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大部分的人对于港乐的辉煌回忆,在声乐之中,港乐歌手的业余专业性问题是非常大,远远大于内地和台湾音乐,内地有十一所顶级音乐学院,台湾有最好的音乐工业,两者在专业性上都是非常扎实的。但是港乐不同,港乐所有天王天后,除了王菲、吕方、李克勤三人之外,都不具备专业的音乐教育,像四大天王大部分都是挂名在戴思聪门下,却没有音乐体系的教育过程。
这导致了港乐的业余性是非常严重,当下我们认为的容祖儿、陈小春也好,张学友也罢,其实在声乐上是有点站不住脚的。大部分的人都被港乐歌手的辨识度音色同化,导致认为:唱功就是音色,其实音色只是商业化比重最大的部分,真正的唱功是腔体、单音质量、声压、律动提供的强弱艺术思维。而卫兰,就是当下所有港乐女歌手中,具有完美声乐专业美感的港乐头牌女歌手。
卫兰的声乐专业性,和其他港乐女歌手的差别具体如下,一共是四点:
1:律动认知逻辑。卫兰清唱为什么好听?但就是律动。在音乐底层逻辑上,我们来判断曲风的差异,主要就是通过节奏律动来判断,比如说最简单的三个拍子:四四拍的强、弱、次强、弱。四三拍的强、弱、弱、四二拍,弱、强、弱、次强。这种基本的律动逻辑纳入音乐认知之中的表现,对于大部分的港乐歌手其实是不具备的,可能是港乐过于将专业性体现在荧幕表演上,强弱律动港乐比较欠缺的。尤其是Live真唱之中,能够做到任何一句的唱功下限也具有强弱美感的,女歌手只有卫兰、王菲。甚至于林忆莲的强弱处理也需要看个人状态。
2:连奏认知思维。这就是老生常谈的专业入门问题:演唱时想要旋律具有声线的歌唱美感,一句必须只能一口气唱完,粤语会咬字断字,这可以,但是气不能断。断字都不能断气,不到气口不能呼吸,这就连奏思维。为什么要这样?
答案很简单:一旦一句之内呼吸了,那么两次呼吸的声压力度、腔体调动、音色统一度、音响程度、咬字位置、音色芯体密度都会发生剧变。这种剧变,在非声乐专业是察觉不到的,但是在声乐一听就露馅了。这种两次呼吸的剧变会因为声乐的复杂性而不可控,导致无法完成细节处理。所以歌唱性一定是一口气一句话,用气息包裹着咬字去完成,有一种像河流一样的连绵美感。这就是连奏思维。
粤语因为特殊性常常会咬字断掉,中文也有这个问题,那么中国十一所音乐学院的处理方式是:将中文归韵,比如说“的”统一唱成“地”。而卫兰的归韵处理,是最多的,很多人说她咬字不清晰,但实际上这才是粤语的未来,就像大部分纠结周杰伦的国语咬字不清晰一样,这恰恰是民智未开启,大众对于声乐了解匮乏导致的。粤语也需要走出所谓的咬字清晰基础认知。
不管是律动、连奏、音区、音域、音色、情感、共鸣等等一切音乐表现力,都是基于腔体与声压的表现。大部分的港乐其实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因为TVB的存在大部分港乐歌手的思维很简单:只要自己拥有一个辨识度音色就能吃歌手这碗饭,其实声乐远远没有这么肤浅。音色也没有那么有价值。
腔体才是永恒的唱功,腔体才是那个可以让歌手诞生艺术化完美辨识度音色的源头。大白话就是:腔体就歌手可否开口自带音响的关键,人体的胸腔、鼻腔、头腔本身就是一个音响。港乐歌手其实在速成歌手的TVB思维之中,犯了本末倒置的问题。我们要知道,在声乐的理解范围内:音色的明亮关系是可控的。我们以卫兰为例,她的音色会出现如下的细节:
主歌时轻盈,音色明亮度偏高。副歌或者预副歌时音色厚重,音色的低频颗粒度偏高,音色芯体因为音区的提高而自动具有明亮度。这是典型的音色强弱处理能力,是的:在声乐中音色不是单纯的一种商业固定的辨识度,他应该是一种具有强弱变化能力的变量,歌手需要更具歌曲的情感要求,来完成自己音色的设计,这种具有艺术空间,表达歌手个人思考的产品,才是真正的音色。而这一切让音色具有多种体验的原因,就是腔体能力。腔体才是一切的驱动力。
音域也是如此,港乐歌手的音域问题,大部分都是被他们的音色透支了,为了寻求辨识度,导致了音域卡壳,这个现象其实是非常严重的。普遍高音短腿的男歌手,都是因为错误的腔体。比如说陈小春和张学友、刘德华等人,他的音色都是一种基于喉位压低和部分舌根音的音色,这种语感音色的的确确可以成为个人的音色辨识度,但是在腔体逻辑上,却呈现了音色导致音域无法成长的问题。比如说F4就是这三位歌手的一道天堑。
卫兰的做法就属于声乐健康逻辑:在腔体作为一切音乐驱动力,实现稳定声压的前提下,声带被动闭合来让音域的变化,不再那么无迹可寻,音域慢慢与声带闭合的腔体形成反射关系。这里剔除了港乐歌手的大部分倒嗓问题:规避了喉位代偿、舌根音代偿、咬字代偿、胸腔代偿等等问题。这听起来就很复杂,实际上的确很复杂。因为紧张的天性,放松才是最难做到的。
这杨的情况下,卫兰的演唱思维就非常具有:科学性,这也是为什么说卫兰具有声乐美感的关键。只有在科学性的前提下,歌手才具有成长,才具有通过量变引起质变的关键唱功能力。而这一点:张学友也好、陈小春也罢、容祖儿、莫文蔚也好,他们其实在唱功内容上,20年前和20年年后没有太多本质化的进步。
卫兰,她的音色并不是像传统港乐歌手一样,一开口就会惊艳,唱两首歌你就会厌倦的音色。她的音色具有强弱,强的时候宛如席琳迪翁,弱的时候宛如传统抒情。有变化才会有对比,这才是声乐的思维,而不是一直在强调自己有多厉害的商业噱头唱法。
最后一点,也是卫兰为什么是港乐希望的原因——音乐不仅仅是商业的产物,还是艺术的产物。音乐的艺术性才是驱动音乐商业化的关键所在。简单说就是:你得给人听点好的东西,真正可以让他人感受到美的东西,不要被商业搞得太肤浅,就是打工赚钱。你得有点理想,你得在舞台提供给你的时候,你拿得出东西,拿的出让一部分为止赞叹的艺术内容。
卫兰做到了——一切为音乐服务,而不是为商业服务。具体有三点:
粤语的归韵。和周杰伦一样,咬字不清晰,才真正的为音乐服务。需要改变是不是卫兰,而是粤语大众的固化老旧思维。单音质量。不要过于迷离自己不擅长的高音,粤语的咬字比国语更难,而国语的咬字普遍就不提倡超过D5,那么该做的应该是提高的单音质量,如此卫兰有了A4、B4两个堪比席琳迪翁的共鸣能力音高。个人的低调与音乐的打磨。不要去想所谓的商业,而应该去打磨音乐的技法,提高音乐专业度才是永恒不会过时的关键。综上,未来港乐的发展是必定会朝着卫兰的方向前进——声乐专业化。所谓的TVB造星流水线的廉价专业能力已经无法支撑当下音乐的市场需求,声乐专业性是港乐这种不提倡歌手自身创作音乐能力的唯一出路。希望未来,卫兰具有更好的舞台,更好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