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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娱乐的短剧爆火之后,作为娱乐界顶流的优嘉传媒也知道了。
这天谢景苏的助理时凛过来笑眯眯地说,“四少,这几天有一短剧火了,据小道消息说这个短剧是飞扬娱乐其中的一个合伙人,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
他看见四少没有多大的反应又说,“最关键的是这个剧火的主要原因是评论区先火的,然后,就带动了一大波的流量。”
谢景苏终于正色地问道,“飞扬娱乐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嗐,这个公司前一段时间才在京城注册的,听说是海市过来的人。”
谢景苏手指微顿,海市?那姓宴的小子在京城待了这么久,居然,他们都没好好调查他在干嘛。
他手指轻点键盘敲击,输入飞扬娱乐就弹出了这公司的具体内容,果然啊是这小子。
看见助理还站在他身旁,抬眸问他,“你还有事?”
把时凛愣了一下,“哦,没事,四少你自己看。”
看见助理走了,谢景苏捏了捏下巴,点开剧名:《那一夜,小娇妻魅惑撩人》,就这剧名刚才时凛在他有点没好意思点。
漆黑的夜晚,无声的画面中出现一个穿着清凉的姑娘,她于楼道中缓缓走来,停留在一间卧室门前,她目光坚定,稚嫩的面庞上有一股子倔强。
推开门,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面容帅气的男人,见姑娘来了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突然画风突变,姑娘走到床边,粗暴的掀起被子……,男人不满的质问后,姑娘像个小太妹似的跨坐在他的身上,紧接着姑娘白嫩的小手一挥,清脆的耳光立时响在寂静的夜里,而男人也震惊在了当场。
嘶!挺粗暴的啊。
然后,就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谢景苏正想着,现在的短剧也挺有意思的。
但是,他越往后看越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这剧情往她妹妹身上靠呢?
姑娘离婚后,找到了亲人还生下两个孩子。
谢景苏爆了一句粗口,“玛德,这是诬蔑。”
他的妹妹怎么可能像个小太妹一样呢!
这时,谢景尧推门进来,看见四弟正气鼓鼓地坐在电脑前,连他进来也没发现。
“四弟,看什么这么入迷?”
见是二哥,谢景苏一脸不高兴地说,“二哥,你来的正好,这几天挺火的短剧是姓宴的那小子拍的,女主的原型是妹妹。”
“诶,我也听说了,只是还没顾上看,怎么说?”
谢景苏哼了一声,“还能怎么说,在原有的故事情节上,加了一些胡说八道的剧情。”
一看四弟这么生气,谢景尧觉得这剧还非看不可了。
他坐下来拍了拍了弟弟的肩膀,“得,你也别生气了,他要是敢诬蔑妹妹,大不了咱们哪天好好揍他一顿就行了。”
谢景苏把剧情调到刚开始的画面,谢景尧看到姑娘跳在床上的那一刹那,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谢景苏纳闷的看着二哥,他怎么不生气还笑了?
就听见谢景尧说,“倒是有我们谢家人的气性,尤其那耳光甩的倒是真切。”
“可是,妹妹是那么乖巧可爱。”谢景苏还是觉得不可能,一定是那姓宴的让妹妹背锅。
“或许是真的呢?不知妹妹看到会有什么反应?”
谢景尧说话时,他眸光潋滟很妖冶。
“全网都知道了,这会儿妹妹或许也看到了。”
确实,短剧在一夜之间红遍了大江南北。
飞扬娱乐一高兴就想去酒吧喝一杯,而秦淮之则是比较郁闷了,为他人做嫁衣裳确实不太好受,那他也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别人高楼大厦平地起……
宴臣三兄弟带着一众台前和幕后来到酒吧门口,就遇见了秦淮之和两个兄弟带着各自的女友。
一方是仇人相见分外眼明,一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淮之狭长的凤眸最是喜欢眯一眯,这一眯不要紧他发现一个圈内混不下去的梁导,他立马有了话题,只听他先是呵了一声,“原来,梁导在影视界混不下去,是去拍短剧了啊?”
被点名的梁导站出来,只见他不卑不亢地说,“秦少,幸不辱命。人生在世值得的才是最好的,并不局限于拍什么。看来,我们公司新出的短剧,秦少也花钱看了。我们继续要推出新品,秦少您要多多关注。”
秦淮之真想爆一句粗口:老子关注个求!
又一想老子要是不关注,你们也未必火起来。
秦淮之睨了一眼众人,尤其是宴臣在他眼里是那么碍眼。
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就是一个短剧么,一个不入流的东西而已。”
那样子似乎说宴臣与他公司出品的短剧一样的不入流。
宴臣看他很欠揍,但今天他们一行人高兴。
他淡淡地开口,“短剧就是短剧,你有本事拍一个入流的给大家看看?”
说着,他大跨步就越过秦淮之走进酒吧,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每个人路过秦淮之时,眼神里都像是看神 经病一样的看他。
苏砚撞了一下宋呈,“你发现没?最近阿臣活泼了许多,嘴也得理不饶人。”
宋呈揉了揉发疼的胳膊瞪他,“你说话就说话,动不动的撞我做什么?”真是的下手没轻没重的。
“你最近怎么了?我以前不是经常这样的么?”
