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清鹤一个纵横乐坛，一个统治影圈，王不见王。
可偏偏有乐子人喜欢拉郎配，把我俩拉一起凑了个 CP，CP 超话还高居前三。
后来一次综艺，嘉宾 cue 到我和周清鹤，我：「抱歉，和周老师不是很熟。」
采访一出，CP 超话里一片哀嚎。
第二天，网友发现周清鹤最新上映的电影 OST 是我唱的。
再后来电影节，网友又扒出我和周清鹤佩戴的胸针和戒指是情侣款。
我：「……真的不熟。」
网友：不熟？你最好是。
1
「我的个乖乖，你和周清鹤真的不是旧相好吗？这巧合，这偶然，要不是你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连我都快要相信你们是一对了！」
经纪人王姐坐在沙发上刷着微博，一边划拉手机屏幕一边啧啧赞叹。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我们真的，真的，真的不认识，我是歌手，他是演员，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
经纪人善意地笑了笑，调侃：「我当然知道，只是广大网友把你们拉成一对也不是没道理，你俩这颜值，真是娱乐圈找不出第二个了。周清鹤长这么帅，而且圈里风评都很好，你真没想过谈谈试试？你又不是爱豆，怕什么。」
我听完简直目瞪口呆：「姐，哪有经纪人还怂恿自家艺人谈恋爱的。」
王姐嗔我一眼：「这有什么？你上升期早过了，而且在乐坛地位也很稳定，再稳扎稳打个两三年，小天后的称号妥妥落你头上。而且你的粉丝也大部分是事业粉和姐姐粉，不会抵制你谈恋爱。」
我想了想，还真是，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谈，没那欲望。」
2
我叫江慢枝，是一个小有成绩的歌手，写过火爆出圈的歌，也拿了不少奖。经过几年的积淀，也算是在乐坛有了一席之地。又因为长得好看，刚签约那会儿公司为了让我出圈，让我演了几部小网剧的女配，结果收视率意外地高，收获了不少粉丝。所以现在经纪人有时候也会在空闲时间给我接一些角色戏。
周清鹤，顶流影帝。每部电影一经上映必是爆火，又以不接恋爱戏闻名，演过的电影大部分都是大男主戏。
我和他，一个纵横乐坛，一个统治影圈，平时不可能有半点交集，一直都是王不见王各自安好。
可偏偏有些无聊的网友，可能真的太无聊了，把我和周清鹤进行拉郎配，还煞有介事地建立了一个 CP 超话。
我最开始也没在意，知道大家都是一时兴起，看到两个好看的人就想拉一起组 CP，过段时间就会被淡忘。
直到后来连我经纪人都注意到了这个莫名其妙又顽强生存的神秘组织，开始来询问我是不是真的和周清鹤谈了恋爱后，我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于是我登上微博小号，点开了我和周清鹤的 CP 超话。
CP 名字叫「鹤枝」，别说，还挺有诗意。CP 粉丝名……
「乐子人」。
？
？？
？？？
乐子人？这是认真的吗？
我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个名字，点进去，看到了等级头衔。
超话等级一共有十八级，每一级都会有不同的等级头衔，我看着映入眼帘的等级头衔，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一级，乐子人。
第二级，混子人。
第三级，一身反骨。
第四级，我就要嗑。
第五级，少管你爹。
第六级，爱嗑不嗑。
第七级，鹤枝热恋。
第八级，流氓歌手。
第九级，变态影帝。
第十级，真情实感。
第十一级，快点结婚。
第十二级，马上领证。
第十三级，同床共枕。
第十四级，朕有罪。
第十五级，执意要嗑。
第十六级，走火入魔。
第十七级，嗑生嗑死。
第十八级，配享太庙。
我一口气看完，无言以对。
除了第七级的热恋稍微正常一点，其他的头衔为什么都这么奇怪又扯淡？特别是后面几个等级，不知道的以为被拐进了什么邪教组织。
更让我惊讶的是，这个超话居然有一百多万的粉丝。
你们这些吃瓜网友都这么无聊的吗？
我努力压下心里的荒唐和惊讶，点进了主持人发的置顶帖。
这位主持人的名字叫作「连鹤枝都不嗑你真没品」，等级是十五，执意要嗑。
置顶帖，开篇第一句话——
【大家好，这里是鹤枝 CP 超话，当然你也可以把它当成一个邪教 CP。】
我滑动屏幕的指尖顿住。
嗯？
你说什么？
原来真他妈是邪教啊？
都自称是邪教了还有这么多人嗑。
这届网友真是一身反骨。
我服了爸爸。
我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吐槽，深吸一口气，接着往下看。
【由于最近有很多新朋友进了我们这个贼窝，所以朕来定一下超话规矩。
【首先，请你明确，我们这是个拉郎配 CP 超话，在外不要太招摇，出事别报自家名字，朕丢不起这个人。
【第二，上了贼船就别想下来了，虽然我们正主离结婚就差认识了，但请不要担心，没有糖我们可以假造，我们贼窝里别的不多，就能力超群的大臣多！每天都有大臣制作视频和同人，保你饭饱。
【第三，不用太真情实感，毕竟邪教，我们主打一个猥琐发育。
【最后，请记住我们的口号：不嗑白不嗑，邪教也好嗑。CP 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散会。】
下面一堆评论臣领旨。
我：「……」
好莫名其妙的一群网友。
比我妈还莫名其妙。
我怀着好奇点开这位主持人的头像，实在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地称朕，其他网友也这么平和地接受了这个大胆的称呼。
一点进去主页，她居然有五十几万的粉丝，每条视频的点赞量都是一万起步，平时随便发个微博也有五百多人回复。
