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卡皮巴拉
编辑|司徒夜
“那只是插队时的一个错误。”
在谈起与前妻肖华的婚姻时，张艺谋用了“一个错误”来解释。
在这段以张艺谋率先“背叛”为结局的婚姻中，受伤的女人不只有维持家庭的肖华，更有长女张末。
见证了母亲的眼泪、父亲的背叛、巩俐的深情……
在痛恨父亲和巩俐的那些年里，张末也在悄悄地与另一个自己“对战”。
以一个女儿的角度看父亲，以一个女人的角度看待感情。
直到许多年后，张艺谋身边的人从肖华变成巩俐，又变成了陈婷，经历了家暴与两次婚姻的张末，终于理解了父亲。
张艺谋，从来都不是困在原地的人。
“你走了，把我的心也带走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赖在我怀里的样子可爱极了。我们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情……”
“我想和你结婚，希望能得到答复，期望上天给我赐福。”
巩俐给张艺谋的一封信，击垮了肖华对爱情、婚姻的所有信念。
她再不相信外界的传言是真的，如今也不得不信了，只是这些露骨谈情说爱的信件，让肖华感到悲凉。
当年她与张艺谋之间，也是这样的信件往来，不一样的是频频写信吐露真情的，是张艺谋。
四十封情书，张艺谋写给肖华。
对张艺谋来说，肖华是黑暗岁月里的一道光，也是青梅竹马的爱情。
赶上家家户户造钢铁的年代，张艺谋因为家庭成分问题，没少被排挤，每当如此，都是同班同学肖华站出来维护他。
之后两人又一起到农村插队，互相照顾，暗生情愫。
那时候，这段感情还没有被张艺谋描述成一个“误会”。
住在一个窑洞，互相烧水给对方洗头，少男少女纯洁的友谊，一步步向爱情靠拢。
张艺谋只有肖华，而肖华身边，却有很多男孩子追。
家境好，相貌俊，有才学的女孩子，谁见了能不心动呢？
即便肖华心中只有一人，但这也让少年自卑的老谋子十分没有安全感。
得知肖华被父母安排相亲，张艺谋内心醋意升腾，好似即将失去心爱的女孩儿。
为了向肖华表达爱意，他一连写了四十封情书，因为信件超重，只得打包装在一个袋子里。
洋洋洒洒四十页，是张艺谋对肖华的爱与思念。
也是有了这样拿得出手的磅礴爱意，才让肖华在看到巩俐那封情书时，痛苦加倍。
“我恨巩俐！”
“她一个那么有名的大明星，为什么非要拆散我的家庭。”
亲眼目睹父亲为了巩俐要跟母亲离婚，张末对这个人人夸赞的女演员，只有痛恨！
见证了父亲对母亲从爱到弃的变化，对父亲、巩俐，甚至男女之间的爱情，都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经久不散！
1979年，张艺谋终于如愿以偿，与肖华喜结连理。
此时的张艺谋还在北影学习摄影，距离他日后一鸣惊人，还有几年的时间。
但好在，喜欢的女孩变成了妻子，孤独的汉子变成了有家室的丈夫，日子充满了希望。
1982年，张艺谋从北影毕业，被分配到广西电影制片厂，与肖华开始了两地分居的日子。
1983年3月31日，正在剧组拍摄的张艺谋忽然接到了肖华的电话：
女儿出生了，你是父亲，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虽然有了十个月的准备，但忽然成为父亲，这一刻的张艺谋是真的开心和激动。
一起工作的同事们集思广益，最终张艺谋拍板：
张末，张末！
这个名字对张艺谋和女儿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第一层是指月末，第二层则是要给这个小家庭一个开始。
过去的一切走向末尾，划上句号，新的生活即将开始！
虽然不能日日与父亲见面，但在张末的记忆里，父亲总是爱自己的，永远力量满满，永远充满希望的一个男人。
张末说，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去爷爷奶奶家过年。
她坐在爸爸的肩膀上，听着爸爸描述未来的规划，踌躇满志。妈妈则提着礼物走在后面，笑吟吟地看着父女二人。