“你也好意思说呢,你现在好歹也是一名短剧导演,自己稳重一些呗。”
“你没发现么?这么多年的人生中,我头一回觉得活得挺踏实的。”生活有了重心,不再是脚步虚浮的光阴虚度。
宋呈看着好兄弟185的个头,扭过来的脸庞上挂着迷一样的天真笑容,他没再忍心打击他。
确实,最近自短剧开拍,苏砚每天在剧场里上蹿下跳,忙得不亦乐乎。
他活像一块好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永远脸上挂着笑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与以前的混日子不同,现在的他心底里照进了光!
一时间,宋呈的心里有点发酸,这个天真无邪的兄弟,他希望他一生阳光顺遂!
刚想到这里,一抬眼正要说话,就被苏砚啪地一声往肩上拍了一掌,“脚步快一些,走路磨磨蹭蹭的。”
宋呈咬牙看他,把刚刚对好兄弟同情的酸涩感,在心里升起又倏地落下。他深吸一口气,我要是再对你生出同情我就是……!
算了,谁叫他是个感性的男人呢!
犹记上一回,那苏砚无情甩开的手,他的决心更坚定了。
与此同时,站在门口的秦淮之看着走过去的人群,他整个人是说不出的怒意。
祁明佑见状拉了他一把,“淮之,一个前夫而已,气大伤身不值得。”
“就是,一个别人的前夫,你没必要一天的针锋相对。”
秦淮之看着开导他的兄弟,以前怎么没发现说话不带脑子的?
“那叫别人的前夫么?那是我未婚妻的前夫。”
话刚说完,就听见背后一声,“秦淮之,别乱认未婚妻。”
一回头见是谢景初带朋友过来了,“景初,我没有乱认,晚晚她就是我的未婚妻。”
听到他一口一个未婚妻,站在他身边的曾可夏这会儿恨不能封住他的口,真讨厌。
谢景初诧异道,“你跟晚晚早就退婚了,难道你这个当事人不知情?”
“怎么可能?”
看见秦淮之一脸的不可置信,谢景初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前一段时间,秦伯母来我家退的,我当时就在旁边。”
听着谢景初语调毫无波澜的陈述,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秦淮之还是不相信,这婚他还是不情愿退的,否则,为什么每次看那姓宴的会那么的生气?
那姓宴的就是挡在他与谢晚柠之间最大的障碍,就像无法逾越的鸿沟一般横亘在那里,总让他的心里不痛快。
他不舍自己的未婚妻,但又觉得前夫哥的存在让他心里膈应。他时常处在一种矛盾中,其实,他知道谢家人也并不想把女儿嫁给他。
他们觉得他狡猾爱算计,并不像小时候那么可爱,谢家的父母早把他划出女婿的最佳人选里,只是他自己不甘心而已。
他抿了抿唇,此刻就像一个笑话一样。
处处与姓宴的较劲,还把对方的短剧推上了顶流。
谢景初看他半晌只是愣愣地,又说,“淮之,你若不信问问伯母就知道了。再说,这婚退不退的,我们谢家也不认。”
秦淮之闻言笑了一下,“难不成你们谢家要认下那姓宴的?”
谢景初最讨厌这姓宴的,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好看的眉毛微蹙,“这跟那姓宴的半毛钱关系没有。”
然后,他就领着人往酒吧去了。
曾可夏听到秦淮之的婚约终于退了,她的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主要是看见秦淮之有点失魂落魄,她的心里就颇感苦涩。
她与秦淮之的感情,也没有多少毛病。当初的两情相悦,他们彼此喜欢过就够了。
人生本来就没有完美的事情,感情更是不可能,这个世界,人总是心随意动,最难把握。
看见秦淮之还愣着,曾可夏拉了他一把调侃道,“怎么?就这么站着发愣么,走去喝酒,人生谁TM没有失意过。”
秦淮之看着挽着他手臂的白皙小手,他嘁了一声,“看小爷我是那种拿不起,又放不下的人么?”
曾可夏看着他完美的侧脸,这家伙长得依旧还是令她心动。
但再心动,他的心如今已经飘忽不定,令她无法把握。
她原以为,两情相悦的感情,最终会走到一起。
哪知,她初衷未改,人心易变。
她突然不想要这不确定的感情了,相识四年,她不愿意再等待了。因为,这等待的感觉太折磨人!
祁明佑见秦淮之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笑道,“咱们也好久没过来了,今天喝他个尽兴。”
他的女朋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曾可夏,扭头对祁明佑说,“酒,偶尔喝一点就好了。”
姬清舟无所谓地补了一句,“主要是也没有别的爱好。”
几人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情景。
喝酒的时候,曾可夏不似往日的矜持,一个劲儿的跟大家碰杯,刘予希和柳亦攸对她有点担忧。
劝道,“可夏,你少喝一点,这样喝一会儿就醉了。”
祁明佑不以为然,“你们没听到么?淮之他终于退婚了,可夏高兴也能理解。”
刘予希捶了他一下,瞪他,“你哪只眼睛看到可夏高兴了?”
