙切齿地问我：「温情，你想对她干什么！」
11
李青青咬着唇，眼神满是委屈。
「时燕哥，别骂她，她可能是不小心的。」
「我想着如果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的误会，可能她就不会再跟你闹了。」
「都怪我，是我约她出来的……最近你吃不好睡不好，都瘦了。」
说着说着，她朝盛时燕伸出手。
盛时燕很自然地拉她起来。
等她站稳后，才重新面向我。
「温情，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该对她动手。」
「都说了她只是我同事，一个局外人，你非要为难人家小姑娘。」
李青青瞬时红了眼眶：「时燕哥……」
在这演偶像剧呢。
我险些笑出声来，毫不犹豫朝吧台走过去。
「你好，请问方便连接一下店里音响吗？」
服务员显然早已关注到我们，非常热心地接过我的手机。
没一分钟，李青青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你杀死了我心里的那个少年……」
空气瞬间沉默。
李青青转身来抢我手机，气急败坏骂我在公共场所外放声音，不道德。
我随她骂，只问盛时燕。
「这就是你说的同事，局外人？要不要再听一遍？」
身后有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
「挺巧的，我刚好也在录视频。」
侧头一看，是贺南州。
他清了清嗓音走到我身旁，「视频发你了。」
「谢了。」
「客气什么，一场相识，原来你有对象了啊，难怪对我那么冷淡。」
盛时燕推开李青青，脸色阴沉得厉害。
「等等，什么意思，你们认识？」
我耸了耸肩，「就朋友啊，聊过几句。」
他盯着我，言简意赅。
「解释清楚点。」
「有什么好解释的，盛时燕，你搞清楚点，我们结束了。」
李青青不好意思地拉了拉他的衣袖，语气听上去很可怜。
「对不起，时燕哥，我看你这些吃不好睡不着的，一时难受才说了那些话。」
盛时燕拍着她的手安抚。
这出戏，我看得越来越烦躁。
「盛时燕，就这样吧，没什么好说的了，签完字联系我。」
说完就从他身边经过，走了出去。
12
贺南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