这位博主的头像是个绿鱼头，背景图是一段视频，视频里是一只上蹿下跳的吗喽，配着字幕：【不嗑鹤枝你可太没品了！】
我更好奇，看了眼她简介，上面写着：【敢视奸你爹？滚。】
我：「……」
我顶着心虚看了几条她的热门视频，然后发现，她就是鹤枝超话里最大的剪刀手和同人文手。
——甚至连我和周清鹤的一部分出圈神图都是她拍的，角度全，画质清晰，背景干净，氛围感拉满。
怪不得，超话里其他人都等着她喂饭呢。
别说，我看了她剪的一个我和周清鹤的拉郎配视频，毫无违和感，剧情、转场、滤镜，都很完美，配上她自己编撰的故事线，让人嗑得上头。
鬼使神差地，我想把视频保存下来。
——然后发现她没有开放权限，禁止保存。
行吧。最后我给这条视频点了个赞，反正都是小号。
不为别的，只是在视频里的我太美了。
然后我又翻到了她写的同人，其中有两篇就分别叫《流氓歌手》和《变态影帝》。
原来超话等级头衔第九级第十级是这么来的啊。
我这下是心服口服，阿斗来了都服。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乐子人了，这超话里全是各类饭圈大佬，跟开了会似的，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我和周清鹤来施展她们的惊世才华。
但是不得不说，她们真的好闲。
我在超话里逛了好久，保存了一大堆我的精修神图，满意离开。
3
微博之夜就快到了。
我正坐在沙发上刷搞笑视频，经纪人王姐突然走进来，一脸笑意：「微博之夜你的舞台被安排在了开场秀，编委组还跟我说微博年度最具影响力音乐人就你一个。」
我颇为惊讶，像最具影响力这类奖，基本上都会颁给乐坛资历深的前辈，虽说我现在也算是出圈，但排我前面的歌手有这么多，怎么会是我呢？
看出我眼里的疑惑，王姐顿了顿，面色有些古怪：「你之前和姚梦认识吗？」
姚梦？印象里确实有这么个人，是最近炙手可热的小花，但我和她并没有什么交集啊，于是我果断地摇了摇头：「不认识。」
王姐皱了皱眉：「之前不是有部电影的 OST 来找你唱主题曲吗？我那会儿先给你口头应下了，结果那部电影的主创和资方都有姚梦，说已经找好了唱 OST 的人选，导演就把我们婉拒了。」
我还没来得及生气，王姐继续道，「不过，对方说是为了赔罪，向同期的《藏春》推荐了你，我刚刚和那边的负责人聊了聊，对面很痛快地敲定你了，合同也发过来了。
「微博那边也是因为知道了你要唱《藏春》的 OST，预感你会靠着这部电影在圈里再上一层，这才提前把这个奖颁给你。」王姐补充道。
我说：「那行，我找个时间和那边签合同。」
王姐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给我挑选微博之夜要穿的礼服。
4
微博之夜当晚。
因为选的舞台歌曲的缘故，我穿着一身银色细闪吊带鱼尾裙，大波浪，耳钉是一只小的银色蝴蝶。
直播已经开启，网友源源不断地涌进直播间，热烈地讨论着。
【啊啊啊好多帅哥美女！】
【怎么没看见我家慢枝？】
【我家周清鹤呢？】
【今年的微博 Queen 会是谁啊？】
【盲猜一波姚梦，她最近这么多出圈的剧。】
【……】
唱完我的开场秀，我连忙退场到台下找位置坐。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我发现自己左边竟然是姚梦。
台上正在颁年度品质演员的奖，我正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台上的美女帅哥，一条毯子搭在了我腿上。
「光着腿容易着凉。」
姚梦一身黑色西装，语气平静。
我连忙道谢，有些意外她竟然这么好相处，毕竟我们之前都不认识。
「可以加个微信吗？」
姚梦冷着一张御姐脸打开了微信名片。
不知道的以为她跟我讨债呢，我被她的气势搞得哭笑不得，连忙点开微信加上了她的好友。
正准备关手机，面前投来一片阴影，我抬头，正好看到周清鹤小心地避开我的裙子想从我身边跨过。
我正在想以周清鹤的咖位怎么也不该和我坐在一起，似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抬眼与我对视。
那是一双温柔又多情的桃花眼，深褐色瞳孔，眼底藏着翻涌如海的情绪，是与表面截然不同的极具侵略性的风流。
正愣神间，周清鹤朝我轻轻勾唇礼貌地笑了笑，越过我在我身边坐下。
好巧不巧直播的镜头这时正对着我们，弹幕在周清鹤对我笑那一刻瞬间炸开了锅：
【啊啊啊啊我敲我敲甜得我血条都空了！】
【呜呜呜好伟大的两张脸，光是站在那里就这么有故事感。】
【有没有人能懂！他们的磁场好贴对方！】
【啊啊啊啊我 CP 终于认识了！！！】
【哈哈哈哈楼上怎么这么好笑。】
【我愿称之为鹤枝世纪同框！】
没过一会儿，我和周清鹤的对视就冲上了热搜。
我想起自己偷偷看鹤枝超话的事，莫名有些不自在，假装平静地将目光一点点偏离周清鹤的方向。
「江老师方便加个微信吗？」周清鹤温润的嗓音传到耳边，二维码举到了我面前。
我正在愣神，又听见他满带笑意地补充，「江老师，其实我是你的粉丝。」
我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开口：
「那我考你，我发行的第一张专辑名字叫什么？」
话刚说出口我便回过神，看着周清鹤惊愕的表情，瞬间气血上涌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江慢枝你有病吧人家就是客套客套你还考上了！
「《蝴蝶的春天》。」
「《蝴蝶的春天》。」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是周清鹤和姚梦。
我抬头正好看见姚梦对着周清鹤露出了一种似为欣慰的迷之微笑。
就是那种，妈妈看好大儿的微笑。
和周清鹤加上微信后，我发现周清鹤的头像是棵树，昵称叫 Z。