祁明佑看着喝的一脸畅快的曾可夏反驳道,“你看她,不是挺开心么。”
“对呀,我觉得应该高兴。”
姬清舟端着杯子继续道,“毕竟,可夏还是很在乎淮之的。”
柳亦攸冷哼一声,“感情讲究的是两情相悦。”
曾可夏哈哈一笑,“亦攸,你说得对。”
秦淮之看曾可夏总觉得她今夜有点颠,就嗤笑一声,“曾可夏,你也不必如此的高兴。”
看见秦淮之嘲讽她,曾可夏端着杯子说,“哼,秦淮之,你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曾可夏从现在起再也不惯着你了。”
说着她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不过一闪即逝。
秦淮之看她有些醉态,“那你当如何?”
曾可夏扬起她姣好的面庞,有些神往道,“我要去追求一份平等的爱情,是属于我自己的纯粹的感情。”
没有什么前夫哥,也没有什么未婚妻之类的糟心存在。
秦淮之哼了一声,“你还是太天真,这世界上唯有感情最难纯粹,否则,世间哪有这么多的遗憾呢。”
曾可夏定定地看着他,灯光闪烁中让他的面庞忽明忽暗,“秦淮之,是你的心太复杂,才无法拥有一段纯粹的感情。此后,我不再勉强你了。”
她又似下定决心一般,端着酒杯与秦淮之一碰,“喝了这杯,我们就此别过吧?”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秦淮之睨她,“你怕不是醉了。”对她说得话也不在意。
刘予希拉住曾可夏倒酒的手,“可夏,你还好吗?”
曾可夏摇了摇头,“予希,我从来没有如此的清醒过,来,我们再喝一杯。”
“以后,多的是机会喝酒,别喝多了,身体是自己的。”
曾可夏执意要与大家喝一杯,喝完后,她将杯子啪地一声置于地上,把众人吓了一跳。
“可夏,你这是做什么?”
她环视了一圈众人,这才开口,“我们后会无期。”
说着就推门出去了,秦淮之面不改色道,“换新花样了,不过,脾气大了些。”
众人面面相觑!
谢晚柠似乎是最后一个人知道,全网火爆短剧女主的原型是她。
她还纳闷为什么最近几天,家人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刚进实验楼,入门处的置物台上,赫然又有一束送她的火红玫瑰花,送花的又是姓宴的,她此刻真想将花一把甩他脸上。
宴臣自从上次看见谢晚柠与她的师兄走在校园里谈笑风生,在醋坛子打翻两天后,他就每天一束花的送她的实验楼。
他暗戳戳地向有心人宣告,谢晚柠已经名花有主了。
一开始,谢晚柠收到花淡淡地也没有过多的反应。但此刻,她想想那短剧,再看看面前的花,觉得那一夜的黑料,这辈子都甩不掉了。
她气鼓鼓地拿起花就往外走,直接走到楼外的垃圾桶旁一掀盖就扔了进去,不带一丝的犹豫。
在远处捧着一束百合花的傅清墨脚步微顿,随即,他的脸上又溢出笑容。
谢晚柠一回头,就看见清俊儒雅的师兄捧着一束花笑着看她,没留神差点吓一跳又看见师兄捧花这可是头一回见,她笑问,“师兄,你这是铁树开花了么?”
她这么一问傅清墨的笑容更甚了,“不是,师妹,我看见你最近挺喜欢花的,师兄今天过来的时候顺手给你带了一束。”
额?
“师兄,这个花不能随便送的诶,每一种花都有它的花语。”
傅清墨状似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师妹,师兄平常也不关注这些事情,我看这百合清丽脱俗的就买了一束,感觉你应该会喜欢,头一回给姑娘买花,你就将就收下吧。”
谢晚柠走过去,很新鲜的花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在傅清墨期待的目光下,她并未伸手只是说,“师兄,要不就放在楼下的置物台上吧,咱们上楼下楼还能闻到花香。”
世间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心情愉悦,尤其是花那是希望的象征。
闻言的傅清墨看着手中的花,掩饰掉眼里的情绪,他笑了一下,“看师兄这个笨人,头一回送姑娘花还送不出去。”
“师兄,不能随便送花给姑娘的,免得让人误会。”
谢晚柠正要给傅清墨普及一下送花知识的时候宴臣来了,因为,他一大早收到了来自小女人不满的消息。
二人正面对面的站着说话,宴臣生怕他晚开口一步,谢晚柠就把花收下了。
他喊了一声,“晚晚。”声音似乎有点急切的感觉。
谢晚柠一回头,顿时怒从心起,她对着傅清墨说,“师兄,你先上去,我有点事情。”
傅清墨看了看二人,对谢晚柠依旧保持着那副清俊儒雅,笑道,“好,师妹,你忙。”
待他离开,谢晚柠走过来,就看见宴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的气就更大了,“宴臣,你也敢来?”
谢晚柠脸蛋红扑扑的很生动,宴臣一把握住她炸毛的小手,“晚晚,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为什么不敢来。”
她一甩手,瞪他,“你那个破短剧暴露了我。”
“总有一天,人们都会知道我们是夫妻,这又不丢人。”
“不是,你干嘛强词夺理?我是说剧里的一些细节,你就不能不还原吗?”
