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音乐和相声,哪一个都不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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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一首由民俗小曲儿改编的歌曲《探清水河》火爆网络,演唱者张云雷凭借富有感染力的嗓音和充满叙事感的演唱赢得观众的青睐。作为德云社的“台柱子”之一,张云雷对这种突然的爆火感到不适,他说:“我那时很懵,我也不想这么火,我受不了,我怕热。”

出生于曲艺之城天津的张云雷,4岁开始学京韵大鼓,9岁拜师学艺,他的人生注定了和舞台有着不解之缘。在学艺期间,因为有一副好嗓音,郭德纲将太平歌词、莲花落、评戏等传统唱段对他倾囊相授,而他也不负所望,小小年纪就登台演出,赢得满堂彩。对于学艺时的艰辛,张云雷在接受采访时回应道:“哪行不苦啊,小时候最害怕背各种词儿,但现在觉得还挺好。”正因为对曲艺的热爱和师父的严苛训练,张云雷才有了后来登上相声舞台的自如。

2006年,张云雷因“倒仓期”( 声带变声)而退出德云社,这期间,他做过许多工作,也在真实生活的历练中成长许多。2011年,结束倒仓期的张云雷回归德云社,重新站上热爱的相声舞台。然而,2016年从南京站摔伤的意外让他再一次险些失去舞台。在接受采访时,张云雷表示,自己一度都认命了,觉得要瘫了大不了就躲幕后说评书。最终,张云雷捡回了一条命,但体内却多了许多钢钉。直到2018年《探清水河》的爆火,张云雷似乎才明白命运给自己开的这些玩笑背后的意义。从这首小曲儿开始,张云雷有了正式跨界成为一名歌手的想法。

2024年,张云雷发表第一张实体专辑,取名《歌者》,在接受南周文娱采访时,他谈到,“出这张专辑我就是想告诉大家,我不是个玩票的人。这是我给自己交的一份作业,这几年没有白去追求这些东西,学音乐,学歌。“跨界成为歌手后,张云雷也遭受了一些质疑,面对这些言论,张云雷无奈地表示:“多一条腿走路不好吗?艺多不压身,我会唱歌、能说相声这不挺好吗?”他说自己从没想过放弃相声,但嘴长在别人身上,你既然选择这条路,就得承受这些东西。

经历过人生的种种幸与不幸,如今的张云雷更沉稳,也更自洽。他说自己对现在的状态很满意,“有工作的时候就工作,唱歌的时候唱歌,我该说相声了,说两场相声挺好嘛。”经历成长的蜕变,如今的他走出了自己的路,选择继续歌唱,继续热爱舞台。

01

做歌手,我不是在玩票

南周文娱 :你第一次做实体专辑,是怎么考虑的?

张云雷:我也知道肯定数字的要比这个要那什么更好做一点,但是我觉得作为歌手来说必须要有一个自己的实体,也是给自己交的一份作业,这几年没有白去追求这些东西,学音乐,学歌。

南周文娱:专辑的名字《歌者》想传递些什么呢?

张云雷 :就是告诉大家,我不是一个玩票的人,之前出歌他们可能都认为我是玩票。无论我怎么解释,人家不听,他不会去考虑你中间付出了多少,就认为你是玩票,那我们就没必要解释,就做我自己就行了。到后来我就说自己出一张专辑,这个专辑10首歌我就要好好做,从选demo,录试唱,配乐、编曲,都是在好好的弄,就是每天都在弄这些东西。

南周文娱 :做这张专辑花了多长时间?

张云雷:8 个多月差不多。其实这张专辑我两个月就能完成,我一个月也能完成,那你觉得那个质量会好吗?我不是在画大饼,就我个人而言时间越长,这个东西打磨出来的越好啊。

南周文娱:这张专辑的曲风非常多变,有轻摇滚、舞曲,还有一点爵士、国风,当时是怎么进行选曲的?

张云雷:出完专辑的时候我就跟铁哥先见了面,就是刘胡轶老师,我就跟他聊,我说我之前除了《探清水河》就是《毓贞》,我的歌都是偏民谣,要不就是中国风,我就想打破这个标签。我说我看看离开这个我就不能唱歌了吗?我要尝试一下我能不能突破我自己。然后我第一首就选择《最好的礼物》,然后选择《爱是什么》,然后又选择《舞池精灵》,就是舞曲。最后一个突破就是我刚才说的《轻春》。这首歌还特别的难唱,因为它没有任何乐器托着你,只有一架钢琴,录了好多遍。

南周文娱:这11首歌里你最满意的是哪首呢?

张云雷:这11首歌没有说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因为这些歌都是我自己亲自挑选的、亲自进棚试唱,都是自己的孩子。

南周文娱:如果要选一首推荐给观众听呢?