台上主持人念到我的名字，我还没来得及给周清鹤改备注，连忙将手机交给身后的助理上台领奖。
我刚刚站起身来，周清鹤突然目光一凝，语气微沉：「别动。」
我被他严肃的表情吓得愣住，这时周清鹤脱下外套，借着拥抱我的姿势将外套披在我身上，清冽的松香气息扑面而来，他在我耳边轻声道：「肩带断了，上台的时候小心点。」
我瞬间吓出冷汗，借着他挡在前面的身影微微低头——左边肩带的线头已经松开，摇摇欲坠地勾住裙子，要是周清鹤没发现，一会儿我上台迈步子的时候一定会掉落。
周围人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们，有些还眼神暧昧。周清鹤虚环着我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别怕，上去吧。」
我下意识地听他的话拉着西装外套上了台，官方地说了一通，然后假装镇定地死死捂住胸口下了台。
刚刚导播敏锐地察觉到我出了什么事，一个镜头都没对着我们，以至于直播间里的网友看着我披着西装外套上来的时候瞬间炸开了锅。
【？？？我怎么记得这件外套是周清鹤的？】
【啊啊啊枝枝你还小麻麻不准你谈恋爱呜呜呜。】
【同妈粉，但觉得周清鹤这个女婿还挺好的。】
【救命……小心翼翼问一句，怎么嗑这对拉郎的这么多？我以为我嗑得很小众。（崩溃）】
【哈哈哈哈楼上笑死我了，主要是太多神仙太太了。】
【我宣布这件外套就是鹤枝的定情信物。】
【我超这就是家属感吗！】
【救命给我看爽了！】
【鹤枝的糖来得真是易如反掌，易如反掌啊！】
【啊啊啊我爹妈好配！】
【呜呜呜你们多少有点暧昧了。】
后半程我一直披着周清鹤的外套，以至于他上去领奖时被主持人调侃：「我们周老师看来是有点热啊。」
话音刚落，周围人不约而同地朝我看来。
我耳朵烫得厉害，面上却是一片礼貌又若无其事的微笑。
台上周清鹤低头笑了笑，语气无奈：「嗯，是有点热。」
说完不知有意无意，目光轻轻掠过我。
——像是在浮躁的名利场里光明正大地调情。
我眼睫微颤。
结束之后一上车，我立马给王姐说了肩带的事，王姐气得要命，一直在骂是哪个红眼病犯了。
我坐在后座，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给周清鹤备注的界面。
光标不停闪动，我回想起刚刚的场景，心跳莫名有些快，脸热得不行。
于是欲盖弥彰地打下备注。
——乐于助人的 Z。
5
微博之夜之后，我去录《藏春》的 OST，这才知道这部电影周清鹤是男主，还投了资。
为了找感觉，导演专门邀请我到剧组感受一下现场的气氛。
「刘导，之前演女二的小姑娘得流感了，来不了，已经在走解约合同了。」副导挂掉电话，脸色有些愁。
导演正在给我介绍剧本，闻言注视了我两秒，喜笑颜开：「小江啊，你最近档期有空吗？」
我先是怔愣了两秒，然后温和笑笑：「有空的刘老。」
我入圈的第一部戏就是和刘导合作的，他老人家当时已经是业界有名的导演了，算起来，就是因为他的提携，我才真正地走入了观众视野。
现在他开口，我当然不会拒绝。更何况一个剧组赚两份钱，我高兴还来不及。
刘导是个行动派，立刻给我经纪人打了电话，几个小时后就签了合同。
我拿到剧本，发现我要饰演的女二是剧中男主的白月光。
《藏春》这部电影是大男主剧本，男主萧凛是前朝太子，于新朝中隐姓埋名，以周忘尘的身份一步步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女二谢昭莹是太傅之女，年纪轻轻就在太学做了少师，与萧凛在朝堂相识，两人相处久了便互生情愫。后来谢昭莹知道萧凛是前朝太子之后心灰意冷与他不相往来，最终还是心软，在一场对萧凛的暗杀中替萧凛挡了剑，毒发身亡。
这些都没什么，白月光我之前演过，还挺好演的，观众反响都不错，只是——
「为什么我一个女二会和男主有这么多吻戏啊？还有床戏？！」
我震惊了，刘导眨眨眼丝毫不心虚：「你是周清鹤白月光嘛。」
虽然知道刘导说的是戏里，但我还是有一瞬间脸热。
镇定了之后，我又忍不住问：「但是这不是一部古代剧吗？怎么看着这么开放？」
刘导老神在在：「哦，这个啊。这都是周清鹤的幻想。你死之后他就患上了癔症，每天想着和你亲亲抱抱举高高。」
我：「……」
……那行吧。
——其实我最想问的是周清鹤怎么会同意这些戏，不是说他一向不接有感情线的剧吗？
6
第二天我收拾了行李便进组了，然后在现场看见了姚梦。
其实我最开始并没有看见她，是她穿着一身戏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语气平静：「嗨。」
我吓得一抖，然后缓过神：「……嗨？」
姚梦点了点头，递给我一包暖宝宝，语气平静里透着不放心和叮嘱：「冬天演夏天的剧最容易冻到，换戏服的时候一定要贴几个在身上。」
我接过，朝她感激地笑笑：「谢谢你呀，你在剧里演的什么啊？」
姚梦突然脸红，语气僵硬：「我演的陈盈盈。」
我看着她脸红的样子，觉得好可爱，又忍不住笑：「你演的女主呀，这个角色很适合你。」
陈盈盈是剧里的女主，是男主的侍女，忠心耿耿还丝毫没有任何旖旎想法，一路陪着男主从亡国太子走到复国皇帝，最后自请离宫，隐居山林。
这种清醒独立的形象，和姚梦很贴。
那边导演在喊人了，我连忙关掉手机过去了。
「小江小姚啊，快快快，换个衣服，咱们拍个宣传视频。」刘导乐呵呵地招呼我们，挥挥手放我们去换衣服了。
换好衣服一出来，我看见周清鹤一身华服，玉带腰束，官帽高戴，仿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他正站在机器前看拍的片段，不经意抬眼间发现我，勾唇：「昭莹。」
他叫的是我戏里的名字。
我便微微一笑，躬身行礼，顺势接住话：「周大人。」
「不错不错，又多了一条花絮。」刘导站在周清鹤身旁，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
主创到齐后，大家开始拍宣传视频。