宴臣看见她气鼓鼓的好可爱,重新抓过她的手,“晚晚,终有一天,我不止是还原当年的细节,我还要与你好好用心琢磨谱写下去……”
闻言,谢晚柠的脸“腾”一下就红了,骂他,“神经病,谁要与你谱写了。”
捧过她的脸,宴臣盯着她的眼睛说,“晚晚,你害羞了?”又一副非常怀念的样子说,“我还以为晚晚一直是那个热情奔放的姑娘呢。”
话音刚落,就被谢晚柠猛地一脚踹在他的腿上。
宴臣嘶了一声,谢晚柠瞪他,“叫你乱说话。”
他眼风扫了一下顶楼上的那个身影,笑容满面的说,“晚晚,我就喜欢你活泼泼的样子。”
谢晚柠哼了一声,“那怎么不说你喜欢泼妇呢?”
“只要是你,不管是泼妇还是淑女,我都喜欢,你的每一种样子,在我这里都化成迷惑我的妖精,令我着迷。”
谢晚柠咬牙,这厮现在是越发的会说话了,情话张口就来。
她就想到了追他来的谭晶晶,撇了一下唇角,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睨他,“说得比唱得都好听,既然如此,那谭大小姐为什么还能把你追到京城?”
宴臣看着她的小模样,这是吃醋了?他突然就好开心。
“那个谭大小姐,她去哪里跟我从始至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跟她不熟,你若是不信,可以问我身边的任何人。”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家四个哥哥那么厉害,稍微调查一下我就无处遁形了,所以,晚晚,我根本没必要撒谎。”
谢晚柠“嘁”了一声,多少有点不屑。
她红唇微启,“我家哥哥有那么闲吗?还调查你。”
宴臣看着小女人一张一合的小嘴,就恨不能立刻封住她的小嘴,他磨牙,“为什么长得漂亮的小姑娘,嘴里能说出如此扎心的话?小东西,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男人。”
他说话时翘起的嘴角明显垂下来,眼中有一些忧伤的东西一闪而过。他又说,“我知道,你家人看不上我,觉得我配不上你。就像当初,我家人对你一样,我一个大男人倒是不难过,我会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男人,成为你的好丈夫,孩子们的好父亲。”
“不管你家人如何对我,我都可以忍受。当然,你要是觉得当初在宴家,我曾对你的冷待之仇,你都可以悉数冲我来。晚晚,我只要你高兴。”
谢晚柠盯着他的脸,觉得他说得还挺真诚,正想的委婉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
就又听见宴臣凑在她的耳边说,“晚晚,必要的时候,你也可以像那一夜一样的打我,我都可以……!”
谢晚柠一听,又急又恼的在他脚上猛地一踩,就静静地看他自持的脸上变了颜色。这才笑道,“有句话叫做:说该说的话,吃该吃的饭。小臣,你可要记住了。”
哎哟,那语调中还有满满地威胁意味,好嘛,还调侃他,叫他小臣。
他环视了一圈实验楼周围,一不做二不休一把谢晚柠扛起就走。
谢晚柠惊呼一声,“宴臣,你个神经病,这是在校园。”
可是,校园内静寂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宴臣一鼓作气把谢晚柠放在车后座,自己坐到驾驶室。
谢晚柠挣扎无用,被他死死的摁在车里。她看着这个男人,怎么四年不见,他的行为总是让人捉磨不定呢?
“宴臣,我们今天还有研究的课题,我不陪你胡闹。”
他回头伸手摸了摸她白嫩的脸蛋,“一会儿送你回来,我们今天把话说开,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所有的事情,我们一并解决。”
一脚油门,来到了“四月咖啡馆”,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人点了一杯咖啡。
宴臣看见小女人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他,他突然就一笑,“晚晚,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你有什么问题,一次性全部说出来,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猜,你此刻最大的疑惑就是我为什么四年不见就变了?”
