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首位变性人雷晓晨,结婚1年后当“妈妈”,女儿如今1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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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它并非静止的池塘,一成不变,而是充满着流动性与可能性。”

耶鲁大学哲学博士朱迪斯·巴特勒

正如性别研究学者朱迪斯·巴特勒所言,性别并非一个稳定的身份标签,而是在时间长河中不断建构的、脆弱的认同,它通过个体的表达和行为,如同舞台上的表演一般,被展现和定义。

耶鲁大学哲学博士朱迪斯·巴特勒

这种观点打破了传统二元性别框架的束缚,为我们理解性别认同的多样性提供了新的视角,也让我们能够以更包容和开放的心态去理解那些勇敢探索自身性别认同的个体。

例如,浙江首位变性人——雷晓晨的故事,就为我们展现了这样一段追寻真我的旅程。

雷晓晨是浙江首位变性人,那么,在如愿成为女人后,雷晓晨如今又过得如何呢?

1969年,雷晓晨出生在浙江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

他从小就和其他小男孩不太一样。

不同于男孩们热衷的嬉戏打闹,雷晓晨更喜欢安静的氛围,更愿意与女孩们一起玩耍。

跳皮筋、翻花绳,这些女孩们的游戏,成了他童年记忆中最鲜亮的色彩。

在旁人看来,或许只是性格内向使然,而对于雷晓晨而言,这却是他内心深处性别认同的最初萌芽。

由于家庭的特殊情况——父母重组家庭,对他的关注相对较少,这也给了他更多空间去探索自己的内心世界。

年幼的雷晓晨或许还无法清晰地表达这种感觉,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对自身性别的认知愈发强烈。

他心里老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他真心想变成个女孩子。

然而,生理性别与心理性别的巨大差异,却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身份认同危机。

青春期到来后,这种矛盾显得更加明显。

一方面,身体的发育让他不得不面对男性特征的日益显现: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日益突出的喉结,不断增高的个子……

这一切都在提醒着他生理上的男性身份;另一方面,他却无法抑制地想要尝试女性的装扮,偷偷穿上妈妈的裙子,涂上口红,渴望留起长发,像其他女孩一样。

他回忆说,那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有两个角色。白天,我装作是个男孩子,给人看;晚上,我才能放松,做自己,做一个真正的女孩子。

这种白天与黑夜的双重身份,如同一个隐形的牢笼,将他禁锢其中,让他感到窒息和痛苦。

在七八十年代相对保守的中国农村,雷晓晨的“怪异”举动自然难以被理解和接受。

村民们的闲言碎语,有的还带着恶意,让他心里压力山大。

他们可能不知道,雷晓晨其实不是得病了,他只是在性别认同上感到困扰——他的身体和内心性别不匹配,让他挺难受的。

现在大家明白,性别焦虑不是心理疾病,世界卫生组织在2019年已经把它从精神疾病名单中除去了。

虽然引发性别焦虑的原因尚不明确,但可以肯定的是,少年时期的雷晓晨,在自我怀疑和外界压力之下,承受着巨大的心理煎熬。

探索变身之旅:勇敢追寻真实的自我

黑暗中摸索的雷晓晨,终于在1990年迎来了人生的转折点。

上海这名男子做了变性手术,像找到了方向,让他的生活有了新的希望。

这则新闻让他意识到,改变性别并非不可能,他也可以通过变性手术,实现成为女孩的梦想。

从那时起,他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那颗种子渐渐生根发芽。

然而,在那个年代,变性手术并非易事。

首先,技术上的限制是巨大的障碍。

在90年代,能成功进行变性手术的案例很少,只有少数大医院能做这种手术。

手续太复杂,真是让人头大,感觉很难办成。

填表时得有份自个儿的承诺书,还得有家附近派出所开的户口证明。

最后,那笔高昂的手术费让雷晓晨打起了退堂鼓。

遇到这么多的困难,雷晓晨可没打算就此放弃。

为了筹措手术费用,他开始四处打工,积攒每一分来之不易的钱。

他一边给整形医院和报纸写信,一边述说着因性别焦虑而带来的苦楚和迷茫,希望能得到一些帮助和鼓励。

为了办理相关手续,他一次又一次地奔波于派出所,不厌其烦地解释和争取。

命运之神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

2004年,宁波协和医院整形美容科的丁芳芳董事长听说了雷晓晨的故事,被他那种坚持不懈的毅力打动了。

丁芳芳自掏腰包,拿出五万元来资助雷晓晨做性别转换手术。

2004年6月17日,这个日子将永远铭刻在雷晓晨的生命历程中。

丁芳芳帮忙,他到上海长征医院做了性别重塑手术。

从早上九点到下午四点,这漫长的七个小时,雷晓晨满怀着对新生的期待。

雷晓晨手术顺利完成,从男生变为了女生。

丁芳芳还特别帮忙给雷晓晨请了个保姆,方便她在家休养。

雷晓晨对丁芳芳的帮助心存感激,他感慨道:“要是我得感谢一个人,那绝对是丁芳芳。”

