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赫没有女团命,NewJeans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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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丁茜雯 编辑 | 范志辉

10月11日,据韩媒报道,制作人闵熙珍于上午出席以HYBE为对象提出的行使表决权等假处分诉讼审问,提到从HYBE内部职员处收到同公司女团ILLIT抄袭NewJeans证据聊天记录。

闵熙珍指认称,ILLIT创意总监从ILLIT构想阶段开始就要求参考NewJeans的企划案,两方企划案也有所相似,“方时赫董事长在2021年收到NewJeans企划案后觉得很好,BELIFT LAB在企划ILLIT当时找不到头绪,要求‘参考一下’,并移交了NewJeans企划案”。

值得注意的是,就在9月27日,闵熙珍还参加了直播讲座《摩登卡达芬奇汽车旅馆》,其在节目中不仅公开了NewJeans新歌Demo,还提到目前与HYBE的纠纷已花费23亿韩元,且到了“无论如何都要打赢官司”的程度。为此,她也不惜卖掉房子、拍摄纪录片公开纠纷全过程。

不仅如此,闵熙珍还对前东家SM大加赞赏,提到以前在SM工作的时候,李秀满还会给公司职员群发邮件让他们听从闵熙珍的话。而在HYBE的工作经历中,闵熙珍则认为,“当我一夜之间辛苦工作,被并不欣赏的狗大叔破坏时,我真的很沮丧生气,当然不是所有大叔都是狗大叔”。

另一边,HYBE的日子也不好过。

今年以来,自闵熙珍大战方时赫争夺厂牌ADOR控制权,陷入十面埋伏的HYBE已然有些风雨飘摇了。

NewJeans何去何从?

对于NewJeans成员而言,其未来发展也处在了十字路口——前车之鉴既有一副好牌打烂的Fifty Fifty,也有成功申请解约、重新展开活动的本月少女。

据韩国歌谣界业内人士推测,虽然NewJeans可通过支付违约金获得自由,但由于HYBE对其投入成本、以及NewJeans的高回报率等因素影响,违约金或也将达到5千亿韩元(约27亿人民币)。

考虑到娱乐合同纠纷的复杂性,也不免令大众将NewJeans如今的境遇对标“Fifty Fifty”解约事件。

去年,凭借《CUPID》在欧美爆红的“小公司奇迹”女团Fifty Fifty主张“没有经过协商公开成员手术事由、不透明结算、健康状态不佳”等矛盾,向所属社ATTRAKT提起违约诉讼,申请终止专属合约效力。而Fifty Fifty所属社ATTRAKT则直指违约起因与华纳音乐韩国分部及其制作人相关的外部势力抢夺成员有关,并表示已确认为外包制作人Siahn与成员“合谋毁约”。

最终,这一纠纷在历时近4个月后,法院驳回Fifty Fifty假处分申请和抗诉,成员Aran、Saena、Sio解约成功,但面临着所属社新一轮赔偿诉讼,Keena则撤诉回归组合并与新成员在今年9月重组回归。

但值得注意的是,NewJeans出道初期便被打上“闵熙珍制作人附属”、过度依赖制作人作用的标签,因而即便如今闵熙珍与HYBE的纠纷进入尾声阶段,但NewJeans也不免成为”出头鸟“牺牲品。

比如据9月25日《首尔日报》记者张亨宇爆出的一份录音提到,HYBE宣传部负责人A某曾向其表示,该记者所写NewJeans日本出道成绩过于夸大,实际日本专辑销量在当地远低于102万张。A某还提到,闵熙珍在心理操纵NewJeans,并试图用广告收入、打高尔夫球等方式贿赂记者。其后,HYBE也回应刻意贬低NewJeans日本成绩一事,称团体的日本专辑销量为5万张,余下为韩国销售量。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NewJeans也不免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目前,证券市场也认为,调低股价也是因没有NewJeans的HYBE,业绩下滑已成必然结局。不过,由于2025年BTS合体这一大型利好因素的存在,或也能够拯救HYBE的危机。

据韩国业内人士推测,如今闵熙珍、NewJeans“不会离开HYBE”,或也因闵熙珍无法在短期内与NewJeans共同偿还违约后的债务问题。而艺人直播、制作人持续提起上诉、拍摄纪录片等连击举动,则是在向HYBE进行舆论施压。9月27日的讲座中,闵熙珍还强调自己从未说过要离开公司,“NewJeans成员们也从来没有说过离开”。

Circle Chart首席研究员金智羽(音译)指出,如若NewJeans试图与闵熙珍制作人一同离开,就需要”找到可以支付巨额违约金的新投资者”。

此外,HYBE对于NewJeans的“审判”,也将影响当下的K-Pop女团格局。

如今的NewJeans品牌价值在HYBE内斗期间已然受到了一定的影响。据韩国商业研究所于9月15日发布的最新女团品牌声誉榜单排名数据,曾稳居前列的NewJeans急速下降至30名开外。对此,不少粉丝认为,这与HYBE减少NewJeans活动曝光有所关联。