谢晚柠毫无意外地点点头,“对,就从你的变化说起吧。”
小东西倒是会抛问题,宴臣只能是如实招来。
“在海市,我本来是一个家境优渥又自觉冷清的富二代,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更是不喜欢与人说话。所以,我的交际圈非常的简单,这么多年,我的身边就只有两个好兄弟。
我想,当年,苏家人瞄上我的原因,也就是因为这个,觉得我大概是比较好拿捏。在你之前,我连姑娘的手都没有碰过。当时的我,对爱情也有过憧憬,但绝对不是我们两个人当初的情景。”
他看着谢晚柠又说,“当初的情形,我看得出你也是不乐意的,但迫于苏家的养育之恩,你没有办法。那时的我,是那么骄傲。我憎恨苏家的算计,明知道你也是受害者,但我对你又同情不起来。”
他伸手握住谢晚柠的手真诚地道歉,“晚晚,对不起。那个时候,换作是谁也不能有好的脸色。”
说起过去,那个无望的早晨就像一场噩梦,当时的她是存了死志的,可惜,连死的自由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要说对不起,我也应该跟你说声抱歉。虽然,苏家的算计我并不知情,但我也难辞其咎。”
宴臣继续道,“我们结婚后,我看见你每天面对我时小心翼翼,一开始我确实挺厌烦的。但慢慢的我又觉得你年纪还那么小,在养父母家讨生活很不容易。我的性格有点别扭,又不知如何表达。
那时,我考虑了许久,我想放你离开,毕竟,在宴家除了奶奶不为难你,家里人都针对你。我想的离婚后,我给你一笔钱,让你去完成学业。”
他看了一眼谢晚柠,黑眸里的情绪浓的都快化不开。
“可是,那天晚上,你却来到了我的房间。”
谢晚柠环顾了一下四周,直起身就捂他的嘴,“那个就别说了。”
他轻轻拿开她的小手,“晚晚,让我说。”
他盯着她的眼睛又说,“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你,跟平常的样子完全不同。你是那么热情又迷人,我只是问了你一句,就被你一耳光扇了过来。那一晚,我不由自主的追着你的脚步,我们一起沉沦在寂静的夜里……。
我的心从未离一个人那么近过,直到看见你累的沉沉睡去,我还在想我们就这样先婚后爱也不错。我兴冲冲地规划让你去大学,我经营着公司,让你此生不再为钱而发愁。就这样,我那晚开心地睡在你的身旁。我以为,我们会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可是,第二天,一切都变了。”
他看向谢晚柠眼里有着伤感,也有困惑。
“当我回家时,再也没有看到你的身影。我明明计划好了一切,明明我想要与你好好生活。是你打破了我原有的生活,又让我试图回到原位。
那个时候,我很气愤。
我知道你就住在隔壁的客房里,我还幻想着有一天,你还能在某个夜晚再次出现,可是,再也没有。
我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人践踏,自己的情感被人无情戏耍。
终于,我拿起了早就拟好的离婚协议书,可你看到后想也不想的签上了你的名字。
看到你毫不留恋,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说到这里,谢晚柠看到宴臣黝黑的眸子里泛着水光。
这个闷葫芦,这个时候她才知道,那时,他就为她打算了这么多。她急忙说道,“宴臣,我以为你恨我,讨厌我。那天,我在书房看到离婚协议,心里就很气恼,觉得这场婚姻让我承受了太多的委屈,所以,我才去你的房间,原想的我们可能会打起来。结果……”
她白皙小脸红彤彤的,声音越说越低。
小傻瓜,原来,她的反常是因为看到了离婚协议书。她一定是觉得她又要被抛弃了啊,难怪那么大的脾气。
宴臣看着面前的傻姑娘,“我的性格就是不善言辞,尤其是感情的事情,我也不会表达。当时,就觉得我一再的被苏家人利用,真的好生气。”
只是,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一晚的纠缠,他们可能一别就是一生。
还好,他们之间如今又有了儿女的牵扯,他想与她一直纠缠下去,一直到老。
“可是,你走之后,我回到咱们空荡荡的婚房就后悔了。我第一次对一个姑娘上了心,可是,我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就这样天各一方。
突然有一天,我收到了你寄来的卡,心里的气就更甚了。你居然连我给你的钱都不要,我又生气又难过。就发狠的想把你找出来,可是,你就像在这个人世间消失了一样。”
谢晚柠看着他的表情变化,一会儿伤感一会儿委屈的。
这个臭男人,他还是会轻松牵动她的心房。
“感情的事情,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嘛。再说,我要是不离开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宴臣,我回家之后好开心,我才明白我有爱我的家人,我不再孤零零的一个人。”
宴臣捏了捏她的脸蛋,“我当时知道你的消息,心里是又高兴又忐忑。高兴的是终于知道你的消息了,忐忑的是我们的身份悬殊似乎更大了。”
他认真的握着她的手说,“但不管多大的困难,这一次我绝不放手。我们之间你还有什么疑虑么?一并再说出来。”
谢晚柠摇了摇头,一下子脑海里贯入如此多的信息量,原来,他一直是那个面冷心善的人,她没有看错。
“目前没了,等有的时候再说。”
宴臣笑了,“晚晚,让我们重新开始,我不准你拒绝,你也拒绝不了。”
谢晚柠抿唇,看着他脸上因喜悦而泛起的红晕,她也不忍拒绝呢!
想到家里有父母和四个哥哥,就看他的抗压能力了。
宴臣与谢晚柠二人,曾经结婚半年又离婚四年, 前前后后加起来说过的话,简直是屈指可数。
这一下将他们所有的事情剖析开来,谢晚柠被宴臣说的,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渣的样子。
他还是那个她情窦初开时喜欢的粉面郎君,个性有点别扭,且是纯情的大男孩。
自此,二人便开启了属于他们的甜蜜恋情。
宴臣除了不敢上谢家去造次,只要有时间就去学校接谢晚柠,手里不是捧着一束花,就是在天冷的时候,在怀中为心爱的姑娘藏着一颗热红薯。
京城越发的冷了。
天空阴沉着似是准备要下一场雪,宴臣下车急步走到谢晚柠的实验室楼下,他伸手摸了摸大衣里的红薯还热乎着,虽说,刚出炉时他放在胸口的位置将他烫了一下,但心底的热度马上就盖过了皮肤的灼伤。
才等了不到两分钟,只见三三两两的人从楼内出来。
有人见他穿得少,还站在风里就觉得甚是奇怪。
这时,谢晚柠也出来了,一起的还有傅清墨和两个师姐。
傅清墨一看见宴臣就对谢晚柠笑道,“师妹,有人来找你了。”其他二人也对她露出了几分羡慕又揶揄的笑。
他这个活泼可爱的师妹,终究他还是错过了。
谢晚柠对他们说,“师兄,师姐,再见。”
她走到宴臣面前,看他冻的脸色更白了些,就有点心疼,“你不会坐在车里等我吗?”
