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李立群有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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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群老师,资深演员、老戏骨、有名表演艺术家。

在当时的社会上来讲、海员的待遇还算不错,所以在当时贫穷的台湾社会来讲,当一个海员是被大家羡慕的、起码他的薪水是被羡慕的,然后年轻人又喜欢周游四海,所以在这么多希望之下、自己去跑船的时候,一上了船就发现不对劲,为什么我们这么羡慕的船长跟大副或者是轮机长待遇这么好、这么有专业,外表都看到他在职场上所得到的一种修养和魅力,就觉得真是不错呀,为什么这些人每一天在船头踱方步,就是这么好像心事重重的,我们在那边很开心地敲铁锈、搬东西,看他们永远是在那边,有那么严肃吗、搞那么严肃干嘛,后来慢慢慢慢的,年轻不懂,才二十四、五岁,就跟他们聊天聊天的发现、原来他们不是因为奖金不够,不是因为风浪太大,要负责太多人的危险、不是,原来是、假设一个船长他的小孩已经念大学了、二十二岁了,可是他只跟他的小孩只见过二十到二十二面,每一次一年见一面,见不到一个月两个月就得走人,这种浪漫的别离只有一两年没问题,如果二十年下来、他发现他跟他自己的骨肉亲情是脱节的,当他发现他自己跟他的亲情是脱节的时候,自己从他脸上一霎那看到,他觉得还不如没有这份情,因为他每次要回家的时候、他就想他的孩子想了半天,想得这夜难以成眠,但是家人也一直想他,等他们见了面之后、大家拥抱完毕以后,很热烈地生活在一起一两天以后,大概五六天以后就开始沟通不良,你上学为什么这样子穿、为什么不带那个东西呢,不是、我每次都是这样子啊,可是你这样就不太像年轻人、你应该把这拿去,妈妈都不管我、你管我那么多,就是他们一件很小的事情产生的摩擦、都会造成他们亲情的磨损,然后这个百感交集又回到船上,日后甚至于有几次是百感交集地逃回船上,所以他跟他的儿女是这样的感情,跟他所有陆地上的朋友都越来越远离,自己说那我还干这行干嘛,我在干嘛拼了命地羡慕这行,我在冲向他这个位置、不必,所以自己是我们班第一个改行的。那改了行之后不晓得干什么呀,从海上回来学航海的人到了陆地、等于是没有一技之长了,所以自己当时就重新开始,自己做了七、八个行业,开货车给别人送月饼,骑摩托车送盲人去大饭店按摩、接他们回来,这个公寓里边住了六对盲人夫妇,自己就骑摩托车送这六对夫妇,他们吃饭的时候自己就告诉他们,王先生、你前面是豆芽,你右边是什么肉,你一定要告诉他们,噢、知道。然后自己帮听不到的聋人朋友排话剧、帮他们排舞台剧,手语歌、唱歌,帮他们弄这个,然后自己去学汽车的板金,别人不要自己、不要大专毕业的,他们觉得你难以统御,他们还是要高中毕业最好、最符合他们的需要,所以不是自己看不上这工作、就是那工作不要自己,试了七、八个工作,自己在高山上苹果园里当过长工、当了一年,总而言之就是不想回去演戏,总觉得去电视公司演戏,那个地方怎么能演戏呢,那个地方是伤害演员的、糟蹋演员的地方,那个时候真的感觉到电视公司是糟蹋演员的,他不负责你的演技培养、他只让你快速速成速灭,速灭之后再怎么、这批挖矿的工人不行了,我们再征招另外一批新的演员来充当新的矿工,然后观众就看新的面孔,其实那个时候、很年轻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他的游戏规则是这样子的,后来发现自己如果再干一行怨一行的、不表示别的,表示自己见识不够,所以就不再去怨电视公司,自己就毅然决然地去电视公司演戏。