每个人念一句剧里的经典台词，我的顺序在周清鹤后面。
我拍完后，刘导偷偷向我和周清鹤招了招手。
我们走过去后，刘导对我们说：「你俩单独拍个宣传视频。」
「我们吗？」我有些惊讶。
刘导笑得一脸揶揄：「哎呀，观众想看。」
我：「……」
周清鹤全程没说话，只是听说他一点都不喜欢被捆绑炒作，拍完了会不会对我没好感啊。
于是在拍摄过程中我尽力与他不进行肢体接触。
「抱啊！你俩倒是抱啊！」刘导急得手舞足蹈，恨不得亲自拿双面胶把我俩粘一起。
周清鹤见我僵硬着身子，无奈笑笑，一把扯过我的手臂，将我拉进怀里，手虚虚搭在我腰上。
我有些蒙地抬起头看他。
他垂了垂眼，自然地帮我理了理头发，低声询问：「江老师很讨厌我吗？都不愿意碰我一下。」
「不是……」我下意识反驳，然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脑子放空着，思绪神游，突然想到之前刷到的一个搞笑视频。
——你太干净了，我不忍心碰你。
然后脑补了一个深情低哑隐忍克制的嗓音。
咦——鸡皮疙瘩起来了。
我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肩膀。
「冷吗？」
周清鹤抚了抚我的肩头，皱了皱眉，语气心疼，「给你拿件狐貂披一下好不好？」
我愣了愣神，被他的语气撩到。
不是，谁家好人对同事的语气这么宠啊……
影帝不愧是影帝，进入角色也太快了吧，我要招架不住了呜呜呜。
我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心里的不纯洁，然后不动声色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扬唇：「没有，刚刚发呆呢，我不冷。」
然后我抬眼就看见了姚梦一脸幸福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虽然她表面依旧是一副高冷的御姐范，但不知为何，我还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种名为「我好幸福我要幸福死了呜呜呜好开心好开心快乐到冒泡泡」的情绪。
你别说，还挺有反差萌。
「江老师？」周清鹤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有些尴尬地道歉：「抱歉，刚刚又走神了。」
「看来我该再好好锻炼一下身体了。」周清鹤叹了口气。
「啊？」
「书上说，如果一个异性在你面前走神，那一定是你对她没吸引力。」周清鹤顿了顿，然后语气莫测，「书上也说，最吸引异性的一定是我们男人的身体。
「书上还说，如果一个男人连吸引异性的能力都没有，那真是没出息。」
我听到这忍不住偷瞄周清鹤，肩宽腰窄，刚刚不小心靠了会儿他胸膛，那胸肌，那腹肌，那感觉，实在是让人安心。
「咳……你看的什么书啊？」我强行转回视线，有些好奇地问。
「《如何抓住女人的心》。」
我：「……」
「你俩再去给我换个衣服！就穿结婚那套嫁衣！」刘导乐滋滋地看着我们，目光里透着得意，「小样儿，这不把观众迷得死死的！」
折腾了半天，终于把宣传视频拍完了。
刘导大手一挥，直接让宣传组的工作人员把宣传视频发到了各大社交平台的官网上。
我唱的主题曲倒还没放出来，因为歌词里有些涉及剧透的地方，需要等电影播出了才能听到。
刘导的宣传视频一发，立刻有不少关于《藏春》的词条冲上热搜，网友们激烈地讨论着。
【啊啊啊啊宣传视频都放出来了！】
【又帅了鹤子！】
【我超我怎么在视频里看到了江慢枝？！】
【啊啊啊啊我的鹤枝！】
【还有双人视频！！！呜呜呜我宣布此刻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孩！】
【纯路人，这两个人单看颜值确实蛮搭的。】
【哈哈哈哈哈快看后面姚梦那个眼神。】
【笑死我了姚梦不会是这俩 CP 粉吧？为什么每次从看他俩的眼神中我总能看出一丝慈祥？】
【鉴定完毕，姚梦是娘家人。】
【啊啊啊她就是我在娱乐圈嗑鹤枝的唯一人脉。】
【救命我以为我姐是个高冷御姐，原来也会嗑 CP 啊，这眼神是真藏不住事儿啊。】
7
在剧组待了三个多月，大戏基本都拍完了，只剩几场吻戏和一场床戏，刘导说今天全部拍完。
一想到一会儿要面对的情景，我莫名有些紧张。
我虽然之前演过不少角色，但都是没有感情线的女配，吻戏更是不可能。《藏春》里的吻戏，不只是周清鹤的荧幕初吻，更是我的荧幕初吻。
「小鱼，你闻闻我嘴里有味儿吗？」我哈了口气，眼神有些局促不安。
「哎哟慢枝姐，你都问了我这么多遍了，没有没有。」助理有些无奈地说，「你怕什么啊，虽然周老师很帅，但是你也超美的好不好！他亲你是占到便宜了。况且，你们又不是情侣，这只是工作而已，有什么好介意的？」
我：「……」扎心了老铁。
导演喊人了，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了过去。
第一场吻戏是洞房花烛夜时的，执行导演喊完开始，周清鹤便抚上我的脸，目光专注：「昭莹，我终于娶到你了。」
我端坐在床边，朝他微微一笑，温柔娴静：「夫君。」
周清鹤眼角似有泪滴，他一只手扣在我后脑上，另一只手覆在我脖子上，温热的触感让我心跳有些快。
两片柔软覆上我唇，清冽的气息将我包围，脑子一片空白，竟差点出戏。周清鹤安抚似的用指腹在我颈边摩挲着，然后碰了碰我的耳垂。
周清鹤轻吮着我的唇瓣，亲得我有些缺氧，只抓着他的衣袖僵着身子任由他带着我。
怎么还没亲完，我有些蒙地想着。
「卡！非常好啊！非常投入！让人看了想谈恋爱！」刘导龇着个大牙嘎嘎乐。
触感瞬间分离，我被亲得有些晕乎乎的，呆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
工作人员都去看刚刚的素材去了，只有我和周清鹤两人还在床边坐着。
周清鹤递给我一张纸，指了指我唇角：「口脂被我吃掉了，夫人。」