宴臣兴冲冲地从怀里掏出红薯,“热乎着呢,拿着先暖暖手。我在这里等你,你出来我第一时间就能看到,多好呀。”
这人嘴就像抹了蜜一样,谢晚柠接过红薯,“哇,热乎乎的。”
宴臣细细地将围巾给她裹好,又给她整理了羽绒服的衣领。这才骄傲地说,“那是红薯从烤箱拿出来我就捂在胸口了。”
谢晚柠见他又傻又可爱,嗔怪道,“你傻呀,烫着怎么办?”
说着就要拨他的胸口看看,宴臣唇角微勾黑眸带笑握着她的手,“晚晚,有人,没人的时候,你想怎么样都行。”
说着,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
谢晚柠撇嘴瞪了他一眼,“想得美。”
“因为你长得美,所以,我才想得美。”
“哼,我看你是长得丑,想得美!”
“嗯,我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噗嗤!谢晚柠就笑了,把宴臣一把拉过来,“让我看看,哪里有这样粉面的蛤蟆?”
宴臣停下来脚步,低头让她细看,“怎么样?看到我这天人之姿,有没有后悔当年那么干脆地离开我?”
谢晚柠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脑袋推开,她皱了皱鼻子,“真好意思说,一会说自己是癞蛤蟆,一会儿又天人之姿。”
他伸手拉过她,她的一颦一笑都能让他的心跳倏地快了起来。二人并肩前行,“晚晚,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
“诶,你说你的气节呢?”
那个清冷他的怎么就一去不复返了?以前,她还挺喜欢他那个调调的。
“在爱情面前讲气节,我可不想孤独终老。”
在感情的世界里,只论情就好了,旁的什么也不能说。
何况,这来之不易的感情,他只想经营好就行了。
谢晚柠扭头笑了笑,往他的肩头一靠,宴臣伸手揽着她的肩膀就走到车旁。
宴允儿下课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一辆车很熟悉,她过来一看果然是自家哥哥的车。她才站了一会儿,就看见哥哥揽着谢晚柠来了。
她的心里感到了不平衡,作为妹妹她哥都鲜少来学校看她。
又看见二人亲密无间的样子,他们什么时候感情如此的好了?
天气阴沉沉的,二人也没注意车旁的人,最主要的是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哥。”宴允儿声音有些不满。
“咦,允儿,你这是下课了?”
他边说边将车门打开,对谢晚柠说,“乖,先上车吃红薯,要不一会儿要凉了。”
宴允儿沉默着看自家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哥哥,居然如此贴心地为谢晚柠开车门,又是怕红薯凉了。
她身为妹妹这么明晃晃地站在这里,哥哥居然不问她冷不冷,饿不饿啥的。
“呵,哥,你几时变成这样的?”简直就是一个24孝好男友。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虽然哥哥话少,但对她还是很关注的。现在倒好,心里眼里全是谢晚柠。
真是一母同胞也抵不过美色,她有点鄙夷的想,原来,哥哥也是个俗人罢了。
宴臣让谢晚柠坐回车里,又贴心地将门关上,他这才抬头问妹妹,“你哥我变成什么样了?再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我一直都是你的亲哥。”
宴允儿瞪着哥哥,脸上鼓鼓的有些生气。
宴臣走过来像往常那样,拍了拍她的脑门,“允儿,你这是不开心么?还是发生什么事了?”
宴允儿将头一扭,“没有。”
半晌,她又看向哥哥,“你们在一起了?”
闻言,宴臣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宴允儿觉得是那么刺眼,她的哥哥以前对什么事情都是淡漠的表情。
难道恋爱会让一个人的脑子都能改变么?
“好眼光,这都能看出来。”
他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顶,“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儿上,哥一会儿给你转点钱。前提是从现在起你要尊重你的嫂嫂,就像尊重哥哥一样。”
本来听哥哥要给她转钱还挺高兴的,结果,这还有反转。
她自从上次被人莫名其妙的洗嘴后,对谢晚柠她都尽量躲着走。哼,现在的谢大小姐谁敢惹呢。
宴允儿没好气地对哥哥说,“我什么时候不尊重她了?再说,你现在得到谢家的认可没?”
“别操那么多的心,哥做事心里有数,只是,你别再口无遮拦就好。”
宴允儿无端地听出哥哥对她的嫌弃,她是容易口无遮拦,但这样讲出来礼貌吗?
转头她就看见谢晚柠坐在车里炫红薯,那红薯就不能分一半给她这个妹妹吗?
看她吃得好香甜的样子,她看向哥哥哼了一声,“想让我息事宁人,那就看你的诚意了。”
若是钱给的少,冒死也能作一下的。红薯都不舍得分她一半,真抠门。
宴臣看着妹妹摞下话转头就走,“宴允儿,差不多得了。”
离去的宴允儿只是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
以前,她哥结婚的时候没觉得,现在,她才发现哥哥有了嫂子就不记得她这个妹妹了。
从此,她再也不想吃红薯了,太糟心!
