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鲤

编辑|黄毅来了

演艺圈有这么一群幕后工作者，他们被称为“配音演员”。

张艺谋评价他们是：

“用声音赋予角色灵魂的‘幕后精灵’。”

郑晓龙说：

“角色的配音对人物形象的塑造起到了关键作用。”

被誉为“配音王子”的他，不仅得到了阿兰德龙的欣赏，还曾为《少林寺》中的“觉远和尚”配音。

怎料，他却在采访时用一句话暴露了李连杰的人品。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1944年，上海。

出生于普通家庭的童自荣，从小最大的爱好便是看电影。

恰逢高中那年，外国电影《白夜》在国内上映。

这部令他记忆深刻的影片，为他种下了梦想的种子。

大多数人都羡慕演员在人前的光鲜亮丽，可童自荣偏偏对配音痴迷。

若要追溯他情系配音的原因：

或许是因为他是回族，祖辈听过的“天方夜谭”早已刻在他的骨血里。

又或是因为配音就像是一块被黑布遮住的磁铁，既神秘且极具吸引力。

不过，家里人却对他想要投身艺术事业这件事，抱着反对的态度。

尽管童自荣与常人相比多了几分浪漫的异国情调，但他却是个内向且不爱多言的人。

那些不曾与他人的交流，都被他在内心里自顾自地消化了个干净。

打小看着他长大的祖父见他如此，便直言不讳地说道：

“以你的能力，不适合在那个圈子里生存。”

可祖父不知道的是，他另有所图。

既然他已认定了这条路，家人也不好再反驳什么。

待高中毕业后，他如愿以偿地叩开了上戏的大门。

上戏四年，童自荣时刻准备迎接机会的到来。

1972年，恰逢毕业分配的节骨眼上，熟知他梦想的老师，将他的意愿转达给了上译厂的时任厂长——陈叙一。

次年，幸运如他，连面试都没参加就直接进入了上海电影译制厂。

岂料，这场整整做了12年的配音梦，到了正式开始的时候，却不尽如人意。

在此后的五年里，童自荣一直在各个电影里“跑龙套”。

换作常人或许早已另寻出路，而他却甘之如饴：

“对于我而言，能踏进上译厂，成为配音演员是我毕生最大的梦想，现在梦想成真了，我又岂会放弃。”

诚如他所言，无数个日夜承载的是他鲜为人知的努力。

只见每天早上七点半，童自荣总会提早半小时进厂，着手准备当日的工作。

看似几乎都躲在角落里或者窝在椅子上，又或者来回踱着步的他，像是不合群一般。

实际上，他正在一遍遍地酝酿，找到与台词最匹配的情感表达。

哪怕那一天，他仅有一句台词，他也会做到百分百地投入。

他曾在骑自行车时极度专注于背词儿，差点被卡车撞成“空中飞人”。

也曾为了防止嗓子充血，刻意地拒绝食用午餐。

如无意外，坚持的人终将获得最后的奖赏。

不得不说，一个人的成就除了自身的努力，还离不开贵人的帮扶。

而童自荣不仅能躲在舞台幕后，还能躲在生活幕后，少不了两个人在背后的支持。

在他前路未卜之时，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太太。

无巧不成书。

他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刚好是个超级影迷。

原本他的太太是要考医学院的，名落孙山后，她甘愿陪他一起做起了配音梦。

即便是家里人反对两人走到一起，但相爱可抵万难。

实际上，童自荣是害怕的。

如果当时没有被分配到上译厂，他可能要去云南、四川甚至更远的地方。

直至后来，他到了上译厂后，忙得应接不暇。

可独自承受生育之痛的她，却丝毫没有怪他的意思。

好在，童自荣的努力，老厂长陈叙一是看在眼里的。

1978年，童自荣迎来了入厂后第一个主要角色的配音。

那便是《未来世界》中的记者“查克”。

与其说是他时来运转，倒不如说是陈叙一太懂运筹帷幄。

1979年底，陈叙一拍板童自荣给《佐罗》配音。

于他而言是惊喜，也是转折。

毕竟，原片当中，阿兰德龙的嗓音属于低沉沙哑的类型。

再听童自荣的声音犹如乐队里的小提琴和小号，清亮且富有辨识度。

尽管如此，他还是为“佐罗”配了音。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少有人知晓的一个“插曲”。

影片的全部台词录制完毕后，演员组当时一起参与了鉴定。

只见他们听完后，现场没有一人出来有所点评。

童自荣原以为自己过关了。

没想到陈叙一的话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佐罗’可以配得更好。”