我脸上一红，接过纸巾擦了擦唇角，含含糊糊地道了声谢。
「讨厌吗？」
我抬头：「什么？」
周清鹤注视着我，目光专注：「讨厌我亲你吗？」
「没有……」我下意识舔了舔唇，后知后觉地顿住，脸上一热，感觉脑子更晕了。
周清鹤勾唇，笑容里看得出高兴的意味。
「那讨厌和我相处吗？」周清鹤又问。
「当然不，昭莹当然最喜欢夫君。」我笑着开了个玩笑。
「我是说戏外，江慢枝讨厌和周清鹤相处吗？」周清鹤眼神直白，里面情绪有些浓烈，烫得我不敢和他对视。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回答经纪人的话，那时候我说不谈，没那欲望。
现在我突然又有谈恋爱的欲望了。
我眨了眨眼，对上周清鹤的注视：「不讨厌。」
我又重复了一遍，「江慢枝一点都不讨厌和周清鹤相处。」
然后周清鹤又笑了，眼里像是有什么心照不宣的秘密似的：「周清鹤很高兴。」
8
自那次和周清鹤的对话后，他对待我依旧如同以前一样，半分不同都没有，尽管剧组里的人平时看到我都会调侃一句周清鹤的优待对象，但我还是有些拿不定周清鹤的意思。
「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我揪着玩偶的耳朵，语气幽怨。
「啊啊啊啊江慢枝谁准你揪我玲娜贝儿的耳朵的！我杀了你！」闺蜜江青挽一巴掌拍我腰上，夺走我怀里的玩偶，重新塞给我一个皮卡丘，「你揪这个，裴之衡好几只呢，不用心疼。」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有些不满地说。
「昂昂昂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江青挽一脸敷衍，「不就是他喜欢你但是还没表白，然后你沉不住气想先表白吗。」
「我说的是我觉得他可能是喜欢我！我说的我觉得！还有可能，可能！」我揪了揪皮卡丘的尾巴，语气有些急。
「哎呀有什么区别嘛？他都这么明显了一定是喜欢你了，你这只是当局者迷，说不定他只是在准备一场非常高级且绝妙的告白呢？」江青挽拍了拍我的肩，然后给在外地出差的白微发消息，「哈哈哈我跟你说我们自信姐居然也有不自信的一天，被周清鹤整得都到我这儿 emo 来了……」
「江青挽，我不是聋子。」我面无表情地看着江青挽。
「啊？我知道啊，这不是只给白微说说嘛，你信我，她一定会笑你的。」江青挽丢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
下一秒，白微发过来一条六十秒的语音。
一点开，全是白微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江慢枝你也有今天！当时段衍跟我求婚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哭，说好可惜你在国外没在现场，你还笑我友宝女就会跟你撒娇，现在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分手姐比我还记仇，她一定会笑你的哈哈哈……」江青挽乐了。
「你们俩什么破闺蜜啊！」我欲哭无泪。
江青挽止住笑意，看我是真的难过，捏了捏我的脸：「哎哟好啦好啦，你要真不知道他的态度，就冷他几天，他要是喜欢你一定会忍不住问你的。」
「说得对啊。」我若有所思，「正好下个星期我们有个直播的团综，我一句话都不跟他说！」
「诶诶诶！不至于啊不至于啊！你这搞得我都汗流浃背了……」江青挽眨了好几下眼睛，语气有些虚。
9
很快到了录团综的日子，我坐在车上没事干，刷了会儿那位鹤枝皇帝的微博。
她又拍了几组我和周清鹤在剧组的路透图，发挥一如既往地稳定。
我就说我前天怎么一觉醒来涨了一百多万粉，原来都是这位姐的功劳。
这姐真的，我爱死。
到了团综地点，我一下车就看见了周清鹤。
黑色卫衣白色裤子，跟个青春洋溢的男大学生似的。
「小江老师。」周清鹤扬起微笑，朝我走来。
我想起江青挽说的话，努力克制住想和他说话的欲望，小幅度地提了提唇角：「周老师好。」
周清鹤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眼神若有所思。
我不动声色地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面色平静地打量着小别墅的陈设。
直播镜头是前一天晚上就提前安装好的，直播也是自动开始，导演也还在路上。
我和周清鹤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冷场。
弹幕似乎也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尴尬氛围，疯狂刷屏：
【？？？他俩怎么了？】
【不是，这怎么这么像离婚了的夫妻呢？】
【就说拉郎配能真到哪里去，粉丝别太真情实感。】
【如果他们是真的，真情侣为什么不能嗑？如果他们是假的，反正是假的，那嗑一下怎么了，我嗑一下就会变成真的吗？如果他们是演的，那都营业了不就是让我嗑吗！】
【别人：他们是假的。我：那你说什么是真的，你说什么是真的！（哽咽版）】
【我这一生，不抽烟，不喝酒，行善积德，我要他们俩在一起怎么了！】
【别吵了，周清鹤给我们妹宝剥橘子呢。】
【他真的我哭死，还把瓣上的白色连络都撕得干干净净。】
周清鹤递过来一个完整的橘子，目光温柔：「我尝过了，很甜。」
我看着他带笑的眼神，忍不住心一软，接过来：「谢谢周老师。」
我咬了一口，很甜。
……
人员到齐，团综正式开始。
主持人拿着话筒：「在开始游戏之前，我们先来问各位主创们一个粉丝投稿的问题。
「第一个是……江慢枝粉丝给我们谢昭莹的问题：如果重来一次，昭莹还会为萧凛挡剑吗？」
我微微一笑，坚定回答：「会。一定会。