宴臣回到车里坐好,外面的风刮得更加阴冷了,“这天气马上要下雪了。”看见谢晚柠衣服穿得胖乎乎的,说,“得亏你还知道多穿衣服。”
谢晚柠将热红薯递到他的嘴边,嘟着嘴说,“那你怎么不知道多穿一点,京城比海市要冷一些的。”
“我是一个大男人,自然是扛冻的,你一个小姑娘可不能冻着了。”
说着,宴臣轻咬了一口红薯,感觉一下子生命就像注入了灵魂一般,把外面的寒冷都驱散了。
谢晚柠眼巴巴地看着他问,“甜不甜?”
宴臣看着谢晚柠的小嘴,他捏住她的下巴“吧唧”就是一口,“真甜。”
谢晚柠瞪他,“我问你红薯甜不甜,真讨厌。”
看着谢晚柠不管她是高兴的还是生气的,她每一种形态,都是他爱的。
近段时间的相处,他们彼此之间的了解更加多了。原来,她是如此可爱的姑娘,有时睁着萌萌的大眼睛,单纯又可爱。有时又知识渊博,且为人干脆利落。
作为京都第一财阀家的女儿,她不骄不躁安静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从未因为自己是谢家的女儿而高人一等,在外人面前她低调又内敛。
而在他的面前,却又是活泼的、调皮的、泼辣的,反正,他见识了她所有不同的面孔。
唯独,曾经那一夜时,她的那股子狠劲,他还没有体会到,每次抱她亲她的时候,他都在幻想他们再翻越那一道坎,成为彼此最最亲密的爱人。
他很期待,到时她又会是怎样的态度?
可惜,他们错过了四年,还好,现在的他们比四年前思想更加的成熟。
宴臣摸了摸她的发顶,“晚晚,只要你在我身旁,连空气都是甜的。”
谢晚柠眨了眨眼,啃了一口红薯煞有介事地说,“人生五味杂陈,你这样失去四味岂不觉得遗憾么?”
宴臣听她一说笑了起来,捏捏她的小脸,“你个小东西,只是有你在把其他四味冲淡了而已。”
又抱着谢晚柠撒娇似地说,“你知道吗?你离开四年,我一直过得不开心,总是想着你,但又不知道你在哪里?我还让人去苏家问过,结果,苏家人还骂你没良心,顺带着还把我们宴家骂一通呢。”
“没事你去苏家做什么,也不怕再惹火上身。”
“我对苏家人是有恨的,但一想,我因此认识了你,可还是不想再见到他们。你离开的四年,我几乎再没有沾过酒。”
“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蝇,不过,万一苏家再有个侄女啥的,让他们钻个空子就麻烦了。”
宴臣哼了一声,眼里闪过寒芒。
“同样的亏,我可不会吃两遍。”
谢晚柠看他正经起来,倒是没有粉面了。
“赶紧吃,吃完了我带你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去逛街买些御寒的衣服。”
谢晚柠吃完最后一口说,“嗯,你应该买一些。我的衣服在家里都快放不下了,现在还专门又另外辟了一间衣帽间。”
一听谢晚柠不乐意让他买衣服,宴臣又一副委屈模样,一边拉过她的手细细给她擦手,一边说,“那不行,我都没有给你和孩子买过什么衣服呢。”
大概是宴臣吃定了谢晚柠总是吃他这一套,他倒是顺手拈来用的很自然。
果然,谢晚柠看他这样说,“哎哟,行吧,反正,我现在另外一个衣帽间还没满,还能放得下呢。”
宴臣听见就高兴了,将安全带拉过来为她系上,对她说,“好,我们先去吃饭。”
脸上的表情都神采奕奕的。
谢晚柠抿了抿唇,原来爱情可以让人像傻子一样,快乐竟是如此简单。
二人驱车来到私房菜馆,北方的冬天正是吃炖菜的好时候。
刚一上楼,好巧不巧的又碰上了秦淮之。
这一次的他,面容更冷凛了些,满脸写着别理我。
犹如一个人生中的失意人,满眼是落寞。与他曾经的人生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不同,随着天气的变化,他好似徘徊在暴怒的边缘。
人生最惨的莫过于,未婚妻退婚了,他是最后一个知道。而现任女友跑了,他是毫无头绪。
以前,总是将所有的事情盘来盘去的人,如今,竟是觉得所有的一切,犹如镜花水月一般。
几人正聊着。
祁明佑叹了一口气,说,“你说这个曾可夏到底去哪了?连路线都声东击西的,没想到她居然有这般的心机。”
“最关键的是,她走的如此的决绝,就连刘予希和柳亦攸都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是啊。看来,她是真的伤心了。”
秦淮之握着杯子,手骨节分明捏的咯吱作响。他的眉毛微蹙,“女人就是麻烦,难道我以前对她不好吗?居然就这样走了,有本事她永远不要回京城。”
姬清舟说,“淮之,姑娘年纪大了,她想要安稳下来,但你又是那个不安定的因素,她大概是累了。”
祁明佑看着姬清舟,暗暗的为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兄弟你可真敢说,秦大少有时喜怒无常的。
秦淮之闻言,他将杯子掷于桌上,多少有点不太有教养的样子,好在杯子没碎掉。
“我只是没想好,她就不能再等等吗?”四年都过来了,他又不会让她等四年。
“兄弟啊,人的心死总是就在那一念间。她大概在你这里,失望了太多回了。”
秦淮之嗤笑一声,对姬清舟说,“清舟,我看你倒是很懂女人的样子,那你怎么还不跟柳亦攸结婚?”
