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古月受邀出席国宴,闲聊时杨白冰开了个玩笑,古月: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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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底的一天,一批历史巨人“穿越”到了天安门城楼上。当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刘少奇等逝去的国家领导的身影出现在天安门城楼,围观群众人头攒动,纷纷不能自已地泪流满面。

这是电影《开国大典》的拍摄现场,伟人的形象都是特型演员扮演的。当饰演毛主席的古月喊出那句“人民万岁”!围观群众和群演们高声喊着“毛主席万岁!”这是中国电影史上,群演配合度最高的一次,每一个镜头捕捉到的都是真情实感。拍摄在这部电影时,古月转行当演员刚满十年,这是他第12次扮演毛主席。

1989年10月1日前,这部影片赶在国庆40周年前上映。古月因此受邀参加在中南海举办的国庆40周年招待会。古月一走进宴会厅,原本三五成员聊天的来宾、领导,突然都静了下来,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很多跟随过毛主席的开国将领,都纷纷走到他跟前,有的眼含热泪看着他,有的激动地跟他握手。解放军总政治部主任杨白冰此时已年近80满头白发,却走到古月跟前,庄严地向他敬了个军礼。古月受宠若惊,他还个军礼也不是,鞠躬也不是,只好一直摆手说:“我是假的,我是假的。”

殊不知,他以后的人生,都是在“假的”中度过的,冥冥中,他似乎与毛主席有着特殊的缘分。

古月是战乱中的孤儿,早已不记得家庭和父母,从小是在桂林的孤儿院长大的。49年解放军南下时从孤儿院里救下了他,他从此在党的教育下长大。部队同志给他填登记表时,问他的出生日期,但他只记得自己是9月生的,根本不记得具体生日,于是随口说了一个“9月9日”,当时哪知道,这是毛主席逝世的日子。

1976年9月9日,中国革命史长空的一颗巨星陨落,毛主席溘然长逝。从此后,天安门上再见不到那个魁梧的身影,挥着手用一口湖南话向人民问好。全国亿万人民在缅怀毛主席的情绪中,都期盼毛主席的形象能出现在银幕上。

1978年,国务院文化部和解放军总政治部分别下达通知,在全国全军范围内挑选适合塑造毛主席形象的特型演员。总政文化部副部长胡可当时刚好从北京到昆明军区检查工作,发现了文化科长古月长得像毛主席。不久后20多张照片被摆在了叶剑英元帅的桌上,他们中有北京人的话剧演员、也有人民熟悉的军旅歌手,还有没有表演经验的古月。

82岁高龄的叶帅拿着放大镜,一张张仔细地看,为了选出更像毛主席的演员,他还找来了时任军委秘书长的耿飙。当看到古月照片时,叶帅马上把照片递给了耿飙,耿飙和叶帅一样,认为此人最像毛主席。

39岁这一年,古月终于在领导的指示和妻子的鼓励下,成了叶帅认可的毛主席特型演员。古月开始为此做准备工作,阅读毛主席著作,查看所有关于毛主席的资料片,学习毛主席的习惯动作和方言、语气。1980年,古月走进了电影《西安事变》的剧组。他的戏份不多,但他表演过后,拍摄现场一片掌声,导演直呼:“真像啊!”

1983年底,中央歌剧院为纪念毛泽东诞辰纪念日举行了专场演出,古月在歌剧《长征》中扮演毛泽东。演出第二天,古月在八一厂接到通知,杨尚昆和夫人李伯钊找他。杨尚昆和夫人,在家里设宴款待了古月。席间,杨尚昆总是意味深长地端详着他,随后给出了建议:他就连不化妆都挺像毛主席,就差一颗痦子,又对他在歌剧中的表演给出了几点意见。

古月连连感谢,受益匪浅,此后他扮演的毛主席形象才开始有了痦子。他也按照杨尚昆的指点,跟中央歌剧院进行了修改和排练,再演出时果然取得更好的反响。

1990年初夏,电影《大决战》剧组正在西柏坡拍摄。刚巧毛主席的小女儿李讷这时正到西柏坡故地重游,也来到了剧组观看。在剧组的演员驻地,李讷一眼就认出了饰演她父亲的古月。此时她已经看了古月演的很多个毛主席,不同时期的毛主席,年龄不一样,体态也不一样,古月每次进组前,都为了人物减肥、增肥,这一次,他经过减肥,很贴心毛主席在西柏坡时清瘦但矍铄的形象。

李讷一直看着古月,不太多说话,整个人都陷入了童年的回忆里。临别时,李讷突然扑到古月怀里失声痛哭。古月也跟着泪流满面,他这个假的毛主席,不能代替伟人表达一个父亲的心情,只能代表他自己,轻抚着李讷的背,轻声说:“我理解你。”

1991年春节前,杨白冰带领总政各部领导到八一厂看望《大决战》的主创人员。杨白冰作为首长,跟演员们挨个握手,但走到古月身边时,他再次敬了个军礼。这是第二次见面,已经如老熟人一般,杨白冰知道古月会推辞,就用四川话说:“我要给毛主席敬个礼!”古月作揖还礼后,用毛主席的湖南说:“我这个假主席是假的!”一来一往间,周围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杨白冰此来,不仅再次通过古月来缅怀毛主席,他特意说四川话,是在给古月提供帮助。合影之后的单独谈话中,他跟古月探讨了一个问题:银幕上的毛主席,应该说湖南话还是普通话。古月没有给出具体回答,但谈了他的想法:既要贴近人物原型,又要考虑全国不同年龄、地区观众的接受度。最终,杨白冰一锤定音:以后,古月饰演的毛主席,都是同期声录音,讲的都是湖南味的普通话。

2005年,古月因心脏病历史,时年68岁。在他的葬礼上,喜爱他的观众献上了巨幅挽联:跟共产党行,来也崇高去也崇高;学毛泽东生,生也光荣,死也光荣。在他之后,再没有一个特型演员像他一样受老一辈国家领导人的认可,再没有一个特型演员像他一样,一辈子只演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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