「谢昭莹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她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满身才学，对待事物总是下意识权衡利弊，她以为她在感情上也会是这样。但不是，萧凛是那个胜过她理智的人。所以无论重来多少次，谢昭莹都会坚定地选择萧凛。」
「好——感谢我们慢枝的回答，下面是周老师：如果让萧凛在江山和谢昭莹两者之间选一个，他会选哪个？」
周清鹤沉吟片刻，认真回答：「没有只选一个这个答案。」
主持人愣住，周清鹤继续说，「萧凛是一个疯到极致的人，同时他又有极高的智慧和掌控力，他太骄傲了，在他心里江山和谢昭莹同等重要，他一定会两个都要。」
主持人连忙圆场，将话题转移到姚梦身上：「如果陈盈盈有一个神灯能满足她一个愿望，她会要什么？」
姚梦毫不犹豫：「她要谢昭莹复活。」
主持人问：「为什么呢？」
姚梦再次毫不犹豫：「因为电影里的陈盈盈是这俩的 CP 粉。」
大家都善意地笑了起来，主持人又问了其他主创一些问题，大家边吃东西边玩游戏。
游戏是真心话大冒险，主持人来转瓶子，瓶口对着的人接受惩罚，瓶底对着的人说出惩罚题目。
第一轮我就被转到。
「我选真心话。」
姚梦问我：「用三个关键词形容一下理想型。」
我想了想：「帅，高，专一。」
下一轮，我又被转到了。
「来吧，还是真心话。」我无奈叹气。
姚梦又问：「说出最喜欢男生的一个点。」
我脑海里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周清鹤时他穿的那身黑色西装配皮鞋，禁欲又斯文败类。
上次弄坏我肩带的人已经抓到了，是服装组的一个工作人员，是我对家的粉丝，王姐已经发了律师函和声明，她不可能再在这个圈子混下去了。
周清鹤的外套却还在我家。
我突然有些心痒，开口：「最喜欢……黑西装黑西裤配黑皮鞋。」
周清鹤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好几眼，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弹幕：
【梦回上次微博之夜！！！】
【女生看黑皮鞋大概就是男生看细高跟鞋的感觉吧。】
【啊啊啊这是在点周清鹤吗他上次穿那一身没给我馋死。】
【看见周清鹤眼神没！他在思考！】
【周清鹤：别吵，我在思考。】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第三轮，又转到了我。
我：「……」
「我还是选真心话。」
「和周老师搭戏感觉怎么样？」
我思考了会儿，回答：「其实我和周老师不是很熟，在剧组的时候发现周老师认真敬业，而且演技很好。」
周清鹤看了我一眼，调侃：「没关系，成亲之后就熟了，我们是先婚后爱。」
又转了几轮，转到了周清鹤。
出惩罚的是剧组里的男三，只有十九岁，没想那么多：「能看看给我们大家的微信备注吗？」
「可以。」周清鹤让助理去拿他手机。
手机拿过来，周清鹤递给主持人，主持人一个一个地念：「姚梦，妹宝粉丝；刘导，刘老师……江慢枝，妹宝？车厘子味奶油小蛋糕？」
念到我的时候，现场安静了一瞬。
我眨了眨眼，表面平静，心跳却不由自主加快。
弹幕也快疯了：
【什么？你说他给江慢枝备注的什么？】
【啊啊啊啊好可爱呜呜呜呜。】
【救命他好像江慢枝的唯粉，还喊人家妹宝。】
【救命好宠好宠我血条空了。】
【这一对把我这个铿锵玫瑰般的女人甜到崩溃。】
【好甜，把我杀了给他们助助兴。】
「哦，慢枝那个备注是从她超话看到的，觉得挺符合她就用了。」周清鹤面色如常，「不可爱吗？」
大家齐声说：「可爱可爱可爱。」
弹幕再次翻滚加快：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周清鹤：我老婆难道不可爱吗？（笑眯眯威胁）众人：凯凯凯~（可爱可爱可爱）】
【受不了了，他刚刚问的时候语气真的很骄傲啊。】
【妈的，死恋爱脑。】
【不是他刚刚是不是还去看了江慢枝超话？】
【他超爱别管了。】
下一轮，转到了姚梦。
「我选大冒险。」姚梦一张御姐脸没有半点波澜。
我盘算着什么惩罚才不太冒犯，想了想说：「打开微博回复五个粉丝的评论。」
姚梦点了点头，打开手机，立刻有摄像师上来怼着她手机拍。
微博打开那一刻，我看到姚梦全身都僵了一下，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
摄影师甚至都愣住了。
我坐她对面，看不见她手机的界面，只看到一个绿色头像一闪而过，却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怎么了，不会忘切小号了吧？
一片安静中，坐姚梦旁边的一个女生目光惊恐：「你居然是我们陛下？你居然是那个同人大佬？」
我听见这话愣了愣，又想到那个绿色头像，倒吸一口凉气。
姚梦不会就是那个给我创造神图的皇帝姐吧？！
姚梦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浅嗑，浅嗑哈。」
弹幕快炸了：
【啊？啊？啊？你说我关注的 CP 大粉是姚梦？】
【我真的哭死，谁家好人浅嗑超话十五级，粉丝五十多万啊！】
【啊啊啊啊啊我靠我靠我只知道姚梦是自家人没想到她这么牛啊！】
【救命我一想到姚梦大号那么高冷结果小号却又是吗喽又是绿鱼头的就好好笑！】
【啊啊啊我还喊了她这么久的陛下……】
【我甚至有她微信，甚至还问她到底怎么拍到这么高清的图！】
【……】
摄影师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调转镜头，对着我和周清鹤拍。
我：「……」哥你是真会玩儿啊。
弹幕哈哈一片：
【笑死我了导播好勇！】
【哈哈哈哈哥你是不是准备干完这一票就跑路！】
【啊啊啊两人神颜呜呜呜摄影师配享太庙！】
【我姐一脸蒙哈哈哈哈！】