张云雷 :《不问》,因为这歌写的是我。

南周文娱:你之前首张 EP 就获奖了,之后歌曲还入围了 Billboard金耳朵私藏榜单,获得这些肯定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张云雷:我要说不开心那肯定是假的,肯定是很开心,但是开心完我就要琢磨了,你不能让大家失望,你还得做得更好,别你下次再出的时候还不如这张,怎么越走越往下呀。也不能说压力吧,给了我一个动力,你要一直往上走,往前走。

02

音乐和相声,哪一个都不能丢

南周文娱:这两年你一直以歌手的身份在活跃,以后会主打这个方向吗?

张云雷:说不说相声了,他忘本啦,对不对?就是这样的,多一条腿走路不好吗?艺多不压身,我会唱歌、能说相声这不挺好吗?

南周文娱:相声这件事后续还会继续做吗?

张云雷:对啊,就跟我上次说的,我去年刚说完相声专场,转篇演唱会的时候有一些声音,底下就问你为什么不说相声了?我说我不刚说完相声吗?他愿意这么解读,那我没办法了。那嘴长在人身上,我不可能挨个去跟人解释去,他愿意怎么说怎么说呗?

南周文娱:你师父对你的职业选择是怎么看的?

张云雷:他就是说既然歌手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走的,谁都帮不了你。我也很明白这一点。你选择了唱歌,那路都是你自己走的,走好走坏都是你自己的。

南周文娱:你是从很小就开始学的曲艺,当时是怎么样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的?

张云雷 :我当时没有办法,家里是干这个的,我只能学这个。再加上小时候我也喜欢曲艺。

南周文娱:学艺的过程是不是挺苦的?

张云雷:苦,不光是说学传统的东西苦,学哪行不苦啊?

南周文娱:想过放弃吗?

张云雷:想过。每天让我背,我说本来我挺喜欢这个东西的,你每天逼着我背,反而我就不喜欢了。后来觉得这么背还挺好的,小时候两天能背下来一大篇,现在可能一个月。

南周文娱:你之前有一个受伤的经历(从台上摔下来),养伤的过程中都会想什么?会不会担心哪天没有舞台了?

张云雷:我想过没有舞台我就躲幕后说评书都行。就是我觉得如果我要站不起来了,或者瘫了,那我认了,那是我的命,我就不适合吃这碗饭。

南周文娱:受伤的那段经历,包括倒仓、后面的那个风波,给你的成长是什么?

张云雷:成熟了,说话要过脑子,更稳重了。

03

《探清水河》15年改编的时候只是试试看

南周文娱:当时你是怎么想到改编《探清水河》这首歌的?

张云雷 :就是当时在宿舍刷到了视频,都是弹吉他唱歌没事干。我说晚上才演出呢,这大下午干嘛去,外边这么热,宿舍有吉他,我就弹着吉他唱歌呗。唱着唱着我说可不可以用吉他伴奏唱传统的东西啊?包子说咱试试呗,先想用吉他伴奏唱京剧,我说不行,不是特别合,京剧是国粹,我改不好,那哪行啊,我不能瞎改;然后试试太平歌词,“杭州美景盖世无双”,不行,还是别扭,跟吉他不合。最后我说《探清水河》可不可以啊?他说可以啊,他就弹,我还是按照“桃叶尖上尖,柳叶儿遮满了天”。我说还是不合呀,这不对,他们说你要换种发声方式呢?我说按照民谣试试,“桃叶尖上尖,柳叶儿遮满了天”,我说可以啊,就这么着。完了之后我就录了一版,就发了,发完之后也没火,15 年我就发了。15 年改编的嘛,也没火, 18 年稀里糊涂地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火了。

南周文娱:《探清水河》让大众对你的认知度一下子打开了,从相声演员突然之间成为流量小生,心态上有什么变化吗?

张云雷:我那会儿是懵的,我这怎么这个就火了呢?然后就大批量的粉丝来看我。我当时也是懵的。因为之前说完相声的时候,唱《探清水河》的时候,1000 人的剧场,可能唱《探清水河》之后后边都走光了,就前面两排了。其实我也不想这么火,我受不了,我怕热。

南周文娱:有压力是吗?

张云雷:也不是有压力,就是你该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我没有那个爆火的命,那我干嘛跟命比啊?我觉得我现在挺好,有工作的时候就工作,唱歌的时候唱歌,我该说相声了,说两场相声挺好嘛。

南周文娱:如果偶尔有一些这样(负面)的声音出来,你会在意吗?

张云雷:我是对外界评价不太纠结的人,因为你既然选择这条路,你就得承受这些东西。

南周文娱:所以你从来不内耗吗?

张云雷:我没有,内耗伤己伤身。因为你火了,你才有黑粉呢。有天你连黑粉都没有,你就糊了。

柴颖瑞、张旖纯

责编 孟雨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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