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字中证道。——唐泪」

近日看到一个有趣的词。

有人评价郭富城说，“四大天王，估唔到最襟捞系他”。

请教了懂粤语的朋友，这个“襟捞”，有“经得起折腾”、“走得远”和“表现好”的大概意思。

意指郭富城，经得住时间的考验。

这当然是一家之言。

不过，恰可以用这个词，去看看他，究竟是如何走来。

而结论为何？

乐坛出道即巅峰。

在大概一年的时间里，郭富城以三张破百万销量的唱片，晋级华语乐坛一线红星，随后返回香港，以空前大热之姿封王。

1994年，他初登红馆。

在是次“狂野诱惑”演唱会上，他说出了那句激励无数拥趸的话，“不求与人攀比，但求超越自己”。

一场由内而外的转型，就此拉开帷幕。

继《狂野之城》和《铁幕诱惑》之后，他陆续以《纯真传说》、《备忘录》、《听风的歌》、《爱的呼唤》、《唱这歌》、《风里密码》和《一变倾城》、《游园惊梦》，携新与变，彻底征服了香港乐坛。

其后更有《着迷》、《旅途·愉快》、《新天地》、《绝对》、《In The Still Of The Night》、《Thematic》和《My Nation》等精品专辑出现。

历次演唱会，皆轰动全城。

每一眼，都不相同。

也有影坛的偕行。

从《浪漫风暴》开始，他远离了那些插科打诨的老式港片，并很快就以《风云雄霸天下》，奠定了影坛巨星地位。

而真正触发他野心的事件，是凭《父子》连庄影帝。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强迫自己，每一次都要赢过之前的自己。

放在影坛来说，这种要求当然很过分。

但当我们回头再看，他的进步与变化，简直是肉眼可见。

不可思议。

这其实很不科学。

因为就现实而论，唱功与演技的大致不变，或才是真理。

即便是进步，也大多缓慢并历时颇久，只有极少数和特例的情况，才可能会有急速提升，且并不可能，在长达十年乃至二十年这样的时间跨度里，不断上行。

甚至从来不歇。

这一路。

其声线从少年派渐入狂野，转而又从沉雄至磁性，直至凝练成丝。

他也或是唯一一个，张张专辑都在前行的歌手。

而周润发就讲过，每一部电影，都看得见郭富城的进步。

坦白说，他当然也有少数电影失手。

但当笔者刚刚还在震惊于《最爱》的情绪如瀑，转眼又见《浮城大亨》的巨子气度，接踵而至的则是《寒战》的沉稳压场，又从《道士下山》的内敛出尘，一步迈入《踏血寻梅》的悲悯心肠，再经《寒战2》的气场和《破·局》的腹黑，见《无双》之诡谲。

甚至在《临时劫案》的奔放成魔之后，居然还能有客串的《九龙城寨之围城》，举手投足，尽皆成戏。

有威势若此。

些许失手，不足提。

“最襟捞”。

他为何尝试百般舞台造型，又为何总乐于甘做新人导演的踏脚石，只求题材与角色的新与变，而忽视班底、片酬和商业前景？

一念至此。

忽然觉得，似乎略略懂了郭富城。

他追逐的是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