被这么一问,姬清舟叭叭的嘴立马一噎。
他与柳亦攸本来感情发展的挺好,最近,姬家的生意无故受了打击,他的父母有意要让他联姻。
每一个出生于世家的孩子,在享受家族带来的优渥生活的同时,也要做好随时牺牲自我的准备。
世间本就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最近的他也有些焦头烂额,生怕一不小心自己的女朋友也跑了。
秦淮之见他这样嘲讽一笑,他看着祁明佑说,“那你呢?”
“过完年就打算结婚。”
“那就提前祝福你了。”
说完,一抬头就看见宴臣和谢晚柠相携着走了进来。
秦淮之的脸色更黑了,但他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晚晚,到哥这边来。”
这话说得要多欠揍有多欠揍,若是谢家四个哥哥在,一顿打一定是逃不了的。
宴臣握住谢晚柠的手,对他的出言不逊真想上去揍一顿,“姓秦的,你别发疯,对晚晚尊重一点。否则,我会教你懂得如何说人话。”
谢晚柠看他那模样,这人一向老谋深算,这是分明失算了。
秦淮之一听,这夺妻之恨一下子就冲到他的脑门,中医大夫早就说过,人的器官头脑最是不能发热。
果然,下一刻他就把杯子啪地一下摔在地上,大有一副老子要与你决一死战的样子。
并且口出污言,“姓宴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老子在京城捏你就像捏一只蚂蚁。”
姬清舟和祁明佑二人,死死的拉着秦淮之。
谢晚柠看他颠的实在是太厉害了,按理说,他不应该对宴臣怀有那么大的敌意。
她走到桌前,拿起一杯茶直接泼在秦淮之的脸上,也不管冷热就想让这人清醒一下。
很多的事情,绝对不能在外面嚷嚷出来。
“秦淮之,发神经也有个度,别让我再看见你这个样子。”
看见谢晚柠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把众人都愣了。这还是那个温柔善良,低调又有内涵的谢家大小姐么?
这跟谢家那四个哥哥也不遑多让啊,果然是谢家人出手总是稳、准、狠。
秦淮之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还带着温热,看着她气场全开,这个臭丫头茶温也不试试就直接泼,万一毁容了怎么办?
他有些受伤地问,“晚晚,我是淮之哥哥呀。”
“你打住。”她一拉过宴臣又说,“现在,他是我护着的人,你以后少为难他。否则,别说我们谢家为难你秦家。”
宴臣被霸气的小女人护着,心里美滋滋的,恨不能将小女人抱在怀里好好亲几口,他有一种吃软饭的感觉。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秦淮之把眼睛闭了一下,又刷地一下睁开,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妹妹,你也不必如此,只是话赶话而已。”
谢晚柠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拉着宴臣离开。
一场即将爆发的矛盾就此打住了祁明佑和姬清舟还担心闹得太难堪,结果,没想到是秦淮之居然忍下来了。
他盯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目光沉沉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比外面的天空都黑沉。
看到他这样,身旁的二人就觉得事情不会就这般简单结束。
祁明佑拉着秦淮之坐下,姬清舟适时的递了一张面巾纸。
他拿过来纸巾,口中一如既往的“嘁”了一声,擦了擦顺到脖梗的茶水及沾着的茶叶,“这丫头原来脾气这么大。”
“淮之,得亏是谢大小姐出手,要不你跟那前夫哥打起来,被有心人发到网上,又是一场风波。”
何况,惹得谢家不高兴了对谁也没有好处。
秦淮之看着窗外沉思,几次交手都没能呼出他心里的愤懑。
“对啊,淮之。你现在跟谢大小姐都退婚了,他们的事情你就别掺和了。”
说到这个,秦淮之有一段日子没跟秦母说话了。他觉得好歹是自己的婚事,凭什么就悄无声息的给退了?
秦母许容的意思是这名存实亡的婚约,挂着毫无意义还不如痛快解除了比较好。她看见儿子生气了,没敢说想把妹妹嫁到谢家去。
就这样,母子二人各有各的理由。
许久,秦淮之才吐出一口气,“我就是看见那姓宴的讨厌。”如果没有这姓宴的,或许,谢晚柠回来时,他们之间的感情还能继续下去也不一定呢。
终归,这世界上没有假设,发生过的就是事实。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总是莫名其妙的。”姬清舟看着秦淮之又说,“我觉得你有时候有点过了,那毕竟是别人的事情,你干嘛一天的较真又生气呢?”
“话说得轻巧,赶明儿柳亦攸嫁了别人,希望你也能如此的豁达。”
额哦!姬清舟又被噎,那能一样吗?秦淮之的未婚妻丢了之后,谢家早就放出话来,婚嫁自便,只是,他自己要捆绑着谢家。
那时,谢晚柠回来的时候,他可跟曾可夏好着呢。
当然,这只是姬清舟心里的吐槽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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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怕入赘,其实入赘有什么呀,只要他们一家人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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