但客观来讲,即便没有闵熙珍,NewJeans也并不会失去已完成式的独特的优势,“虽然闵熙珍在组合上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HYBE仍然在培养不同的K-Pop明星上拥有丰富的资源和经验”。

整体上来看,不管是HYBE还是闵熙珍与NewJeans,在不愿接受现行制度的情况下,似乎也都来到了箭悬而发之时,可谓长期存在的冲突已来到了新的转折点。

而HYBE目前的运营系统所暴露出来的问题也亟待找寻解决方法,否则难免将在闵熙珍事件之后,存在潜在的模仿行为。

HYBE的经营之困

近期,据韩国业内预测,K-Pop娱乐公司经济前景仍处于令人担忧的状态。

尤其对于HYBE而言,本预计将在第三季度出现复苏迹象也因持续不断的内斗纠纷,LE SSERAFIM、BTS、NewJeans等旗下艺人争议问题等陷入进一步的困境。自今年初以来,HYBE股价已下降29.6%。

但相比之下,如今的HYBE除了内斗,最关键的是还面临着火烧连营的经营困境。

在今年第一二季度,HYBE旗下多厂牌艺人均开启了密集的回归、巡演日程,二季度直接销售额更是创下季度历史最高,达到6405亿韩元。但细究第二季度财报,HYBE便已颇有虚假繁荣迹象——其二季度营业利润为509亿韩元,比去年同期营业利润下降37.4%、净利润下降85.9%。

而据韩媒推测,今年上半年,HYBE整体合并经营现金流为-424亿韩元,这或也是导致其无法按时偿还债务、影响正常的经营流通。

事实上,在今年8月,HYBE旗下厂牌KOZ、Source Music、Supertone、Pledis均已被抵押给乐天资本,或为换取现金的应急之策;同时,还以SEVENTEEN所属厂牌Pledis为担保在KDB产业银行贷入的2千亿韩元短期借款,也自今年5月再度申请延期至8月,直至9月才还清。近半年以来,HYBE大量买入SM出售股票、发行可转换债券、向外投资游戏产业未能收到可观回报,也令HYBE进一步处于无现金状态。

更为压力山大的,则是如若闵熙珍要求卖出期权,HYBE则需要向其支付2千亿韩元,而在NewJeans东京巨蛋演唱会结束后,则预计支付其4千亿韩元。

说白了,如今的 HYBE是在靠借债滚出现金流来进行投资,自由流动现金流聊胜于无。

从具体业务来看,根据今年上半年HYBE财报来看,上半年专辑销售额达到2622亿美元,较去年上半年下降17%,而录制音乐、演唱会、广告和曝光等“艺术家直接参与”收入也同样走低,这也令HYBE营收整体上处于被动局面。再加上,非K-Pop业务子公司诸如HYBE America、HYBE IM、Weverse均为利润负增长状态,HYBE仍离不开K-Pop业务“自救”。

比如今年以来,ENHYPEN、TOMORROW X TOGETHER等艺人便开启了“巡生巡死”的高强度巡演日程,而TOMORROW X TOGETHER人气成员崔然竣也在9月Solo出道,成为罕见的处于团队活跃时期便可发行个人专辑的HYBE艺人。

同时,9月17日,HYBE也向外界透露,继新女团ILLIT以及国际女团Katseye之后,厂牌Pledis旗下女团也在筹备出道之中。然而,翻看2023年至今年上半年HYBE财报,能够注意到的是,入伍休团的BTS仍然承担着HYBE三分之一的盈利。

另一方面,近期HYBE股价的持续不稳定波动,也令韩国股市再度对其抱以市场悲观态度,投资预期也亮起了一片绿灯,对于多厂牌体制运营的质疑更是不断加深。三星证券就指出,HYBE“需要通过艺人的增长和表现来证明品牌的存在”,也将其目标股价从30万韩元下调至27万韩元。

而HYBE股价的持续走低以及运营的不稳定性,也令合作股东遭受了巨大的估值损失。

比如,韩国虚拟加密交易所Upbit运营商Dunamu集团在2021年投资5.263亿美元收购HYBE 5.57%的股份,而HYBE则以3.76亿美元收购Dunamu 2.48%场外股票,且达成三年内互不出售对方股票的协议。

但根据Dunamu今年上半年财报显示,其最初投向HYBE的5.263亿美元在三年内已出现超过3.08亿美元亏损,而随着HYBE股价的下跌,实际亏损也将预计更大。

回想在今年4月,HYBE因资产超过5兆亿韩元将将成为娱乐业内首个大企业集团,不过短短5个月时间,便已是拆完东墙补西墙的危机状态。

HYBE的出路在哪?