主持人连忙扯话题打圆场，说了半天终于进行下一轮。
这次抽到了周清鹤。
周清鹤挑了挑眉：「我选真心话。」
刘导不怀好意地问：「和小江亲亲是什么感觉！」
啊？
我只觉得气血一齐涌上脑，低着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周清鹤伸手搭在后颈上，有些答非所问：「她粉丝很会取昵称。」
嗯？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他表面平静，耳朵……耳朵比那天我在江青挽家里看到的猪猪侠玩偶的红皮衣还红。
我莫名有些想笑，想起闺蜜的嘱托，又连忙敛住。
弹幕又热闹起来。
【他是在说我们妹宝亲起来像香香软软的小蛋糕吧啊啊啊啊我人没了！】
【救命我才发现周清鹤这么撩！】
【哈哈哈哈我妹宝耳朵好红！】
【周清鹤也是！】
【这俩真的没谈吗？谈一个吧就当是为了我！】
【众所周知，摸脖子=害羞了。】
10
第二环节，要嘉宾表演节目。
「我先来吧。」周清鹤起身去换衣服。
等他出来，我愣住了。
黑西装裤黑领带，黑色袜子黑皮鞋……
我现在真的有点确定，周清鹤好像喜欢我。
「跳这个舞穿西装比较合适。」
周清鹤触及我的目光，面不改色地解释。
我弯了弯唇：「你超帅的。」
然后他耳朵又红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害羞呢。
表演开始，背景音乐一响，我立马认出来这是我这段时间在短视频平台上很火的一首歌。
弹幕：
【啊啊啊啊我姐才说了最喜欢黑西装黑皮鞋他就穿了！】
【求偶期的雄性真让人看不懂。】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周清鹤孔雀开屏一样。】
【他还跳的我姐的歌……我人没了。】
【这俩好像在暧昧期的小情侣。】
【怎么又暧昧期又小情侣的。】
【暧昧期是两人之间的氛围太上头，小情侣是因为这俩指定成。】
【楼上会云多云。】
表演结束，刘导示意我：「小江不是也有舞蹈要表演吗？和我们清鹤一起呗！」
「可以啊，小江老师介意吗？」周清鹤专注地看着我。
「当然不。」我朝他一笑，去换衣服。
正好今天带的是白裙子。
弹幕：
【刘导你配享太庙！】
【哈哈哈哈我梦姐脸都快笑烂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梦姐眼神这么慈祥，原来她在嗑糖啊。】
【梦姐看刘导的眼神好欣慰笑死我了。】
【姚梦：赏！重重地赏！】
【刘导：小的办事靠谱吧！】
【期待期待。】
等我换好裙子，慢慢站在了周清鹤旁边。
「特别漂亮，像小蛋糕。」周清鹤握住麦，微微侧头对我说。
我转头正想说些什么，听见下面「咔嚓」一声。
我看过去，姚梦正扛着一台摄影机对着我和周清鹤拍。
她一脸惊恐：「抱歉抱歉我没注意，你们继续，我到外面去拍。」
「就在这儿拍吧，我们还得谢谢你的产出呢。」我朝她笑笑。
这可是我的产出姐，她坐我腿上拍都行。
一首歌跳完，我连忙跑下去看姚梦给我拍的照片。
「这张怎么样？」姚梦问我。
「特！别！好！看！」我幸福得快要哭出来了。
「这张？」
「也好看！」
「这张光线有点暗，等我回去拿电脑给你调一下。」
「嗯嗯嗯！」
「披一下吧，一会儿冷到了。」周清鹤递给我一条坎肩。
我伸手接过朝他点了点头，眼睛还黏在姚梦镜头上。
「我觉得这张最好看。」
我凑近了些，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姚梦肩上。
周清鹤眼色一暗。
「这张也好看！姚梦你太会拍了！」
「是你太可爱了宝宝！」姚梦笑容满面。
「好甜，我都有点嗑你俩了。」周清鹤手抵着太阳穴，似笑非笑。
我和姚梦：「……」
弹幕：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周清鹤（阴阳怪气）我都有点嗑你俩了~~~】
【救命这还不算小情侣吗！】
【周清鹤怎么回事，一遇到喜欢的人就降智是不是。】
「什么呀，姚梦还给你拍了呢。」我无奈地嗔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你看。」
周清鹤自然地靠近我肩去看摄像机，从远处看就像我在他怀里一样。
他靠得有些近，我忍不住脸红，却并不排斥。
「以后可以和你学习一下怎么拍照吗？」
周清鹤很认真地看着姚梦。
「啊？」姚梦有些愣。
「你拍的小江老师很好看，想学习一下。」周清鹤低头对上我眼睛，轻轻一笑。
我又忍不住脸红。
他到底什么时候表白啊！再不表白我要忍不住了。
11
中午直播关闭，大家都回房休息了。
我和周清鹤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还没回去。
我抿了抿唇，开口：「周老师也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呀？」
你给不给我表白！
周清鹤：「想陪你坐一会儿。」
那你还不表白！
我又问：「那，周老师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周清鹤想了想，开口：「我……」
我连忙挺直腰，紧张地屏住气。
「我觉得你穿白裙子特别好看。」
我：「……」
周清鹤你个怂的。
「哦。」我有些面无表情地呛他，「我其实不喜欢穿白裙子。」
周清鹤愣了愣，依旧一脸笑：「嗯，你不穿白裙子也好看。」
「我还喜欢帅哥。」
你不说是吧，姐非得让你说出来。
周清鹤还是笑着：「挺好的。」
「我还爱美。」
「嗯，我知道，你特别好看。」
「我还爱钱。」
「没关系，我赚得多。」
「我还……」
我终于忍不住，朝周清鹤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装凶：「周清鹤，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周清鹤小心地护着我的身体，有些无奈：「我又怎么惹你了？」