他的这句话，意味着童自荣要重新补录台词了。

后来，《佐罗》上映后，却出人意料地实现了双赢。

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原来声音也是可以被具象化的。

童自荣那明亮且华美的音色，将荧幕上“佐罗”的高贵、浪漫、传奇诠释得淋漓尽致。

顺带把阿兰德龙塑造出了可敬又可亲的形象，令无数观众为之着迷。

凭借“佐罗”，童自荣在全国一炮而红。

此后，他在多部影片中，都以高贵典雅的配音形象出现，一跃成为了家喻户晓的“王子专业户”。

殊不知，阿兰德龙也沾了童自荣的光。

1987年，上海。

已经52岁的阿兰德龙与童自荣首次会面。

他感谢童自荣能够让“佐罗”有幸说出流利的中国话。

在之后，阿兰德龙第二次来沪造访时，他更希望童自荣能够保持好的嗓音，以后他在中国上映的电影，都希望由童自荣来配音。

显然，自《佐罗》之后，童自荣在圈内的地位一目了然。

可他却在为《少林寺》配音时，遇到了人生头一遭地无视。

42年前，因电影《少林寺》风靡国内外，让中华武术得以名扬世界。

同时，也为李连杰成为世界功夫巨星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很多人都以为他扮演的“觉远和尚”是他本人的声音。

殊不知，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全来自童自荣老师。

起初，刚刚因“佐罗”成名的童自荣并不觉得自己能够配上“觉远小和尚”。

他最怕的便是上映后，观众把其深深地刻上“佐罗”的标签。

好在，术业有专攻。

和一般的配音演员相比，他有着独树一帜的方式。

为“佐罗”配音时，他穿着皮鞋，想象自己是潇洒的贵族。

既然“觉远”是青涩还带点土气的男孩，那么他选择穿着旅游鞋，找寻接地气的感觉。

不过，这仅仅解决了其中一个难题。

要知道，那个年代拍出的《少林寺》，有画面，没声音。

配音演员唯一能做的就是拿着配音导演事先写好的台词，跟着一个又一个的画面对口型。

稍有不慎，便前功尽弃。

再看“觉远”在影片里多有武打的场面，可童自荣是一点武术都不会。

为了能给李连杰练功时的场面配好音，他的嗓子距离“嘶哑”仅一步之遥。

结束后，童自荣的内心还是有些忐忑的。

但眼见厂长没有让“返工”，他的内心的石头也落了地。

直到多年后的一场宴会，童自荣与李连杰偶遇。

只见李连杰被很多人拥着向他走来。

尽管当时已经有人提醒过李连杰，童自荣是他在《少林寺》中的配音演员。

但李连杰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扬长而去。

他心想：

“你至少过来得跟我握个手啊？虽然你武功很好，拍得也不错，但你这个艺德... ...”

此事的确引起过一阵讨论，而李连杰也从未回应。

想必已经进入耄耋之年的童自荣也早已既往不咎。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当年十七八岁的少年，如今已是满头华发。

当年曾计划与阿兰德龙再见一面，也因斯人已逝，而随风消散。

早在今年年初，童自荣生了一场找不到源头的病。

整日昏昏沉沉，犹如植物人一般。

更可怕的是，他脑袋里时而会浮现出张国荣从高楼一跃而下的场面。

在他眼里，那是另一种潇洒。

而这种状态，足足持续了半年。

某天，童自荣的女儿突然和他说道：

“我们一起来写本书吧，或许对你的病情有帮助。”

待书成之际，他的病竟然渐渐地康复了。

书中的大多数内容，都是关于他在上译厂的人和事。

也许正是这份回忆，又让他找回了从前在配音事业上的激情。

说起来，童自荣老师的这一生真是充满了传奇色彩。

他用自己的声音为无数经典角色赋予了灵魂。

他的敬业不仅得到了同行的认可，还赢得了国际巨星的赞赏。

至于那件和李连杰的小插曲，或许只是人生中的一段小波折，相信如今的童老师早已释怀。

毕竟，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那份对配音事业的热爱和坚持。

希望他能一直健康，继续用声音温暖我们的心灵。

部分资料：

“配音王子”童自荣：一生只做一件事-中新网

童自荣自述：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配音演员 -澎湃新闻

80岁童自荣：依然“佐罗”，还是“愤青” -上观新闻

童自荣忆阿兰·德龙：我们会漂洋过海来看你 -新民晚报

【金鸡百花 ，相约郑州】童自荣：穿皮鞋配不出《少林寺》_澎湃号·媒体_澎湃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