术后,雷晓晨兴奋得一夜没睡好。

当他看到新身份证上性别一栏赫然写着“女”字时,喜悦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一刻,他终于摆脱了性别焦虑的困扰,找到了真正的自我。

然而,这仅仅是他新生活的开始,前方等待他的,是来自社会和家庭的重重考验……

手术的成功让雷晓晨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女性身份,他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家乡——临安市昌化镇。

她现在可以堂堂正正地穿上心爱的裙子,披上柔顺的长发,以自己最本色的女性形象出现在人们面前。

然而,在那个年代,变性仍然是一个较为新奇的概念,对于相对保守的农村社会而言,雷晓晨的举动无疑是惊世骇俗的。

她敢尝试,可还是得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和闲言碎语。

有些村民对她选的路不太懂,觉得她不一样,就老是指着她议论,还时不时地拿话损她。

面对这些压力,雷晓晨选择了坦然面对。

她没被别人的闲言碎语影响,埋头苦干,在临安的工地食堂找到了份活儿,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也正是在这里,命运的安排让她邂逅了属于自己的爱情。

食堂里有个同事,把工地上的泥瓦匠杨四友推给了雷晓晨认识。

两人天天相处,慢慢变得熟络,然后互相有了好感,最后就牵手了。

原来杨四友并不知道雷晓晨有过变性的过去。

雷晓晨身上女性特质很自然,杨四友看惯了也没起过疑心。

雷晓晨的事迹上了新闻,他这才知道女友以前的故事。

在变性仍然被视为前卫和敏感话题的年代,杨四友的反应却出人意料的平静。

他没有震惊,没有恐惧,更没有歧视,而是选择继续与雷晓晨交往,甚至产生了结婚的念头。

这份理解和接纳,对于雷晓晨而言,无疑是莫大的安慰和鼓励。

然而,他们的爱情并非一帆风顺。

杨四友的爸妈听说雷晓晨是跨性别者,死活不同意他们俩在一起。

他们对传宗接代特别看重,一听雷晓晨不能生孩子,就赶紧反对。

但杨四友态度坚定,他反驳道:“我都30多岁的人了,难道要让我以后讨不到老婆,做一辈子光棍啊!”

经过多次的沟通和劝说,杨四友的父母最终妥协,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2005年,36岁的雷晓晨与32岁的杨四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的生活平淡而幸福,如同其他普通夫妻一样,他们偶尔也会有争吵,但更多的是相互理解和支持。

雷晓晨说,他们夫妻也会拌嘴,但她老公挺老实本分的,挣的钱都交给她管。

雷晓晨需要的是一位能理解、接纳和认可她的伴侣,这样她就能摆脱别人异样的眼光,对自己的选择更有信心。

虽然生活里头夫妻俩和和美美,但雷晓晨心里老觉得缺了点什么,那就是当个妈妈的梦还没圆。

她曾坦言,刚结婚的时候,晚上经常会梦到自己成为母亲的场景。

然而,由于生理上的限制,这个愿望似乎遥不可及。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2006年春节。

雷晓晨和杨四友回江西老家过年,碰巧遇到一个被丢下的女娃。

看到这个可怜的小生命,雷晓晨心中充满了怜爱,也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领养这个孩子,成为她的母亲。

雷晓晨和杨四友考虑很久后,决定收养这个小女孩,给她取名杨杨。

尽管家境并不富裕,但他们对杨杨倾注了全部的爱和关怀,并决心要让她接受良好的教育,将来上大学。

随着杨杨的到来,雷晓晨的家庭更加完整,也更加幸福。

她终于实现了成为母亲的梦想,体验到了为人父母的喜悦和责任。

2013年,记者采访雷晓晨一家时,8岁的杨杨表达了对父母的爱:“等我长大了,要养爸爸妈妈的。”

平常日子,一家三口过得温馨又和睦。

更令人欣慰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村里人对雷晓晨的偏见逐渐消散,开始慢慢接受她作为女性的身份。

他们看到了雷晓晨的善良和热心,也感受到了她家庭的幸福。

雷晓晨的哥哥说,这么多年了,关于她的闲言碎语也该收一收了。现在村里人慢慢明白了,选择怎样的生活是她的权利,只要她幸福,这就够了。

如今,雷晓晨已经53岁,女儿杨杨也已经16岁,一家人的生活依然平静而美满。

杨杨也曾因为同学们对自己母亲的议论而感到不解和难过,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逐渐理解了母亲的选择,并为之感到骄傲。

她说:“我为我的妈妈感到骄傲,因为她教会我要去努力做自己,并为之不断努力。”

雷晓晨从未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她走过了不少路,这让她更决心去帮那些和她有相似过往的人。

她希望能够建立一个变性人网站或者联谊会,为那些正在性别焦虑中挣扎的人们提供支持和帮助,让他们勇敢地面对生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信息来源:

1、温州新闻网:《浙江首位变性人雷晓晨:收获了爱情,当上了母亲》

2、建德新闻网:《浙江首位变性人当上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