没有人能看到这样的一家三口，愿意相信他们会走向be的结局。
张末出生后，张艺谋的事业好似真的来到了一个新的起点，一路腾飞。
1984年，在电影《一个和八个》《黄土地》等电影中担任摄影师，连获大奖，顺利成为一线摄影师中的一员。
两年后，张艺谋主演了人生的第一部电影《老井》，连夺三座影帝奖杯！
看似大业已成，实则刚刚开始。
功名与美人都在后面等着他。
1998年，是张艺谋最春风得意的一年。
三座影帝奖杯握在手里，导演的《红高粱》斩获国内外七大奖项，还拿回了国内第一座金熊奖奖杯。
继一线摄影师、影帝之后，顺利成为中国第五代导演的领军人物。
也是在这一年，他的身边有了红颜知己，巩俐。
张艺谋看着巩俐，像是看着自己的“作品”。
在自己的镜头下，一个小女孩闪闪发光，她懂他的镜头，懂他想要通过镜头的“呐喊”。
没有一个艺术家不爱自己的缪斯女神，张艺谋也一样。
情感共鸣，翻云覆雨，艺术家与缪斯的“合体”背后，是另外两个女人的悲剧：
肖华，张末。
当肖华从张艺谋口袋里拿出那封信时，这段感情就不再是“谣传”了。
肖华不肯离婚，舍不得少年时的心动，更舍不得女儿从小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中。
可张艺谋去意已决，他说“身败名裂也好，事业尽数毁去也罢，你不同意我就只能背井离乡”。
1990年，张艺谋如愿拿到了那张离婚证，与自己的缪斯女神双宿双飞。
可比肖华更痛苦的，是张末。
从7岁开始，奚落和同情就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张艺谋是大导演，巩俐是大明星，两人惊天动地的感情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
口口相传之下，被父亲“抛弃”的张末，成了个可怜的孩子。
在学校被人嘲笑是爸爸不要的女儿，在路上被人扔小石子，车胎被戳破……
小孩子的捉弄，看似幼稚，实则无情。
这样的日子，直到她初中毕业后出国留学，才真正有个结束。
亲身经历了这些，张末对这个世界也充满了痛恨，尤其夺走她幸福的两个人。
他恨父亲对母亲的背叛，更恨巩俐从家里夺走了顶梁柱，即便巩俐并没有成为自己的“后妈”。
实际上张艺谋在与肖华离婚后，对张末的关心从来没有减少，肖华更是时时告诉女儿，离婚只是因为感情破裂，两人对孩子的爱从来没有减少。
但同学的嘲笑与捉弄，老师的好奇与同情都是真的。
初中毕业后，张末再也受不了这种环境！
她不想只以“张艺谋女儿”的身份生活，她想逃离，想重新开始。
在张艺谋的安排下，她出国留学，人才渐渐开朗起来。
也是在能独立生活的日子里，她终于明白了父亲的感情，也渐渐释怀。
因为在这里，张末也遇到了自己的感情。
2006年，张末与托维相识相恋，并在父母的阻挠之下结婚。
婚后不久，托维就露出真面目，不仅好吃懒做、酗酒，甚至经常对张末拳脚相向。
在一次通话中，张艺谋察觉到女儿的不对劲，直接劝道：
离婚吧，不要害怕，回来啦爸爸养你。
在张艺谋的支持下，张末果断地结束了两年的婚姻，回国开始打拼事业。
当然了，是在父亲的手下“打工”。
从2009年开始，她连续在张艺谋四部电影中担任摄影、编导等职务，一边创作一边学习。
对于这个女儿，张艺谋的爱从来都是不加遮掩的。
2013年，在为电影《归来》宣传时，张末主动与主演巩俐拥抱，宣布和解。
放下心结后，张末接受了瑞士人孟丹青的追求，在家人的祝福中，再次走入婚姻。
成家，立业。
结婚并没有让张末放弃追求，她的处女作《28岁未成年》也被搬上大银幕。
子承父业，她终于还是走上了和父亲同样的路。
对张艺谋来说，他爱自己的女儿，也在追求自己的爱情。
虽然离开了肖华，但对于女儿张末，他作为一个父亲的爱与责任一直都拿得出手。
而对于张末来说，她先是从一个女儿的角度对父亲充满怨恨，又以一个女人的视角理解了一个男人。
最终，又回归到女儿的身份，明白了父亲的用心良苦。
自始至终，父女始终是父女，血浓于水。
肖华与巩俐，彼此的过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