去电视公司演戏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叫好,什么叫好不知道,所以规定自己不准NG,不准NG你自然就少聊天了,当别人在聊天的时候、你就一直在准备剧本,当别人在干嘛的时候、打电话的时候、你就一直在准备剧本,你永远在准备剧本、在念台词,所以自己的NG就比较少,但是自己不从不NG做起,自己从哪儿做起呢、自己一个年轻轻的演员没有演过什么戏,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好坏,当自己演完了每一场戏、去问那些过来人说、王老师,我刚刚那段戏,你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没有、很好。那就找另外一个人问问吧,王阿姨、我刚才跟你对戏、演得有什么不对,没有、很好,这个拍肩膀行动弥漫在电视公司的走廊之间,让自己觉得这个年轻人想长进、长进不了,人家不是怕得罪人,人家也不愿意好为人师,再加上人家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讲得准确,也许有问题、但不知道怎么跟你讲,这里有各种因素,总而言之你没有得到最有建议性的笔记,所以在那样一个拍肩膀弥漫的环境里、我已经看不到进步,所以自己就很气短地在那边去演电视剧,自己记得有一个电视剧是六十集的,自己演一个角色其实六十集几乎都有的,但戏不多、但是都有,自己一直到五十几集,三机作业、各位,不是现在拍电视剧单机,现在有三部camero在你面前,甚至于有四部,你背完这场戏的台词之后、导演排过位置、排过动作以后,大家只有十分钟的时间,要消化三、四场戏,自己赶快在那边翻,翻完了以后就开始演,很多演员就在这时候不断地NG、一点一点地粘上去,把这些表演一点点连接上去,有的演员记忆力比较好的或者用功的、他就把这台词一口气这整场戏都在他掌握之中,所以三机作业是强迫演员记台词的一种环境,当时我们就在三机作业的环境下演,自己一直演到第五十多集,自己有一天NG了、那个NG不是忘了台词,是还不该我出场、我就先出场了,冒场了,叫NG,结果没想到这个NG一叫下去,现场大笑,拍手、拍大腿的、高兴的,第一次演包青天的时候,是我们的长辈,叫易名、易老师,他第一次演包青天红遍大街小巷,他在演这个角色里面其中一个老爷子,他也乐得拍大腿,自己就记得就差没开香槟了,自己当时就觉得、原来这个年轻人有没有NG、是大家都在注意的,那个新人怎么不NG呀,然后大家都不说破、都私底下说过,没有一个人跟自己提过,说你都不NG的,没有一个人提过,现在想起来是极大的善意,他们不愿意给自己压力、也不愿意破坏我的那个自我空间,他们就愿意你这样,所以自己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常常见到自己、很礼貌,那个礼貌当中充满了尊重,不会对新人产生一种漠视,那自己真的不知道什么叫表演好啊、所以自己才用不NG来要求自己,但是奇怪的是、那次以后自己就经常NG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松懈了。

赖声川跟自己是在三十三岁的时候,他从美国回来得了戏剧博士,也就是因为跟赖声川认识以后、工作了,我们成立了同一个剧团,十一年、自己跟他在创作上几乎都是这样走过来的,然后当年自己在学生时代做舞台剧、即而离开舞台剧去电视圈里面演戏,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自己不太想回到舞台剧,自己觉得舞台剧已经太没有作为了,曾经是这样想的,然后赖声川回来的时候让自己眼睛一亮,他替兰陵剧坊导一个戏、叫做《摘星》,是自己在台湾十几年搞话剧当中没有看过一个有吸引力的戏,非常好看,看完之后自己就想要去认识这个人,自己就觉得台湾的舞台剧有希望了,就去认识他,当时我们就聊天成为了好朋友,没有多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说你要不要做一个相声,自己说可以呀、台湾的相声在那个时候基本上已经死了,在我们心目中已经十几年在任何媒体里面听不到相声了,所有的相声是我们幼年的回忆,那十几年在任何媒体里听不到,那怎么办呢、我们自己做做看吧,所以我们就自以为是地去编了相声,把我们的生活经历编出来,然后自以为是地去演了,去排练了、去演了,结果没想到还挺受欢迎。然后十一年以后,自己跟他的看法不一样,自己觉得剧团绝对不要去碰电视剧,因为我已经在电视剧上面百孔千疮,我不希望你再去碰电视剧,然后他是觉得去电视剧又有何妨,而且不但要去、要把我们十几年以来的舞台经验、舞台的积累去慢慢地消化给电视,那自己是极端的反对、他是极端的不明白,然后我们两个就在那个状况下、十一年的患难之交,因为看法不同就这么分手了,分手以后也没有脸红,大家就把财产一分、把剧团卖给他,自己就走了、来表演了、从事表演工作,所以当时自己就觉得原来你跟你的好朋友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一定如你们所愿的永远可以走在一条路上,有的时候超越、大概就是生命的一种本能,因为超越所以才会分裂,这个分裂只要是有道理的、只要是有追寻的,你们就去吧,然后大家没有脸红,大家今天见面还是可以互相帮助,他在上海演《暗恋桃花源》的时候、自己也帮他出席记者会,然后也很关心这件事情,但是因为真的想法不同,然后大家现在做的事情不同,久了就不容易联络、不容易见面,这么哥们、这么贴心的好朋友,动不动十几年不见,因为生活没有归在一起、就没有了,就剩下一些美好的回忆,而且这些回忆肯定会进入老年的回味,有些记忆是不想进入回味的、这个是可以进来的。

