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东北朋友告诉我：曲婉婷的歌再好听，自己都不会多听一遍。因为他永远忘不了那些年在东北筒子楼里看到的眼神：幽怨、不甘、绝望。这些眼神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下岗职工。

而曲婉婷的“成功”，正是来源于对他们的敲骨吸髓，是踩着可怜人的未寒尸骨，一步步登上名为“私欲”的“上流殿堂”。

1999年冬天，哈尔滨发生了一起抢劫事件。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冲进了一位老太太的家里。那时候的哈尔滨说是滴水成冰也不夸张，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四十度，常人在外面待几分钟都受不了。

男子冲进老太太家里后，并没有做出危险的事，而是跪下痛哭：“大娘，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给一口吃的吧，我的小孩快饿死了，我想孩子过年能吃顿饱的。”老太太抓住男人的手，试图用匕首捅向自己，她哭喊道“我也不想活下去了，太受罪了，你送我走吧”。

这个90年代的故事，至今在哈尔滨很多地方广为流传。当时的就业环境并不像现在那样容易，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失业可谓是一场灾难，只有找到一份工作，才能勉强维持生计。男子就是因为失业才无奈走上绝路，而像他这样的足足有566户。

为了给孩子上学付费，有些人别无选择，只能出卖自己的肉体，有的人因贫穷在最后一餐里放毒自杀，还有人因买不起煤炭，在家中冻死。这566个家庭各自经历着悲惨的境遇，但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本该获得的安置费被贪污了，罪魁祸首就是张明杰。

谁也没想到，张明杰这个看似忠于人民的人，竟然会在背后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2002年开始，张明杰担任道里区副区长。那时候恰逢国企改制，张明杰主管这项工作，她把手中的权力当成了敛财的工具，开始了自己罪大恶极的计划。

那时候国企改革是一个大项目，哈尔滨市原种场负债超过了两千多万，而资产只有一千七百万。张明杰把“负资产”的原种场，以6160万的价格，让一家名为东江的公司收购，这家公司是自己的老熟人，其中154万平米的土地作为赠品被赠送。

而这块土地按照正常的市场估值，价格本应该在20个亿以上。154万平米的土地，原本并没有在转让协议中，是被张明杰中添加到了转让合同中。她伪造了原种场的土地所有权，骗取了3.4985亿元的征地款，其中有1100万元是为原种场的老员工提供的遣散费。原本每名工人能拿到近两万元的赔偿，在张明杰的操作下一分都没有。

胆大的张明杰却并没有收手，胃口越来越大。她犯下一个不可饶恕的罪行，张明杰负责原种场员工的安置工作，却没有按照规定给员工安排工资，反而把6160万元转到了东江公司的银行账户上。致使原繁殖场556户干了半辈子的老员工，突然失去生活保障，而此时获利的张明杰，却想要赶尽杀绝。

张明杰授意给556户居民楼停止供暖，这无异于当头一棒。要知道，那些突然失去经济来源的老员工，一没什么文化，二岁数偏大，根本无法在社会上立足，在零下30几度恶劣的天气冻的浑身是病，556个家庭，因张明杰的利欲熏心，变得流离失所，有家难回，直到现在当地人对张明杰依旧恨之入骨。

这笔钱的去向众人皆知，张明杰把这笔钱全部用于培养女儿。她的女儿就是当初以一首《我的歌声里》红遍全国的曲婉婷，当曲婉婷在加拿大住别墅、开豪车时，那些被她们敲骨吸髓的可怜人在风雪中挣扎，而曲婉婷却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

张明杰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弹钢琴，所以给她买了一台价值不菲的钢琴，让她从小接受最好的音乐教育。在很多工人连吃饭都困难的情况下，她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加拿大去读书，在那里一年的学费就要二十万，这和送不起孩子上学的家庭相比，多么的讽刺。

曲婉婷在加拿大学会了音乐，回国后在母亲的帮助下，成功地进入了娱乐圈。为了给女儿造势，张明杰找到有求于自己的商人，让他们去买曲婉婷的演唱会门票。不可否认，张明杰确实是个好妈妈，但她对女儿的宠爱是建立在556户可怜人的生命上。

作家吴晓波曾在书中提过两个东北故事：

铁西区有很多人全家下岗，为了买煤球取暖，一到傍晚，一群大老爷们会骑着自行车把妻子拉到洗浴中心“上班”，然后独自坐在门口抽烟，等到午夜时分妻子“下班”，再把她们拉回家。
某户家庭夫妻下岗，一日，正在读中学的孩子回到家，说学校要开运动会，需要一双新鞋。丈夫看着碗里的稀饭，整个家里再也拿不出一分钱。妻子抱怨丈夫没本事，丈夫默默划完碗里最后一口，径直走向阳台，纵身而下。

另一位作家贾行家也记录道：

一位东北下岗职工的小孩因为饿得不行在菜市场偷猪肉，被发现后商家好心送了一条。家长含泪接过去，回家破天荒地做了一顿红烧肉。菜端上桌，一家人穿的漂漂亮亮地吃饭，饭毕，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原来红烧肉里早被夫妻二人放了老鼠药。

我无意评论那场时代的变革，只是几块煤球就能让一个男人放弃尊严，一双球鞋就能逼死一位父亲，一条猪肉就能让三口之家命丧黄泉，曲婉婷的母亲“功不可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时间来到2014年，中央第八巡查组进驻黑龙江巡视。

工人们再也忍受不了张明杰的压迫，于是联合起来向巡查组写了举报信来举报张明杰。巡查组立刻免去张明杰发改委副主任的职务，并被松北区检察院逮捕归案。

一般贪官们被判决后，都会把贪污的钱吐出来，可是张明杰的脸皮异于常人，她软硬不吃就是不还钱。而这时候的曲婉婷依然在加拿大过着快乐逍遥的生活，写歌、旅行，甚至谈了一个市长男友。母亲入狱对她的生活似乎没有任何影响，她依然极尽奢靡。

贪官并不是什么钱都贪，但凡稍微有点脑子的，都清楚哪些钱是万万碰不得的。比如救灾款、扶贫款、下岗工人安置费……不是因为贪官们多有良心，而是这些钱碰了太容易出事了，这些钱大都关系着人命，万一出了事不可能被捂住，张明杰却偏偏利令智昏。

在张明杰入狱时，曲婉婷甚至在社交平台为母亲发了一张观音图片，并配文求同情：希望一切有情众生，都能脱离苦海，让同情和爱，成为我们行动的准则！

曲婉婷不知是真的不懂，还是懂装不懂，她母亲张明杰贪污的每一张钱上，都留着百姓的血，她的奢糜生活，全是她母亲不惜出卖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是畸形的爱的供养，她不仅不回国配合调查，甚至还想举办演唱会，真是罄竹难书！

讽刺的是，这些年曲婉婷从没有一天回国探望监狱里的贪污犯母亲，更没有拿出强有力的证据“洗刷”母亲“冤屈”，原来“大孝女”只是“云尽孝”。张明杰言传身教亲手培养出的“好女儿”，在其母东窗事发后毫无认错与负责的态度，一如她本人对待下岗工人时那样。

张明杰的失败在于，她既没有守住基本的工作底线，也没有给孩子培养一个正常的价值观，孩子现在还在社交媒体上“放毒”，导致祖宗18代都被骂，这就是报应啊。至于曲婉婷此人的音乐，是踩着下岗工人尸骨呕哑出的靡靡之音，一般人真听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