其实,多厂牌运营体制在全球大型音乐公司诸如环球音乐、索尼音乐等均有设立,但不同之处则在于这些厂牌之间具有明显的类型和功能划分,以多样性、多元化来吸引不同圈层的受众。

但相比之下,HYBE旗下的厂牌几乎均难逃K-Pop标签,因而也难免引发正面交锋,成为竞品。比如在今年5月24日,NewJeans与BTS成员RM便同一日回归发行新专辑。

如闵熙珍此前抗议所言,另一厂牌Belift Lab在今年推出的新女团ILLIT“撞款”NewJeans令其不满。如今,HYBE一年多组新人出道,风格、曲风相似性以及唱跳专业能力短板明显,也随着ILLIT、LE SSERAFIM等艺人唱跳车祸现场争议,影响着粉丝经济的流向。

此前,闵熙珍还因方时赫参与Bighit、Source Music以及Belift Lab旗下艺人制作抱有“偏袒”的异议。在她看来,方时赫不应插手Belift Lab、Source Music、Bighit的艺人制作运营,应该“只专注音乐制作”,“一旦董事长带头生产,就会有人自愿跟随、服从,他应该照顾所有的子公司,没有方时赫的生产参与,我们只会自主竞争”。

韩国音乐评论家韩东允(音译)指出,目前HYBE的首要任务便是确保其厂牌的创作自主权,并促进厂牌之间的交流,重新确立其作为音乐公司的身份。

这相比于拥有一定的剧作制作部门、发行部门等综合业务的JYP、SM、YG等来说,无疑是带有营收局限性。正是顾忌到其“命门”仍旧掌握在K-Pop生产,且多个组合互为竞品关系,HYBE急于多元化扩展业务线,迫在眉睫。

当然,即便债台高筑,也要将鸡蛋放在不同篮子里,是眼下诸多娱乐公司求生自救的办法,HYBE也是如此。为了减少对于K-Pop营收的依赖,在HYBE 2.0的框架下,方时赫也进一步加快了HYBE从音乐公司向互联网平台的转型。

一方面,HYBE自2022年以来便持续发力Web3业务。今年9月,HYBE通过子公司BINARY Korea与美国最大虚拟资产交易所Coinbase达成合作协议,开发全新AI工具和Web3技术,打造基于区块链的创作者、粉丝参与平台THEUS,发展以IP为中心的创作者经济。

不仅如此,该平台服务对象也从单纯的艺人群体将会扩展至网红、主播以及其他领域创作者。HYBE此举,很大程度上也是由于已有粉丝平台Weverse连续在前两年运营亏损,而加码创作者经济无疑是曲线救国。目前来说,THEUS平台的付款模式也将通过Coinbase钱包实现,或也在“奖励、捐赠和激励创作机制”下成为潜在的NFT平台。

另一方面,HYBE则在加速发展游戏业务。除却已有基于艺人IP开发的手游和前期投资多家游戏公司外,进一步围绕打造跨媒体的娱乐生态系统“The Next Entertainment”的概念开发原创游戏IP。

今年8月,HYBE便与创客基金、IMM Investement合作向负责游戏板块的子公司HYBE Interactive Media筹集投资8000万美元,用于游戏开发、出版。HYBE IM负责人便提到,这一笔巨额投资也将令HYBE巩固在全服务游戏平台领域的地位。

此外,美国部门业务扩张也是HYBE如今的豪赌之地。同样在8月,HYBE也以2500万美元收购美国公关公司The Agency Group PR LLC的51%股份,并在第三季度注册为子公司,目的则是为美国业务“保驾护航”。

根据今年上半年财报数据来看,HYBE也在尝试重新规划运营策略。据未来证券市场消息,HYBE旗下Weverse平台将在今年年末转为付费订阅,预计将成为HYBE明年业绩反弹和股价反弹的动力。

但目前来看,即便投资副业众多,HYBE却仍然尚未出现大规模盈利,如今的HYBE营收重点仍然放在单一化售卖热门商品、高度依赖艺人商品销售的商业模式。

也正是因此,对于ADOR的管理控制权也就更难以放手。毕竟,哪怕是在今年第纷争不断、第一季度空白期的情况下,NewJeans也为HYBE创下净利润110亿韩元的收入。

结语

少女无畏的勇气是值得赞扬,如陈珊妮在声援NewJeans与闵熙珍时所言,“NewJeans捍卫的,是作为偶像,意识与选择的自由”。

站在旁观者角度来看,不管是HYBE还是闵熙珍,争夺的焦点则是在ADOR是否能够“彻底独立”。这要么又是一个向往权力顶端的贪婪内斗之争,要么是艺术创作者为了维护自己的“艺术创作”而斗恶龙的童话故事。

毕竟,即便是如今成为“女战士”人设的闵熙珍,目前也颇有人性争议。诸如其承认的聊天记录中包含骂NewJeans成员“猪”、厌女争议等等。而被泄露隐私、受到诬陷和诽谤的“闵熙珍干预HYBE厂牌ADOR职场性骚扰事件”的受害者职员,也在闵熙珍讲座结束后在社交平台发文称,“沉默不语就能当没发生过吗?我也一定要赢呢”。事实上,据Billboard报道,HYBE也正在重启闵熙珍涉嫌掩盖性骚扰事件的调查。

从顶流艺人的出道登顶,到背后繁杂的权力斗争,再到娱乐巨头的野心与困局,真是眼看它高楼起,眼看它云端落,终归是没有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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