倪敏然是李立群的好友,台湾早期著名的全才演员,他出道30年、扮演角色无数,是当时的演艺圈大哥,他的人生和感情大起大落、充满戏剧性,2005年、倪敏然因重度抑郁症上吊自杀,在整个台湾演艺圈引起了很大震动。倪敏然这个人,他实在是可惜又可惜,因为在自己心目当中、倪敏然好像比自己大七 八岁,他在自己心目当中是台湾第一批在电视上演小品演得非常精彩的人,他非常机灵地已经把相声文化几乎都掌握了,所以他才可以在二十四、五岁的那个年纪就可以在台上编各种短剧,然后让当时的人笑翻了天,他就有这么多的体力、精力跟智慧,跟对这些戏剧掌握的能力,所以在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是非常风发的,但是一个非常精彩的演员往往不见得懂得怎么做人,这个倪敏然就是,不断地在挥洒、在创作的时候,他的语言挂角常常会得罪很多人,得罪的人里面有的人是真的很欣赏他就算了,有的人不欣赏他、慢慢就变成了不容易合作的对象,那么镜头一转,我长大了、我跟他认识了,他已经是这个圈子里面很资深的、很重要的主持人了,自己就跟倪敏然常常会在他的凯迪拉克 大的轿车里面,那时候自己还骑摩托车,他已经有凯迪拉克大轿车,在轿车里面两个人就畅谈一个通宵,他跟自己聊什么、他跟自己聊政治,他就跟自己狂聊,那自己是极不爱政治,然后自己只听到上一辈人讲的历史事件,然后就听他讲完之后、发现他就开始从政治转变成戏剧,他说他要做什么东西,然后我们有过几次彻夜长谈,自己对这个人的了解基本上还是从他年轻时候在他电视上的表现以及在秀场里面今天的张菲、台湾有个叫张菲的,这个节目主持人是非常红的,吴宗宪、胡瓜这些人所有的语言结构,装包袱、抖包袱的能耐,自己真的敢替倪敏然说,他们的这些基本训练,当然他们各人的用功是最重要的,但是他们基本启蒙的这个文化、这个语言的结构是来自于倪敏然早期所揣摩出来的舞台语言,他在舞台上主持的语言、都是一套加一套,都加起来的,都有一定的铁包袱的,你只要这样做、就有一定的效果。

虽然在那个年代早就被人遗忘了,但自己反而认为对倪敏然而言、他那段时间意气风发的时候,反而是一个我愿意用真的是豪华壮丽,一个破演戏的有什么豪华壮丽,豪华壮丽、他在那个岁月里面有那样的一种发挥,自己觉得他的生命是豪华壮丽的,最后走到重度忧郁症加躁郁症,再加上他最难过的时候没有人陪伴他、可能产生幻觉,就一直走向森林上吊死亡,就这样走掉了,自己觉得这是很可惜的,最可惜的就是这个,如果那天他旁边有人在的话、他应该就度过了。