我莫名有些委屈，瞪他一眼：「我讨厌你！」
「哎哟，又讨厌我了。」周清鹤居然还笑得出来，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声音轻柔带笑，「我错了小江老师，你别讨厌我。」
「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还不表白，你烦死了！」
我忍不住挑明，眼睛都红了。
这种事情还要我一个女生来说出口。
周清鹤愣了愣，然后拿起手机开始发消息，看都没看我一眼。
「周清鹤！」
我惊呆了，恨不得揪掉他的耳朵。
他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他摆弄完手机，立刻把手机扔到沙发另一边，然后捂住我的眼睛。
「你先别看我，我有点紧张。」我好像听见了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我心静下来，直觉他要跟我表白了。
「我……」
他又停顿了会儿，没声了。
我快急死了：「你说不说！」
「我喜欢你，小江老师。」他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像是松了口气。
「很喜欢很喜欢。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顿了一秒，他又补充道。
「我愿意。」
我拉下他的手，笑容止都止不住。
他伸手抱住我，头埋在我颈窝，声音闷闷的：「我紧张死了。
「本来想晚上再跟你正式表白的，谁知道你现在就问我了，我回答得好草率。」他语气里含了一丝委屈。
我心里软成一片，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哄他：「不委屈不委屈，我很喜欢。」
「哈哈哈哈周清鹤你太怂了吧！」
沙发另一边突兀地响起声音，我和周清鹤一顿，他连忙捡起手机，发现正在与裴之衡通话中。
「啧啧啧周清鹤你居然也有紧张害羞的一天，我以为你整天冷着一张脸要当一辈子 bking 呢，还不是栽了哈哈哈哈……」
「呵, 当然比不得你，死猪守护者。」周清鹤冷笑一声。
「哈哈哈哈哈老公你被人嘲笑了！」对面传来江青挽的笑声。
「姓周的, 我再说一遍他不是死猪！他不是——」裴之衡气急败坏的声音戛然而止。
周清鹤面无表情地按了挂断。
我小心翼翼地看他，发现他耳朵又红了。
然后他重新抱住我，哼哼唧唧：「他笑我。」
「哎哟怎么敢笑我们鹤鹤呀, 我一会儿让江青挽收拾他！」我摸了摸他的头，乐此不疲地哄着。
原来谈恋爱是这种感觉！我以前怎么能说出不谈这种屁话的！
12
「我的枝！」江青挽和白微飞扑过来，把我压在沙发上，笑得一脸猥琐地朝我犯贱, 「又幸福了姐~~~」
我无语凝噎。
天杀的, 这俩闺蜜谁爱要谁要去！
「啧, 管管。」周清鹤有些不满地踢了踢段衍和裴之衡。
段衍勾唇：「不管，她爱干吗干吗。」
裴之衡向周清鹤挑衅：「我家姐姐做主，叫你污蔑我偶像！」
周清鹤无语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好了好了，呐, 礼物。」江青挽和白微递给我两个盒子。
「什么礼物？」我好奇地问。
「你家周清鹤专门花钱请我和白微给你挑的。」
江青挽和白微对视一眼，又开始犯贱：「又幸福了姐~~~」
「滚。」我咬牙切齿地说。
（正文完）
番外
和周清鹤恋爱后, 我第一时间给经纪人说了。
王姐看了我两眼，点开手机。
「不谈, 没那欲望。
「不谈, 没那欲望。
「不谈, 没那欲望。
「不谈……」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录音里我说的话，尴尬得两脚抠地。
王姐阴阳怪气：「不谈~没那欲望~~~」
我「嘶」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跟江青挽和白微玩了？！」
番外 1
《藏春》获奖了, 电影节邀请我们一起走红毯，周清鹤专门把他的团队带到我家给我配礼服。
「我们要戴情侣款。」他牵着我的手, 仔细地嘱托工作人员。
最后工作人员给我选了一条蝴蝶项链和戒指，周清鹤配了个蝴蝶胸针。
果不其然，获奖现场直播网友刷屏：
【不熟？你最好是。】
【不熟？你最好是。】
【不熟？你最好是。】
【我和周老师不熟~~~】
【哈哈哈哈模仿到精髓了。】
【你们都跟瓜条姐和分手姐学的吧。】
【原来都看过视频了呀哈哈哈。】
周清鹤那天和我表白叫江青挽和白微来的时候，江青挽还拿手机录了像, 搞了个 vlog 传到微博上，当晚微博热搜前五全是我们。
#江青挽 vlog
#江慢枝周清鹤恋情
#江青挽白微又幸福了姐
#裴之衡坚定守护猪猪侠
#周清鹤害羞像修勾
主持人念到获奖电影名字，我和周清鹤还有刘导一起上台领奖。
姚梦在出发前专门给我发了消息，她说她跟她哥说了，她不去领奖，戴个口罩在下面给我和周清鹤出图。
她真的, 我哭死。
一上台，我就看见姚梦一脸高冷专业地扛着摄影机对着我们, 她旁边还有个代拍在专门拍她。
估计是她哥请的人。
哦, 忘了说，姚梦她哥是她经纪公司的总裁。
主持人 cue 我们发表获奖感言, 刘导说完之后，周清鹤推了推我的腰，让我先说。
我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子：「很感谢主办方颁给我们《藏春》这个奖, 感谢我们精良的制作班底和每一位工作人员, 感谢我们亲爱的刘导，感谢我们可爱的梦梦，最后，还要感谢我的夫君。」
我侧过头看周清鹤, 他正专注地看着我，笑得温柔。
「周清鹤，遇见你真是一件超幸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